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就故意撇撇嘴打断她:“联欢晚会?
你们那厂里组织的,八成又是老一套,领导讲话、大合唱、再来个诗朗诵,没劲。”
“哥!你听我说完嘛。”
何雨水不满地用筷子敲了敲碗边,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次不一样,我们车间要出个唱歌节目,我……我被选上了。”
她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扬起,带着点小得意,眼神却悄悄瞟向哥嫂,观察他们的反应。
“哟呵!”
何雨柱这下真来了兴趣,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上下打量着妹妹。
“你?唱歌?就你平时五音不全的样子,我都不想打击你。”
“何雨柱。”
何雨水气得连名带姓地喊他,脸都涨红了,“你少瞧不起人,我练了好久,排练的时候工会主席还夸我唱得好呢。”
胡仙儿看着兄妹俩斗嘴,忍不住笑起来,轻轻拍了一下何雨柱的胳膊:
“柱子哥,你怎么当哥的,净打击雨水。”
她转头看向何雨水,眼神温和带着鼓励,“雨水,别听你哥瞎说,这是好事啊。
什么时候表演?到时候看我和你哥有没有空,去给你捧场。”
何雨水立刻找到了靠山,亲热地搂住胡仙儿的胳膊,冲着何雨柱哼了一声:
“还是嫂子好,下周三晚上,在厂礼堂,嫂子你一定来看啊。”
她又瞥了一眼何雨柱,带着点挑衅,“至于某些人,爱来不来,反正我们节目抢手得很。
听说厂长以前是什么老领导,还请了文工团来表演呢。”
何雨柱被妹妹那小模样逗乐了,心里其实也为她高兴,但面上还是那副浑不吝的样子,夹了一大筷子茄子塞进嘴里,含糊道:
“成啊,去看看也行,我倒要开开眼,看看何雨水同志是怎么在台上唱歌,不过咱可说好了,要是唱得不好,回家可别哭鼻子。”
“你放心,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何雨水信心满满,已经开始憧憬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样子。
胡仙儿笑着给两人碗里都夹了菜:“行了行了,先吃饭,雨水,多吃点,柱子哥,你也少说两句。”
三人围坐在简单的饭桌旁,吵吵嚷嚷,笑声不断。
何雨柱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妹妹和含笑倾听的妻子,只觉得嘴里的饭菜越发香甜。
心里那份踏实和满足,比喝了什么好酒都让人熨帖。
他端起酒杯,美滋滋地又呷了一口,心想:
这丫头,要是真唱得不错,那他这个当哥的,到时候鼓掌可得使点劲儿。
“砰——”
院门外传来撞门声。
“解成,我的儿啊,你们凭什么抓他,放开他!”
杨瑞华的哭喊声,一时间打破院里平静。
屋里的三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动作。
“怎么回事?前院阎家?”
何雨柱说着,已经站起身准备去看热闹。
“哥,等等我。”何雨水急忙喊道。
胡仙儿也担忧地看着他:“柱子哥,看热闹站远点,小心些。”
“没事儿,我就看看,阎老西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何雨柱说着,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估计是阎解成事发了。
前院此时已经炸开了锅。
几个警察同志正扭着阎解成的胳膊,要给他上铐子。
阎解成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喊:
“冤枉,警察同志,冤枉啊,我……我犯什么事了?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这两天都没怎么出门。”
杨瑞华扑在其中一个警察的胳膊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死死拽着不让他们带走儿子:
“警察同志,青天大老爷,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我家解成最老实,他不敢干坏事的呀,你们再查查,再查查啊。”
阎埠贵站在一旁,嘴唇哆嗦着,想上前又不敢,只能颤颤巍巍地附和着老伴:
“是……是啊,警察同志,我……我是院里的管事大爷,我叫阎埠贵。
我可以担保,我家解成……他是个好人呀,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为首的警察眉头紧锁,用力隔开杨瑞华的撕扯,严肃道:“误会?人证俱在,还有什么误会。
阎解成,你老实点,我们调查得清清楚楚,后院王翠兰大娘的钱,是不是你偷的?”
“什么?王大妈的钱?”
何雨水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阎解成会是这样的人。
周围的邻居们早已闻声围拢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天哪!偷王翠兰的钱?这阎解成也太不是东西了。”
“我就说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像个好人。”
“王大妈也不容易啊,易中海去了大西北,那钱可是她的命根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阎老师以前还是教书先生呢,儿子干出这种事儿……”
“看他那样,就是被说中了,你看他那脸,煞白。”
”肯定呀,你们没听说阎埠贵要收他的生活费、住宿费、水电费……他一个溜街子又没有工作,哪来的钱交?就只能偷钱呗。”
“我看就是,阎埠贵自己扣就算了,连儿子都这样,逼的阎解成都去偷钱,造孽啊!”
被警察直接点破,阎解成浑身一僵,挣扎的力气瞬间小了下去,眼神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完了!
他们知道了,他们怎么知道的?
昨天我去取钱的时候明明很小心……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可他此刻哪里还有办法?
冰冷的手铐已经锁在他的手腕上。
杨瑞华听到众人的议论,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我滴个儿啊,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怎么能去偷钱啊。
你让我和你爸的老脸往哪儿搁啊,你想过自己的后果吗?呜呜呜呜……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儿子偷窃,这名声算是彻底臭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她这个当妈的,在院里还怎么待?
阎埠贵听到警察确切的话,又看到儿子那副心虚认罪般的表情,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才没完全倒下去。
他工作没了,本就靠着算计和儿子们那点微薄收入维持家用,心里那点读书人的清高和支撑家庭的支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大儿子阎解成,竟然成了贼!
这不仅仅是犯罪,他阎家最后一点脸面都踩进了泥地里,完了,阎家彻底完了。
他嘴唇翕动,老泪纵横,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王翠兰跌跌撞撞地从后院跑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