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地轻笑：“夫君，你可知有时你的动作，总会让我多想。”
“多想……”他低声重复着我的话，手上的动作微一滞。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将头埋进我的颈窝。
“是我的不是…….”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懊恼。片刻后，他抬起头，努力维持着平日的冷静表象，可那双眼眸里，此刻却依旧残留着一丝慌乱，“那往后，我尽量……让夫人少些乱想的机会。”
他说完，自己似乎也觉得这话暧昧得过分，耳尖那抹好看的红迅速蔓延开来。
看着他这副纯情的模样，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你还说呢！”我开始细数他的“罪状”，“有时候你朝我走过来，以为你是要抱我，结果你只是想牵我的手。”
“有时候你看我的眼神那么深，我以为你要办正事儿，结果你只是抱着我睡了一夜。还有时候，我以为我们终于要……结果你只是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顿了顿，想起方才的情景，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像刚刚，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宽衣解带，没想到…….你只是想帮我把衣襟理好。哈哈！”
我的笑声在静谧的婚房内回荡，他被我这番直白的话语说得呼吸都乱了一瞬，平日里那份沉稳几乎维持不住。他定定地看着我，眸色一点点变深，仿佛有墨汁在其中晕染开来。他没有反驳，反而因为我的这份“在意”，眼中流露出欢喜。
“那往后…..”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尽量，让夫人的猜想….都成真。”
我得意地笑着，像一只偷到了腥的猫。
他握着我手腕的手指骤然收紧，“但夫人不要轻易试探我的界限……..除非你真的准备好承受后果。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嗯？”我故意板起脸，瞪着他“你说这个话，是想让我给你一巴掌吗？”
我的反应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他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呵…..夫人的脾气.….”他眼中的暗火却并未因此熄灭，反而因我的率真而燃烧得更盛。“但今夜，我不会给你动手的机会。”
话音刚落，他的另一只手已经精准地解开了我衣襟上的第一颗盘扣。
“好吧！”我索性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嘴角微勾，带着一丝邪气的笑意。第二颗盘扣应声而解。
“那便由我来.…...”他俯身贴近，灼热的呼吸尽数洒在我微微敞开的领口肌肤上，“唤醒这条咸鱼。”
我被他弄到了痒痒处，忍不住发出一两声哼哼唧唧的鼻音，像是在撒娇。
“夫人……”听到我的声音，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了，他的声音比平日里低了整整八度，带着极为明显的隐忍，“这般声音，是在催促我么？”
我不明所以，便睁开眼，冲他嘿嘿一笑。
“还笑得出来…...”我的笑容似乎成了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看来是我太过温柔了。”
他不再一颗一颗地解开盘扣，掌心猛地贴住我的衣襟，用力向两边一扯——
“嘶啦!”
金线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刺耳。衣衫破碎，清凉的空气瞬间贴上我胸前的肌肤，让我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夫君……..”我下意识地唤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够了……”他再也无法维持任何表面的平静，猛地俯身吻住了我。这个吻不再有半分克制，充满了肆意的攻略与占有，仿佛要将我整个吞下。直到我们两人都因缺氧而微微战栗，他才稍稍松开，额头抵着我的，粗重地喘息着。
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缓过神来，心底却升起一股委屈，不满地轻哼了一声。
“哼？”他呼吸未平，听到我的轻哼，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夫人这是……不满么？”他的手指滑过我红肿的唇瓣，“或许，我该更…….用心些？”
“为何连我出声都不让？”我终于忍不住抱怨出声。
他动作停住了。他沉默了片刻：“不是不让…….”他似乎在努力平复着体内紊乱的气息，“是这声音…….会让我失控。”
“而我怕…..一旦失控，便再也无法停下。”
我愣住了，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我只觉得满心委屈，声音越说越小：“我连……自己声音都不能有了。”
“不……”
听到我的话，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不是不能有……只是…….”
