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崭新的书包上。叶灵儿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嘴角噙着一抹压抑不住的、带着些许怯生生的喜悦。镜中的少女,面色红润,眼眸明亮,虽然身形依旧有些单薄,但那股萦绕多年的病气已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生的活力。
“哥,好看吗?”她转过身,有些期待地看向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喝着清粥的叶凡。
叶凡抬眼,目光在妹妹身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嗯,好看。”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柔和,却让叶灵儿心中暖暖的。她知道,哥哥话不多,但对自己是极好的。
能够重返校园,像普通女孩一样读书、交朋友,是她病重时想都不敢想的奢望。是哥哥,用他那神奇的手段,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给了她这梦寐以求的平凡生活。她无比珍惜。
叶凡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书包,递给她:“走吧,我送你。”
他亲自将叶灵儿送到了江城一所风气相对较好的普通中学门口。没有豪车,没有随从,就像最普通的兄妹。看着灵儿背着书包,带着一丝紧张和更多的好奇,汇入上学的人流,走进校门,叶凡在原地站了片刻。
他能感受到灵儿对这份平凡的渴望。他也希望,至少在这里,在这方小小的校园里,她能远离那些黑暗与血腥,享受一段宁静的时光。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叶灵儿的校园生活,起初确实是看似平静的。她性格温和,学习努力,加上清秀脱俗的容貌,很快便吸引了班上不少同学的好感,也交到了几个可以一起吃饭、讨论功课的朋友。她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过去病弱的痕迹,也绝口不提哥哥的任何事情,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
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她身上那种不同于常女生的、略带疏离的干净气质,她偶尔流露出的、对某些常识(比如最新潮的娱乐八卦、流行的游戏)的茫然,以及她虽然穿着普通校服,但偶尔使用的文具、喝水的杯子,都透着一股与这所普通中学格格不入的、难以言喻的精致感(有些是林家悄悄送的,有些是刘启明搜罗来的好用之物)。
这些细微的不同,在单纯的学生眼中或许只是觉得这个新来的插班生有些特别,但在某些心思不那么单纯的人眼里,却成了别样的吸引力和……可以欺凌的弱点。
高二(三)班有几个男生,以体育生王浩为首,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小霸王。他们不爱学习,仗着身强力壮和校外一些混混有来往,经常在校园里横行霸道,欺负老实同学,调戏漂亮女生。
叶灵儿的出现,很快就被王浩盯上了。
起初只是课间无聊的吹口哨,或者从她身边经过时故意撞一下她的课桌。叶灵儿都忍了下来,要么低头不语,要么默默扶好桌子。她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让哥哥担心。
她的忍让,却被王浩等人视作了怯懦。
这天下午放学,叶灵儿因为值日稍微晚走了一会儿。当她独自一人走向校门时,王浩带着两个跟班,笑嘻嘻地堵在了教学楼通往校门的主干道上。
“哟,叶灵儿同学,一个人啊?”王浩双手插兜,晃着身子,挡在她面前,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脸上和身上扫视,“走,跟哥几个一起去唱K啊?哥请客!”
他旁边一个瘦高个跟班怪笑着附和:“就是,浩哥请你,是给你面子!别不给脸啊!”
另一个矮胖的也挤眉弄眼:“听说你家里挺神秘的?给兄弟们讲讲呗?”
叶灵儿脸色微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握紧了书包带子:“对不起,我不去。我要回家了。”她试图从旁边绕过去。
王浩却横跨一步,再次拦住她,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收敛了些,带着一丝不耐烦:“怎么?这么不给面子?交个朋友而已,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他竟然伸手想去拉叶灵儿的手腕。
“别碰我!”叶灵儿猛地缩回手,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和坚决。
王浩的手抓了个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他给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三人呈半圆形,将叶灵儿围在了中间,暗流涌动,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周围零星几个还没走的学生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叶灵儿孤立无援,看着眼前三个不怀好意的男生,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眼圈微微发红,却倔强地没有哭出来。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哥哥……
就在王浩准备再次上前,强行拉扯叶灵儿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骤然在几人身后响起:
“你们,想死吗?”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让王浩三人瞬间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们艰难地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普通休闲服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少年面容清秀,眼神却如同万载寒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但那目光却让他们如同被最凶猛的野兽盯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正是叶凡。
他原本在校外约定的地点等灵儿,久等不至,神念微动,便感知到了这边的冲突。瞬间,一股冰冷的怒意便从他心底升起。
他看着那个吓得脸色惨白、眼圈泛红的妹妹,又看向那三个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抖如筛糠的男生,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没有立刻动手,只是迈步,走到了叶灵儿身边,轻轻将她护在身后。
“哥!”叶灵儿看到哥哥,一直强忍的委屈和害怕瞬间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住了叶凡的衣角。
叶凡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然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王浩三人身上。
“刚才是哪只手,想碰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