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木门被踹飞时,带着一阵风卷进满地枯骨,“哐当”砸在木柱上,震得柱上火焰纹路的绿光都晃了晃。副谷主身着玄色锦袍,衣摆绣着暗金色火焰纹,腰间悬着一柄弯月刀,刀鞘上还沾着未干的血,他缓步踏入,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扫过苏玄几人,最后落在少年怀里的灵蕴草上,嘴角勾起狠厉的笑:“果然在这,灵蕴草到手,焰心石也跑不了!”
他身后跟着四名焚焰谷手下,个个手持长刀,眼神凶狠,一进门就分散开来,把破庙门口堵得严严实实,连只耗子都别想钻出去。少年被这阵仗吓得往后缩了缩,却把灵蕴草抱得更紧,往沈砚身边靠了靠,小声对苏玄说:“苏玄哥,他们人好多……”
“别怕,有我。”苏玄拍了拍少年的肩,再次拔出短刀,刀身映着绿光,挡在众人身前,对着沈砚沉声道:“你扶着苏前辈、陆承安先进入口,秦昊宇,你跟我断后,用你的药粉拦着他们!”
秦昊宇咬着牙点头,左手按在流血的左腿上,右手攥紧那包驱鼠粉,又从怀里摸出另一包灰白色粉末:“这是滞步粉,撒出去能让他们腿脚发沉,我帮你拦着底下人,你盯着副谷主!”他刚说完,就有一名手下举刀朝入口冲来,嘴里喊着“别让他们跑了”,刀风直逼沈砚后背。
苏玄眼疾手快,侧身一挡,短刀与长刀“当”地撞在一起,火星溅在枯骨上,瞬间又熄灭。他手腕一翻,刀背往对手手腕上砸去,那人吃痛,长刀脱手,苏玄顺势一脚将人踹倒,正好撞在另一名冲过来的手下身上,两人滚在枯骨堆里,压得颅骨“咔嗒”作响。
“找死!”副谷主见手下被拦,眼神一沉,抽出弯月刀,刀身泛着冷光,直劈苏玄面门——这一刀又快又狠,带着破风的声响,苏玄赶紧俯身躲开,刀光擦着他的发梢过去,劈在身后的石壁上,溅起一串碎石。
“副谷主,你私炼禁药,还想夺焰心石祸乱江湖,就不怕遭天谴?”陆承安被沈砚扶着往入口挪,见副谷主出手狠辣,忍不住开口怒斥,他脖颈处的火焰纹路,因情绪激动而变得更红,“焰枢阁当年销声匿迹,就是为了守住焰心石,你休想得逞!”
“天谴?”副谷主冷笑一声,又劈出一刀,逼得苏玄连连后退,“等我拿到焰心石,炼成禁药,整个江湖都得听我的,天谴又能奈我何?”他说着,突然转头对手下喊:“别管那小子,先抓拿焰枢阁的余孽,抢灵蕴草!”
两名手下立刻调转方向,朝少年和陆承安冲去。秦昊宇见状,立刻将手里的滞步粉往地上一撒,灰白色粉末瞬间弥漫开来,那两名手下刚踏进粉雾,腿脚就像灌了铅,速度慢了大半。“趁现在!”秦昊宇喊了一声,忍着腿伤上前,用铜制药勺往其中一人膝盖上敲去,那人腿一软,跪倒在地。
沈砚趁机扶着苏子珩先往入口走,苏子珩体力不支,刚踏上入口的石阶,就踉跄了一下,沈砚赶紧托住他的腰:“苏前辈,再坚持一下,进去就安全了。”陆承安跟在后面,回头对苏玄喊:“苏兄弟,入口快闭合了,焰枢阁的机关会自动阖门,再晚就来不及了!”
苏玄眼角余光瞥见,地面下陷的入口边缘,石壁正慢慢往中间合拢,绿光也渐渐暗了几分。他心里一急,手中短刀猛地发力,逼退副谷主的弯月刀,转身就往入口跑,却被副谷主一把抓住了手腕——那力道极大,像铁钳一样,捏得苏玄手腕生疼。
“想走?没那么容易!”副谷主咬牙,弯月刀就要往苏玄背上劈去。就在这时,秦昊宇突然扑了过来,用身体撞在副谷主身上,副谷主重心不稳,抓着苏玄的手松了几分,苏玄趁机挣脱,转身一脚将副谷主踹开,对秦昊宇喊:“快走!”
秦昊宇踉跄着跟上,少年早已抱着灵蕴草钻进了入口,沈砚和苏子珩、陆承安也已走到石阶深处。副谷主站稳后,怒吼一声,带着剩下的手下往入口冲,可刚跑到边缘,石壁就已合拢了大半,只留下一道窄缝。苏玄最后一个跳进去,回头时,正好看见副谷主的弯月刀劈在石壁上,火星四溅,却只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浅痕。
“苏玄!苏子珩!还有焰枢阁的余孽!”副谷主的声音隔着石壁传进来,满是愤怒和不甘,“你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迟早会找到焰心石,把你们一个个揪出来!”
石壁彻底合拢,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失,入口内的绿光却慢慢亮了起来,照亮了一条长长的石阶。石阶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和木柱上一样的火焰纹路,暖融融的光从纹路里透出来,驱散了乱葬岗的阴冷。
少年松了口气,瘫坐在石阶上,怀里的灵蕴草还好好的,他抬头问苏玄:“苏玄哥,我们……安全了吗?”
苏玄揉了揉手腕上的红痕,点头道:“暂时安全了,这里是焰枢阁旧址,副谷主进不来。”秦昊宇靠在石壁上,大口喘着气,左腿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沈砚赶紧走过去,帮他重新包扎:“秦大哥,幸好有你,不然苏玄哥刚才就危险了。”
陆承安看着两侧的火焰纹路,眼神里满是感慨,他缓缓开口:“这石阶通往焰枢阁的主殿,焰心石就藏在主殿的石匣里,但主殿里还有机关,得跟着纹路的顺序走,不然会触发陷阱。”他说着,抬头望向石阶深处,那里的绿光更亮,隐约能看见一座殿门的轮廓,“而且……我总觉得,旧址里不止有焰心石,还有当年焰枢阁销声匿迹的真相。”
话音刚落,石阶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石壁上,又像是……有人在暗处走动。苏玄立刻握紧短刀,示意众人噤声,目光紧紧盯着那片光亮处——新的危险,似乎已在这古老的旧址里,悄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