林家军旧部在青柳镇安定下来后,药庐的日子更热闹了。张铁柱懂锻造,帮着萧承嗣打造了不少农具和护药队用的木棍;刘二牛力气大,主动承包了药田的浇水和翻土;周小虎会打猎,经常给药庐送些野味,改善大家的伙食。
这天一早,我正在给患者诊脉,周小虎突然红着眼圈跑进来:“沈大夫,萧大哥,我……我想去找我娘!当年冤案后,我娘被赶出京城,去了南边的‘清水村’,我一直没敢去找她,怕连累她……现在冤案洗清了,我想接她来青柳镇!”
萧承嗣放下手里的草药,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去!不仅要接你娘,我们还要帮所有兄弟找到失散的家人。石叔,你还记得其他兄弟家人的下落吗?”
石勇摸出个旧布包,里面是当年记下的家人信息:“大部分都记得,有的去了边关,有的回了老家,就是有几个兄弟的家人,当年被王克己的人追杀,下落不明。”
“不管多难,我们都要找。”我从药囊里拿出些银子,递给周小虎,“这是路上的盘缠,路上小心,要是遇到困难,就拿着我的令牌去当地的医馆求助,他们会帮你。”
周小虎接过银子,激动得连连鞠躬:“谢谢沈大夫,谢谢萧大哥!我一定把我娘接回来!”
周小虎走后,张铁柱也找了过来,手里拿着个生锈的小锁:“萧大哥,这是当年我爹留给我的,说要是有一天林家军平反了,就拿着这个去京城的‘老银铺’,能拿到他藏的东西。我想……我想去找找。”
“去吧,我们陪你一起。”萧承嗣点点头,“正好去京城看看李嵩他们的审问结果,顺便帮其他兄弟打听家人的消息。”
第二天,我们带着张铁柱、刘二牛,还有几个兵卒,往京城赶。到了京城,先去了皇宫,李将军告诉我们,李嵩、张大人、刘大人等人已经全部认罪,皇上判了他们斩立决,家产充公,用来赔偿林家军旧部和受害百姓的损失。
“太好了!这些坏人终于受到惩罚了!”张铁柱激动地说。
从皇宫出来,我们去了“老银铺”。掌柜的看到张铁柱手里的小锁,立刻从里屋拿出个木盒:“这是你爹当年放在这里的,说等你拿着小锁来取,才能给你。”
张铁柱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银镯子。信上写着,当年他爹知道林家军要被诬陷,提前把家里的银子换成了这个银镯子,藏在银铺,就是怕被王克己的人搜走,让他以后好好生活,照顾好家人。
张铁柱拿着信和银镯子,眼泪掉了下来:“爹,我做到了,林家军平反了,我会好好生活的。”
我们在京城待了三天,帮张铁柱找到了他的妹妹,还帮刘二牛打听了他弟弟的消息——他弟弟当年去了边关,现在在一个军营里当伙夫,过得很好。
回去的路上,张铁柱和刘二牛都很开心,说要赶紧回青柳镇,告诉兄弟们这个好消息。可我们刚走到青柳镇附近的“落马坡”,就看到前面有一群人,手里拿着刀,拦住了去路——是黑风部的余党!
为首的是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狼牙棒:“你们就是萧承嗣和沈清和吧?我们首领说了,你们害我们黑风部没了活路,今天就要你们偿命!”
“就凭你们?”萧承嗣拔出短刀,眼神冰冷,“上次在沙狼谷,你们没被打够,现在又来送死?”
“少废话!上!”满脸胡子的男人大喊一声,他的手下立刻冲了上来。张铁柱和刘二牛也拿起木棍,和他们打了起来。
我从药囊里摸出迷药粉,朝着人群撒过去。几个黑风部的人吸了药粉,顿时头晕眼花,倒在地上。萧承嗣趁机冲上去,一刀砍在满脸胡子男人的胳膊上,他“啊”的一声惨叫,手里的狼牙棒掉在地上。
“还不投降?”萧承嗣用刀架在他脖子上。
满脸胡子的男人却突然从怀里摸出个信号弹,往天上一扔——“砰”的一声,信号弹在天上炸开,红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不好,他们还有同伙!”温庭远皱起眉,“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就被包围了!”
我们赶紧押着满脸胡子的男人,往青柳镇跑。刚跑没几步,就看到后面来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弓箭,朝着我们射来——是黑风部的大部队!
