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府工地的探照灯刺破夜色,将钢筋丛林照得如同白昼。沈砚踩着满是碎石的地面来回踱步,工装靴碾过钢筋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距离幽灵预告的袭击只剩最后一夜,工地已被划成三道防线:外围是姜野带的警员,中层是顾氏的退役特种兵安保队,核心施工区由他亲自带队,每五十米就设一个岗哨,监控屏幕在临时指挥棚里实时滚动着各个角落的画面。
“沈总,温总那边传来消息,观澜府周边三家分店的店员都已到位,一旦发现陌生车辆或人员聚集,立刻发信号。”助理小跑过来,递上温热的矿泉水,“顾总也刚来电,说应急物资和医疗团队都在工地外待命,随时支援。”
沈砚接过水,没喝,目光落在监控屏幕上——画面里,几个穿着工装的安保员正在检查脚手架,其中一个身影让他微微皱眉:那人叫赵峰,是上周刚补充进来的安保,说是退伍军人,可刚才监控里他检查设备的动作格外生疏,还频频往指挥棚的方向瞟。
“去把赵峰叫过来。”沈砚吩咐道,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他想起姜野排查人员时提过,赵峰的身份信息有些模糊,只说是通过熟人介绍来的,当时忙着布防没深究,此刻越想越不对劲。
赵峰很快走进指挥棚,站得笔直,眼神却有些闪烁:“沈总,您找我?”“你以前在哪个部队服役?”沈砚抬眼直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赵峰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陆……陆军某部,负责工程保障。”“那你说说,检查脚手架的标准步骤是什么?”沈砚追问,指尖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对讲机上。
赵峰的额头渗出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眼神飘向门口。就在这时,监控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外围岗哨的画面瞬间黑屏,紧接着,对讲机里传来警员的嘶吼:“沈总!外围东侧发现大批黑衣人,手里有钢管和砍刀,正在冲进来!”
沈砚猛地起身,余光瞥见赵峰转身就想跑,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将他按在桌上:“你是幽灵的人!”赵峰挣扎着嘶吼:“我只是拿钱办事,别杀我!”指挥棚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砚没时间审讯,让身边的安保员把赵峰捆起来,沉声道:“看好他,等结束了再算账!”
冲出去时,外围的冲突已打响,钢管碰撞的脆响、嘶吼声混在一起。黑衣人仗着人多势众,突破了外围警员的防线,正往中层防线冲,为首者手里挥舞着开山刀,正是陈九真——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像是疯了一般:“沈砚!今天就让你和这破工地一起陪葬!”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靠近核心区!”沈砚嘶吼着,抄起身边的钢管,迎面冲向离他最近的黑衣人。钢管横扫,狠狠砸在对方膝盖上,那人惨叫着倒地,沈砚顺势夺过他手里的砍刀,刀刃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中层的特种兵安保队立刻形成防御阵型,钢管和盾牌组成坚固的防线,黑衣人一次次冲上来,又一次次被打退,地面很快躺下一片哀嚎的身影。陈九真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枚烟雾弹,狠狠砸在地上,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挡了视线。
“小心!他们要趁乱冲进来!”沈砚大喊,凭借着对工地地形的熟悉,在烟雾中摸索着前进,砍刀劈落,总能精准击中目标。烟雾渐渐散去,他看到陈九真正带着几个亲信往核心施工区的塔吊方向跑——那里堆着大量建筑材料,一旦被他们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拦住陈九真!”沈砚追了上去,身后的安保员紧随其后。陈九真回头瞥了一眼,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转身就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沈砚的肩膀飞过,打在钢筋上溅起火花。沈砚俯身躲过,借着材料堆的掩护,一步步逼近:“陈九真,高景然已经倒了,你还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陈九真狂笑,眼神疯狂,“我跟着高景然干了这么多年,早就没回头路了!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他再次开枪,沈砚猛地扑过去,将他扑倒在地,手枪脱手飞出,两人扭打在一起。陈九真的指甲划过沈砚的脸颊,留下几道血痕,沈砚忍着疼,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温知夏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沈砚!我们分店的哨点被袭,有几个黑衣人冲过去了,我已经带着店员赶过来支援!”沈砚心里一暖,一边按住挣扎的陈九真,一边喊道:“别过来!这边危险,守住外围就行!”
