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欢开心地拿着早饭往她的帐篷那走，然后就发现帐篷前站着一个她不想见的人。
她脸上的笑意不变，让张鈤山先进了帐篷。
“张启灵”抿着唇，罕见地看着有些局促。
张慕欢叹了一声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启灵”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说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张慕欢点头，“对，昨天刚说的，我没忘。”
在“张启灵”开口想要说话之际，张慕欢继续道，“你要问我问题吗？”
“对。”
张慕欢有些为他可惜，“你想好了，你可只有一次问问题的机会。”
听完她的话之后，“张启灵”看着更加犹豫了。
张慕欢有些无奈，想着他之后可能要遭的罪，就算之前告诉过自己不要心软，在见到人之后，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心软。
她在心里啧了一声，这就是她不想和“张启灵”多接触的原因。
张慕欢突然靠近“张启灵”，声音放的极低，“做好你的‘张启灵’。”
“张启灵”听到她说出的话之后，瞳孔紧缩，张口想说什么，结果就看到张慕欢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帐篷，没有给他一丝说话的机会。
张慕欢想得很清楚，“张启灵”就是后面的塌肩膀，但是，她现在把真正的张启灵从这次行动里摘了出去。
那么，明面上就只有这一个“张启灵”。
之后行动失败，张起山会把锅甩到“张启灵”头上，就算是他的上司知道他有问题，但是也不会动他。
因为张起山现在手里还捏着一个“古潼京”的项目。
她之前在张起山的办公桌上休息的时候，看到了有关“古潼京”的字眼。
而且，张起山完全没有避着她的意思，看她看到了之后，也还是不慌不忙的继续处理其他的公务，没有收拾文件，也没有说话。
“古潼京”可以保张起山，但是“张启灵”就不会那么好运了，汪家知道他是假的，但是上面那人可不会知道。
所以，格尔木疗养院他大概率是必须进去的。
原着里面张启灵是霍仙姑和解九想办法救出来的，这个“张启灵”不会有人救。
她也不知道“张启灵”是会在格尔木疗养院被困到死，还是依旧如原着一样，被支使去巴乃再变成塌肩膀。
张慕欢其实也不知道“张启灵”刚才是想问什么，她只能带着些微“张启灵”之后应该会知道的恶意，说出让他做好“张启灵”的话，堵住他的嘴。
“你和8他聊了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张慕欢扬起笑脸，“没什么，我们吃饭吧。”
张鈤山眉头微皱，“不想笑就别笑，你怎么总是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表情？”
张慕欢怔住了，她突然想起了墨脱的时候张启灵安慰她的话语和拥抱，他说，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我……习惯了。”
张慕欢脸上的笑容消失，声音有些低闷。
张鈤山不说话了，直到她坐在凳子上拿起碗筷，突然出声，“没事的，习惯也是可以改的。”
两句不同人说得“没事的”突然在张慕欢的脑子里重合在一起，她的手颤了一下，然后遮掩道，“我好饿，吃饭吧。”
张慕欢一直垂着眼睛，没有看张鈤山一眼，对面的张鈤山也一直没说话。
饭后，张慕欢说道，“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然后就向着帐篷外走去。
张鈤山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在她半只脚踏出帐篷之后，说道，“好，记得回来吃午饭。”
张慕欢仓促地应了一声嗯，就快步离开了。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张鈤山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想反驳，她难道一天除了吃就是睡吗？
不过，张慕欢还是忍住了，她现在不太想和张鈤山待在一个空间。
出了帐篷，张慕欢毫无目的地的四处乱走，反正营地她也熟悉了，不会迷路。
“张小姐，好巧。”
确实巧，张慕欢没有来过几次霍家的这块营地，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转到这儿来了。
张慕欢一本正经道，“不巧，我是来找霍当家的。”
霍仙姑一脸疑惑，“张小姐找我干什么？”
“想问问霍当家藤椅的使用评价。”
没错，张慕欢做好藤椅后就给九门的人送过去了，就连坐轮椅的半截李都没有落下。
她还记得她和张鈤山去送藤椅的时候那些伙计奇怪的眼神。
不过还好，半截李这人虽然看着阴沉，但是意外的不难说话，他还把藤椅收下了。
“藤椅挺好的，谢谢张小姐了。”
虽然霍仙姑说的挺好的，但张慕欢莫名觉得她应该是没有用。
“霍当家觉得好就行，也不用说谢谢。”
霍仙姑看着张慕欢，笑着说道，“张小姐，我们要不要聊一聊？”
“好啊。”
张慕欢觉得没什么，老实说，她还挺喜欢和人聊天的，心情不好的话，只要和人聊聊天，就感觉心情莫名的好起来了。
她们没进帐篷，而是走向了山崖边，这里现在倒是清静不少，也没什么人没事会来这。
虽然霍仙姑是说聊天，但是坐在山崖边不知道谁搬来的凳子上后，她却一直没有开口。
张慕欢想先抛个话题，让天可以聊起来。
“霍当家，你的姑姑身体怎么样？”
“姑姑的身体挺好的。”
呃，就没什么其他说的了？话题又断了啊。
张慕欢绞尽脑汁，突然看到了霍仙姑头上的发饰，眼睛一亮，说道，“我送霍当家的剑簪用着怎么样？”
霍仙姑大概是看出来了张慕欢在努力找话题，笑了一下，说道，“挺好用的，漂亮又实用，就是可惜姑姑的剑簪坏了。”
“坏了？”
簪子坏了可以理解，剑簪是怎么坏的啊？
“就是断了。”
更奇怪了，剑簪这玩意虽然她没戴过，但肯定是比她头上的木簪要结实得多，还能断？
像是看出了张慕欢的疑惑，“其实早就断了，就是之前在长沙的那个夜里断的。”
夜里，好吧，她大概猜到是哪个夜里了，大概是和人搏斗的时候兵刃相接断了。
张慕欢想起了九门一起合作夜里屠鬼子的那一夜，虽然血腥，但还是挺怀念的。
“这次行动本来姑姑想来的，但是我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