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天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女子坐在床边绣着手帕,凉风一阵阵从窗户吹进来,她却仿佛浑然不觉,只见手在那帕子的两边穿针引线。
“那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火场。”
巧兰没有抬头便知道是白雅来了,不是因为她神出鬼没突然出现,而是这声音,曾让她无比熟悉的声音。
“你来了。”
巧兰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淡淡应了一声依旧绣着帕子。
“你知道些什么?”
巧兰摇摇头。
“你觉得我要知道什么?”
“三楼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去那里做什么?”
巧兰轻笑一声,终于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弯弯的,亦如以前。
“找人。”
“找谁?”
一阵风吹过,门扉上的铃铛响了起来,清脆如如木琴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巧兰看向那摇摆的铃铛,又回过头看向白雅的面容。
风吹散了花香,带来了一大片云,压在小院上方,遮住了太阳,让本就不热的天又凉了一些,巧兰的面色也随着这片阴影冷下来。
“没什么人,好奇罢了。”
白雅蹙眉。
“你若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万一那人再纵火,我不保证我还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到时候便不一定会像上次一样没有人员伤亡了。”
巧兰定定地望着白雅,忽然,她笑了。
“那又怎样?”
白雅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怔在原地,那笑还是以往一样的笑,嘴角的弧度,眼睛的形状,可此刻白雅却觉得那么陌生。
“为什么会这样?”
白雅不自觉喃喃出声。
听闻此言,巧兰那张精致笑容的面皮似乎也出现了一丝僵硬,随即又恢复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嘲讽。
“怎么,是不是后悔当时救了我。”
白雅巧兰那牵强的嘴角。
“没有,我救得是那个第一个同我讲话,害怕我孤单一次次往医馆跑的巧兰。”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院头顶上方的大片云终于随风散去,白雅视野所及又亮了起来。
“阿雅!”
背后,巧兰突然喊出声。
白雅一顿。
“不管你信不信,我比你更希望让这一切结束!”
白雅垂下眼睑。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可身后的人再次陷入沉默。
白雅没有再多做停留,扬长而去。
或许只要白雅转身便能透过那阳光的折影看见巧兰眼中的泪光。
另一面,官府内。
庄严看着从扬州楼搜集来的证物,愁眉不展。
“那日在扬州楼救人的女子可有找到?”
一旁的捕快一想到自己什么也没查到不禁抿抿唇。
“没有。”
“但……但那女子定然不是向晚中人。”
生怕老大觉得自己消极怠工,那人连忙补上一句。
“哦?”
捕快接着说下去。
“事发以后,属下让接触过此女子的人为她描述画像,将画像在城内张贴,可无一人识得此女,后又仔细询问了目击者是否有人此前见过此女,也一无所获。”
庄严点点头。
“这女子的身份继续查。”
人人都不识得,身手了得,又及时出现在纵火现场,如此巧合之事。
庄严觉得那女子一定知道些什么,找到她说不定能破解这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