可温知夏已经带着几个年轻店员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木棍和拖把,虽然没经过专业训练,却个个眼神坚定,朝着黑衣人最密集的地方跑去,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沈砚趁机翻身,将陈九真的胳膊反绑住,交给身边的安保员:“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解决完陈九真,沈砚立刻冲向塔吊方向,那里还有几个黑衣人在试图点燃建筑材料。他挥刀砍断其中一人手里的打火机,一脚将他踹倒,其余几人见状,转身就想跑,却被赶来的特种兵围堵住,很快被制服。
工地里的冲突渐渐平息,黑衣人要么被抓,要么逃跑,地面上散落着钢管、砍刀和血迹,探照灯的光芒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透着胜利的坚定。沈砚走到温知夏身边,看到她的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心疼地说:“不是让你别过来吗?你看,受伤了吧。”
温知夏笑了笑,不在意地擦了擦胳膊上的血:“你一个人在这里拼命,我怎么能坐视不管?我们是盟友,要并肩作战。”她顿了顿,看向被捆在一旁的陈九真,眼神里满是厌恶,“这个败类,终于被抓住了。”
姜野带着警员走进工地,看到满地狼藉,皱了皱眉:“沈砚,你没事吧?我们刚才在外面抓住了几个逃跑的黑衣人,审讯得知,幽灵让他们袭击工地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医院!”
沈砚的心脏猛地一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妈!”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医院安保的电话,听筒里却没人接,只有忙音。“不好,肯定出事了!”沈砚转身就想往医院跑,姜野一把拉住他:“你别冲动,我已经派了人过去,现在赶过去需要时间,我们一起走,路上商量对策。”
温知夏也上前道:“我跟你们一起去,知夏餐饮在医院附近有分店,我可以让店员先去打探情况。”沈砚点点头,三人立刻驱车赶往医院,车窗外的夜色仿佛变得更加浓重,每一秒都像煎熬。
路上,医院安保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声音带着慌张:“沈总,刚才有几个黑衣人伪装成医护人员,想闯进病房,幸好我们早有防备,把他们拦住了,不过他们手里有枪,伤了两个安保员,现在还在对峙!”
沈砚松了口气,却依旧紧绷:“守住病房,别让他们靠近,我们马上到!”挂了电话,他握紧方向盘,眼神冰冷——幽灵果然没按常理出牌,袭击工地是为了调虎离山,真正的目标是他的母亲,这个冷血的家伙,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车赶到医院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警察,枪声刚刚停止。沈砚冲进去,看到病房门口的地上躺着几个黑衣人,安保员正押着一个活口,母亲的病房门紧闭着,医生正在里面检查。他快步走过去,医生出来说:“沈先生,你母亲没事,就是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
沈砚推开门,看到母亲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小砚,妈没事,别担心。”他走到床边,握住母亲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妈,让你受委屈了。”母亲摇摇头:“只要你没事,妈就放心了。”
姜野走进来,递过一份审讯记录:“沈砚,抓住的活口交代,幽灵让他们如果没能带走阿姨,就毁掉一样东西——你祖父留下的那个旧相框,说里面藏着沈氏旧案的关键线索。”沈砚心里一震,立刻摸向口袋,相框还在,他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没发现异常,难道是活口在撒谎?
这时,被捆在指挥棚的赵峰被带了过来,他看到沈砚,立刻喊道:“沈总,我知道幽灵的秘密!他真正想要的不是阿姨,也不是相框,而是相框背后的一个芯片,里面存着沈氏当年的核心技术和客户名单,高景然当年就是为了这个才陷害沈总!”
芯片?沈砚立刻翻过相框,果然在背面发现一个微小的凹槽,里面藏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祖父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相框里,这么多年,母亲一直把相框带在身边,难怪幽灵会一直盯着他们家。
“幽灵是谁?他为什么这么想要这个芯片?”沈砚追问赵峰。赵峰摇摇头:“我不知道幽灵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境外的大人物,势力很大,这个芯片对他来说很重要,拿到就能垄断相关行业。”
沈砚握紧芯片,心里清楚,这个芯片是祖父留下的宝藏,也是幽灵的眼中钉,接下来,幽灵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他抬头看向姜野和温知夏,眼神坚定:“我们拿到了芯片,也抓住了陈九真和赵峰,这是我们的优势,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主动出击,找出幽灵的真实身份了!”
温知夏点点头:“我已经让海外朋友加大追查力度,相信很快就能有线索。”姜野也道:“我们会对陈九真和赵峰进行突击审讯,一定能挖出更多关于幽灵的信息。”
夜色渐渐褪去,晨光透过医院的窗户照进来,洒在三人身上,驱散了一夜的疲惫和阴霾。沈砚看着手里的芯片,又看了看身边的盟友和床上的母亲,心里充满了力量——不管幽灵是谁,不管他有多大的势力,他都不会退缩,为了祖父的遗愿,为了母亲的安全,为了所有被伤害的人,他必须赢。
只是他没想到,幽灵早已知道芯片在他手里,还设下了一个更大的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而这个陷阱,竟和他母亲当年的中毒案有着直接的关联,一场关乎真相与生死的终极较量,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