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阳光正烈,念安在御花园的亭中歇息,宫女端来新摘的荔枝,颗颗饱满,红得诱人。念安剥开一颗,果肉滑嫩,甜汁在口中散开。
“公主,柳婕妤身边的宫女说,柳婕妤新得了个镯子,翠得很,说是西域进贡的。”小桃在一旁笑着说。
念安轻轻点头:“她向来喜欢这些玩意儿。”
正说着,远处走来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女子身着淡紫色宫装,面容姣好,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凌厉,正是雨柔。
“雨柔姐姐。”念安起身行礼。
雨柔微微欠身还礼,目光落在念安手中的荔枝上:“公主好兴致,在这吃荔枝呢。”
“姐姐来得正好,一起吃。”念安招呼她坐下。
雨柔坐下后,拿起一颗荔枝,却不着急吃,而是轻轻捏着,看着念安说:“公主可知,最近宫里来了个舞姬,舞跳得极好,陛下昨晚还召她去了御书房。”
念安心中一动,隐隐觉得雨柔这话另有深意:“哦?我倒是没听说。姐姐消息灵通,想必这舞姬有什么特别之处?”
雨柔轻轻一笑,笑容却未达眼底:“特别之处嘛,听说她长得有几分像当年的淑妃。”
念安的手微微一抖,荔枝差点滑落:“像淑妃?”
雨柔看着念安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是啊,也难怪陛下喜欢。听闻那舞姬不仅模样像,就连跳舞时的神态,也有几分淑妃当年的韵味。”
念安想起淑妃的画像,那温柔的眉眼,优雅的身姿,心中一阵酸涩。她看着雨柔,想问她为何要说这些,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雨柔放下荔枝,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公主,这宫里的日子,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有些事,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念安心中疑惑更甚,雨柔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还是另有图谋?“姐姐这话,我不太明白。还望姐姐明示。”
雨柔起身,走到亭边,看着远处的宫墙说:“公主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宫里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那舞姬既然能得陛下青睐,日后怕是会有不少麻烦。公主还是小心为妙。”
念安看着雨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雨柔似乎是在关心她,可她总觉得雨柔的话里有话。难道雨柔是在担心那舞姬得宠后,会威胁到她自己?还是说,她在借这事儿,试探念安对陛下的态度?
“多谢姐姐提醒,我会注意的。”念安说道。
雨柔转身,微微一笑:“公主明白就好。我也是为公主着想。这宫里的水很深,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
说完,雨柔带着宫女离开了亭子。念安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小桃在一旁小声说:“公主,这雨柔娘娘,感觉怪怪的。”
念安轻轻皱眉:“她向来如此,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她说的那舞姬,我得去看看。”
念安回到瑶光殿,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略显苍白的脸。雨柔的话在耳边回荡,让她心烦意乱。她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头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那舞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真的像淑妃吗?陛下召她去御书房,又只是为了看她跳舞吗?念安越想越觉得不安,手中的梳子差点掉在地上。
“公主,别想太多了,先歇着吧。”小桃心疼地说。
念安放下梳子,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她的脑海中,一会儿是雨柔意味深长的脸,一会儿是淑妃温柔的笑容,还有那从未见过面的舞姬,像一个神秘的影子,在她的心里晃来晃去。
这一夜,念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都是模糊的人影和看不清的宫殿。而雨柔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隐隐作痛。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因为这个舞姬,发生怎样的变故,也不知道雨柔又会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但她知道,这宫里的平静,恐怕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