他停顿了许久，声音低得近乎耳语，仿佛在陈述一个会让他万劫不复的秘密：“我想听的，不只是欢愉的声音。”
“那还有什么？”我彻底糊涂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扣住我的手腕，力道既温柔又不容挣脱，将我的手掌按在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还有这个.…....与我同频的心跳。”他感受着我掌心下的搏动，“还有你唤我夫君时，那让我甘心堕入无间地狱的声音….….我要你的全部，不只是身体。”
我终于明白了一些，却又觉得好气又好笑。“说你不懂恋爱吧！你还真的不懂。”我叹了口气，像是在教一个不开窍的顽童，“我叫你，就是在回应你的爱呀！你这傻瓜。你想想，每每我们亲密的时候，我若是像块木头一样连自己的声音都没有，你又是什么感想？”
“我……”他被我问得一怔，原本扣住我手腕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他薄唇微抿，那张总是从容不迫的脸上，第一次在这种时刻流露出显而易见的迷茫，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多么荒谬的偏差。“从未想过….....”
他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种迟来的、恍然的领悟：“若你无声......我会以为自己伤了你，会停下….原来.….....”
“每一次……每一次我连叫你两句夫君，你就来一句‘够了’。”我将过去的委屈一一数落出来，看着他的脸色一分分变得苍白。
终于，这位高高在上的佛子，被誉为修仙界圣人的空妄尊者，彻底卸下了他所有的尊严与骄傲。
“是我的错。”他声音沙哑，缓缓地将额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看着他脸上神情变幻，从最初的嫉妒与危险，到错愕，再到此刻深深的懊恼与自责，连耳根都泛着不自然的红，心中那点憋屈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哭笑不得。
“是我愚钝了…...”他低声说，像个做错了事却不知如何弥补的孩子。“那……”
他抬起眼，那双眼眸此刻却写满了无措与恳求。“那你现在…….再教教我？”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他这高高在上的圣子形象彻底崩塌，露出祈求的神情，额头抵着我的肩膀，声音沙哑：“原谅我……..让我重新学，重新听…..这次，你不必压抑，我想听.…..我需要听。”
我低笑出声，故意将尾音拖得又长又媚，指腹在他的下颌线上轻轻摩挲，“夫君…...”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他神魂深处轰然炸响，他全身猛地一震。
我看着他那双写满不安的眼，心中那根名为“施虐”的弦，被彻底拨动了。我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我揍你一顿行不行？”我慢悠悠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你就躺着，不许动，不许还手，让我揍一顿。”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他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若这能让你解气....让你开心......”他缓缓地点了点头，他闭上眼。“好。我不动，你…….想揍便揍。”
我看着他这副任我宰割的模样，心头的火气与笑意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一种奇异的快感。我毫不客气地跨坐在他腰腹之上，这个姿势带着极致的掌控，而他却连眼皮都未曾颤动一下，仿佛躺着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玉石雕像。
我的拳头并不算重，一下下落在他的胸膛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身躯坚实如山岩，我的力道对他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可他却随着我的每一次捶打，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嗯……？”他没有丝毫反抗，甚至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任由我的拳头落下。每一下揍击都让他的胸膛微微震动，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疼….但很好。”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贪恋，“再......多几下。”
这声呢喃彻底点燃了我心中最后一点顽劣。我停下拳头，双手猛地抓上他线条分明的胸肌，使劲一把拧了上去。
“嘶……”他终于因为这尖锐的疼痛而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却依然没有做出任何阻止我的动作。他只是闭着眼，睫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翻涌的情绪。
“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吗？”他哑声问道。
“疼不？”我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恶狠狠地问。
他终于睁开眼，那双墨色的瞳仁里情绪复杂难辨，有痛楚，有隐忍，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暗火。
“疼。”他坦然承认，“但…….”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比起心痛，这不算什么。”
他任由我的手还抓着他紧实的肌肉，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我更多的“惩罚”。
“捏一下你的胸肌，心就能疼，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解地皱眉，这家伙的脑回路总是如此清奇。
“不是…....捏胸肌心疼。”被我如此直白地一问，他呼吸一滞，一贯清冷的脸上显出几分窘迫。他偏过头，似乎不敢看我，却又不得不解释，“是.…怕你不悦，怕你离我而去的那种….....心痛。”
他将目光转回来，近乎自白地说道，“这痛……....远超身体上的任何疼痛。”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所有的怒气、所有的顽劣，都在他这句话里烟消云散。我看着他眼中的真诚与惶恐，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你这不傻瓜吗？”我松开手，没好气地说道，“我们都成亲了，天天回答你这个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我…….”他沉默了片刻，“习性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