“快,往旁边的树林里跑!”萧承嗣拉着我,往树林里躲。张铁柱和刘二牛也赶紧跟上,兵卒们则在后面抵挡。
树林里很茂密,我们跑了一会儿,就把黑风部的人甩在了后面。满脸胡子的男人被我们绑在一棵树上,萧承嗣问他:“你们首领是谁?为什么要找我们报仇?”
他冷笑一声:“我们首领是阿古拉的表哥,他说你们害了黑风部,杀了他的亲人,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他还联合了其他几个部落,准备攻打青柳镇,把你们都杀光!”
“阿古拉的表哥?”我心里一惊,“阿古拉不是回草原了吗?怎么会有表哥来找我们报仇?”
“别装了!”满脸胡子的男人恶狠狠地说,“你们根本没放阿古拉和她哥哥回草原,把他们杀了,还抢了我们的东西!”
“胡说!”张铁柱怒喝一声,“我们明明送阿古拉和她哥哥回草原了,还赏赐了他们粮食和布匹,你们别血口喷人!”
满脸胡子的男人显然不信,还在大喊大叫。萧承嗣皱起眉:“看来是有人故意挑拨,让黑风部的人以为我们杀了阿古拉兄妹,才来找我们报仇。”
“会是谁呢?”我疑惑地问,“王克己的余党都被抓了,‘枫叶帮’也被清剿了,还有谁会这么做?”
温庭远摸了摸下巴:“说不定是其他部落的首领,想借着黑风部的手,攻打青柳镇,抢占这里的土地和资源。不管是谁,我们都得赶紧回青柳镇,告诉李将军,让他派援兵,不然青柳镇就危险了!”
我们解开满脸胡子男人的绳子,却把他的刀和弓箭没收了:“你要是想报仇,就跟我们回青柳镇,我们让你见阿古拉兄妹,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杀了他们。要是你敢耍花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回去,要是你们骗我,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我们带着他,往青柳镇跑。路上,他告诉我们,黑风部联合了“沙虎部”“野狼部”,总共来了三百多人,准备明天一早攻打青柳镇。
“三百多人?”萧承嗣皱起眉,“青柳镇的护药队只有五十多人,加上我们的兵卒,也只有一百多人,根本打不过他们。得赶紧让李将军派援兵!”
回到青柳镇,我们立刻去了军营,把情况告诉了李将军。李将军一听,赶紧派人去京城搬救兵,又让我们组织镇民和旧部,做好防守准备。
镇民们听说黑风部要攻打青柳镇,都很害怕,但还是纷纷表示要和青柳镇共存亡。王婶把家里的菜刀拿了出来,老周把砍柴的斧头也带上了,张猎户和护药队的兄弟们则拿着弓箭和木棍,在镇口守着。
萧承嗣和石勇带着旧部,在镇外挖了陷阱,埋上了草药——用醉鱼草和断肠草混合的粉末,只要踩中陷阱,就会浑身无力,失去反抗能力。我则在药庐里熬制草药,准备好止血粉、解毒药和迷药,随时准备给受伤的人治疗。
阿枣和小石头虽然害怕,但还是帮着念安整理草药,小石头还说:“沈奶奶,萧叔叔,我也能帮忙,我可以给你们递弓箭!”
我们都被他逗笑了,萧承嗣摸了摸他的头:“好,小石头真勇敢,等打跑了坏人,萧叔叔给你买糖吃。”
傍晚的时候,李将军派来的援兵到了——两百多个兵卒,还带着弓箭和盾牌。大家都松了口气,觉得更有信心了。
满脸胡子的男人看到援兵,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坚持说:“你们要是真的没杀阿古拉兄妹,就让他们出来见我!”
“好,我们现在就派人去草原,接阿古拉兄妹来青柳镇。”萧承嗣说,“但在这之前,你得帮我们劝劝黑风部的人,别攻打青柳镇,不然只会两败俱伤。”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我可以帮你们劝,但他们听不听,我就不知道了。”
夜深了,青柳镇的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巡逻的兵卒和护药队的兄弟在走动。我和萧承嗣站在镇口,看着远处的黑暗,心里都有些紧张——明天,就是一场硬仗,我们必须赢,才能保住青柳镇,保住我们的家!
萧承嗣握紧我的手,轻声说:“清和,别担心,我们有援兵,有旧部,有乡亲们,还有你配的草药,一定能打跑他们。”
“嗯。”我靠在他怀里,“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一起守护青柳镇。”
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柔而明亮。我知道,明天会很艰难,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打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