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京城赶的路上,我们特意换了辆不起眼的马车,还让兵卒们扮成商贩,免得被“枫叶帮”或李嵩的人认出来。快到京城时,温庭远先去驿站接了李将军派来的密探——一个叫小伍的年轻侍卫,他已经摸清了悦来客栈的情况。
“李嵩住在客栈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门口有两个护卫,都是‘枫叶帮’的人,腰间挂着半片枫叶玉佩。”小伍压低声音,递过来一张手绘的客栈布局图,“客栈后院有个小门,通着胡同,方便逃跑,得派人守住。”
萧承嗣接过图纸,指了指二楼的窗户:“我和温庭远从正门进去,假装住店,趁机靠近房间;清和你带着两个兵卒守后院小门,防止他逃跑;石叔和小伍带着剩下的人,在客栈周围埋伏,等我们信号就冲进来。”
“好!”我们分头行动,朝着悦来客栈走去。
客栈里很热闹,大堂里坐满了客人,掌柜的在柜台后算账,看到我们进来,笑着问:“几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要两间二楼的房。”萧承嗣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二楼的楼梯口——两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腰间果然挂着枫叶玉佩,眼神警惕地盯着进出的人。
掌柜的很快开好了房,领着我们往二楼走。路过那两个护卫时,他们拦住了我们:“客官,二楼的房满了,换一楼的吧。”
“刚不是说有房吗?怎么又满了?”温庭远故意提高声音,和他们争执起来,吸引了大堂里客人的注意。萧承嗣趁机往里面瞥了一眼——最里面的房间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
“别废话,说满了就是满了!”一个护卫伸手想推温庭远,萧承嗣立刻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护卫“啊”的一声惨叫,手里的短刀掉在了地上。
另一个护卫见状,拔出刀就想冲上来,温庭远赶紧拉弓射箭,一箭射中他的胳膊。大堂里的客人吓得尖叫起来,纷纷往外跑。
“不好,有情况!”房间里的李嵩听到动静,推开门就想往后院跑。我在后门早就做好了准备,看到他跑出来,立刻撒出迷药粉。李嵩没防备,吸了口药粉,顿时头晕眼花,脚步踉跄。
“抓住他!”我身边的兵卒冲上去,把李嵩按在地上。他挣扎着喊:“你们是谁?敢抓我!我是户部侍郎,你们不想活了?”
“户部侍郎?”萧承嗣和温庭远从客栈里跑出来,冷笑一声,“李嵩,你勾结王克己,诬陷林家军,还想让‘枫叶帮’害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埋伏在周围的石叔和小伍也冲了过来,把李嵩的护卫和客栈里的“枫叶帮”成员都抓了起来。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议论纷纷,小伍赶紧亮出侍卫令牌:“大家让让,我们是朝廷的人,正在抓犯人!”
人群立刻散开,我们押着李嵩,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路上,李嵩还在狡辩:“我没有!是你们诬陷我!王克己的事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石勇拿出林家军旧部名册,翻到其中一页,“这上面记着,十年前你负责押送林家军的军饷,却故意克扣,还把军饷送给了黑风部!这不是勾结是什么?”
李嵩脸色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到了皇宫,我们直接去了金銮殿。皇上看到被押上来的李嵩,怒气冲冲地说:“李嵩,你可知罪?”
李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皇上,臣知罪!臣不该勾结王克己,不该诬陷林家军!求皇上饶命啊!”
“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年你诬陷忠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皇上冷哼一声,“说!十年前的林家军冤案,你都参与了什么?王克己还有哪些同伙?”
李嵩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年是王克己找的臣,说只要帮他诬陷林家军通敌,就保臣升官。臣一时糊涂,就答应了……臣负责克扣军饷,制造林家军‘缺粮哗变’的假象;还有兵部的张大人、吏部的刘大人,他们也都参与了,张大人负责伪造林家军通敌的书信,刘大人负责篡改军籍……”
“好!好!真是一群蛀虫!”皇上气得拍案而起,“传朕旨意,立刻捉拿张大人、刘大人,还有所有参与冤案的人,从严查办!”
侍卫们立刻冲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把张大人、刘大人等人押了上来。他们看到李嵩,知道事情败露,纷纷跪倒在地,认罪求饶。
皇上看着我们,语气缓和了些:“萧承嗣,沈清和,石勇,你们立了大功!要是没有你们,这些蛀虫还在朝廷里祸害百姓,林家军的冤案也永远无法查清!”
萧承嗣拱手道:“皇上,这都是臣等应该做的。只是林家军还有三十七位旧部散落在边关,臣想请旨,让臣去把他们接回来,让他们团聚。”
皇上点点头:“准了!朕会派专人护送你们,再赏赐些钱财和粮食,让兄弟们好好过日子。”
石勇激动得老泪纵横,对着皇上连连磕头:“谢皇上!谢皇上!臣代表林家军的兄弟们,谢谢皇上!”
从皇宫出来,阳光明媚。萧承嗣握着我的手,笑着说:“清和,我们做到了!所有参与冤案的人都被抓了,兄弟们也能回家了!”
“嗯。”我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眼泪,是开心的,是激动的。为了父亲,为了林将军,为了所有林家军将士,我们终于讨回了公道!
温庭远拍了拍我们的肩膀:“好了,别光顾着哭了,我们得赶紧准备准备,去边关接兄弟们回家!”
“对!”我们都笑了起来,转身往城外走去。
回到青柳镇,我们把好消息告诉了镇民们。大家都很开心,老周杀了鸡,王婶做了菜,又在药庐院子里摆了几桌,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阿枣和小石头拿着糖人,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笑声清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带着兵卒和赏赐,往边关走去。石勇拿着名册,一路上都在念叨着旧部的名字,眼神里满是期待。
走了约莫半个月,终于到了边关的第一个联络点——一个叫“石头村”的小村子。村里的人看到我们,都很警惕,直到石勇拿出半块铜片,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走了出来,激动地说:“石大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张铁柱!”石勇也很激动,上前抱住他,“我们来接你回家了!林家军的冤案洗清了,皇上让我们来接兄弟们回青柳镇,好好过日子!”
张铁柱眼泪掉了下来,对着村里喊:“兄弟们,出来吧!我们可以回家了!林家军的冤屈洗清了!”
村里立刻跑出来十几个男人,都是当年的林家军旧部。他们围着我们,激动地哭着、笑着,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和思念。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按照名册,一个个去接旧部。每到一个地方,都能看到兄弟们激动的笑脸,听到他们哽咽的诉说。他们有的在边关种地,有的做了猎户,有的当了铁匠,但都没忘记自己是林家军的人,没忘记当年的冤屈。
一个月后,我们带着三十七位旧部,回到了青柳镇。镇民们早就等在路口,敲锣打鼓地欢迎他们。阿枣和小石头拿着鲜花,送给每一位叔叔伯伯,笑着说:“欢迎回家!”
旧部们看着熟悉的青柳镇,看着“林家军忠勇碑”,都激动得跪倒在地,对着石碑磕头:“将军!副将!我们回来了!我们为你们洗刷冤屈了!”
萧承嗣走过去,扶起他们,声音哽咽:“兄弟们,起来吧。父亲和林将军在天有灵,看到我们团聚,一定会很高兴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在药庐旁边盖了几间房子,让旧部们住下。他们有的帮着打理药田,有的加入了护药队,有的跟着萧承嗣练习武功,青柳镇变得更加热闹了。
傍晚的时候,我和萧承嗣站在药田边,看着兄弟们在院子里喝酒聊天,看着阿枣和小石头在旁边玩耍,心里满是幸福。
“清和,你看,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萧承嗣握着我的手,轻声说。
“嗯。”我靠在他怀里,笑着说,“有你,有兄弟们,有乡亲们,有孩子们,这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药田上,洒在“林家军忠勇碑”上,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我知道,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林家军的精神会永远流传下去,这“药炉春深”的暖,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