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蛊虫即将触碰到皇帝衣襟的瞬间,一道细微的银光闪过。
司言锦手中弹出一粒药丸,正中蛊虫。
蛊虫立即僵死,化为灰烬。
这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连近在咫尺的皇帝都未察觉。
郑贵妃见状,心中大惊,却不敢声张,只能强作镇定。
祭天大典在一片混乱中草草结束。
回到宫中,皇帝心情沉重,独自在御书房沉思。
长华宫内,郑贵妃屏退左右,勃然大怒,将案上的玉器摔得粉碎:“废物。都是废物。这么简单的差事都办不好!”
朱常洵急忙劝慰:“母妃息怒,或许是意外…...”
“意外?”郑贵妃冷笑,“蛊虫怎会平白无故死亡?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她召来心腹太监:“给本宫查,祭天大典上都有谁接近过祭坛,特别是温家的人!”
“奴婢遵命。”翠云战战兢兢地退下。
朱常洵忧心忡忡:“母妃,若是温家已经察觉我们的计划.…..”
“察觉又如何?”郑贵妃眼神阴冷,“他们没有证据。
况且,祭天香断是事实,这‘天怒’的传言,足以让你父皇心生疑虑。”
果然,随后几日,朝野上下流传着祭天香断乃上天警示的传言。
皇帝为此忧心忡忡,甚至暂停了早朝。
郑贵妃趁机加大攻势,时常在皇帝耳边暗示:“陛下,天意难违。
或许真是上天认为该立太子了...”
皇帝虽然不信这些,但祭天香断的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有所顾虑。
温府内,温玉清向父亲汇报:“父亲,郑贵妃散播谣言,说祭天香断是天怒,意在逼陛下立太子。”
温明澜沉吟道:“陛下虽不信这些,但人言可畏。
我们必须想办法破除这个谣言。
我已知道那日香断的原因。
那支长香被人动了手脚,内部被镂空,极易断裂。”
温玉心愤怒:“果然是针贵妃做的手脚。”
“不仅如此,”司言轩补充,“我们还发现,那日暴雨是正常天气变化,钦天监早已预测到,却故意不报。”
温明澜拍案而起:“好个郑贵妃。
竟敢玩弄天意于股掌之间!
明日早朝,我定要当面揭穿这个阴谋!”
然而第二天早朝,皇帝称病未出。
郑贵妃代传口谕,说陛下需要静养,朝政暂由三皇子代理。
这一决定引起朝野震动。
温明澜当庭反对:“贵妃娘娘,祖宗规制,后妃不得干政。
三皇子年轻,恐难当此大任。”
郑贵妃冷笑:“温大人是怀疑陛下的决定?还是怀疑本宫假传圣旨?”
双方在朝堂上激烈争辩,最终不欢而散。
午时,宫外的汉白玉石阶上,温明澜率领着一众朝臣跪地请愿,声音在暖阳中显得格外肃穆。
“陛下,三皇子年幼,尚不足以担当监国大任,恳请陛下三思。”
宫门紧闭,内侍战战兢兢地传话:“陛下有旨,诸位大人请回。”
温明澜抬头,“臣等愿在此等候,直至陛下召见。”
消息很快传到长华宫。
郑贵妃正在对镜梳妆,闻言手中玉梳“啪”地折断。
“好个温明澜。”她眼中寒光闪过,“这是要逼宫不成?”
三皇子朱常洵急匆匆进来,脸色苍白:“母妃,现在怎么办?
温明澜那个老匹夫带着一众大臣跪在宫门外,这…...”
郑贵妃冷静下来,沉思片刻:“既然他们要以势压人,那我们就以退为进。”
她唤来心腹太监:“去传话,就说陛下因处理赵元庚一案劳累过度,需要静养。
朝政暂由三皇子代理,待陛下康复后再议。”
朱常洵不安道:“母妃,温明澜不会善罢甘休的。”
郑贵妃冷笑:“他当然不会。
但我们要的,就是争取时间。”
郑贵妃压低声音,“你立即去联系我们在各地的门生故旧,让他们上书支持你监国。
同时,散播消息,说温明澜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儿臣明白。”朱常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要不要对温家.…..”
“不可。”郑贵妃摆手,“现在动手太过明显。
我们要的是名正言顺,暂时先按兵不动。”
当郑贵妃的旨意传到宫门外,温明澜勃然变色:“贵妃娘娘这是要将陛下软禁吗?
臣要求面圣。”
内侍为难道:“温大人,陛下确实需要静养,您这样…...”
“陛下若真需要静养,为何不出面说明?”温明澜寸步不让,“今日若不见到陛下,臣等绝不退去。”
消息很快传遍京城。
温府内,温玉清焦急地踱步:“父亲这样硬抗,恐怕会惹怒陛下。”
沈砚安沉思道:“温伯父这是以自己为饵,郑贵妃若真敢对重臣不利,就是自曝其短。”
果然,僵持到晚上,宫门终于开启。
皇帝在太监搀扶下现身,面色确实憔悴。
“温爱卿,朕知你忠心。
但朕近日确实疲惫,需要静养些时日。”
温明澜叩首:“陛下若需静养,臣等自当遵从。
但三皇子年幼,恐难当大任。
臣建议由内阁共同理政。”
郑贵妃在远处听得真切,暗骂老狐狸。
内阁中温明澜势力深厚,若由内阁理政,与直接让温明澜掌权无异。
万历皇帝沉吟片刻:“此事容朕考虑。
诸位爱卿先退下吧。”
回到温府。
“陛下今日面色确实不佳,但眼神清明,不似重病。”温明澜分析道,“我怀疑郑贵妃给陛下用了什么药物。”
“父亲,会不会是郑贵妃掩人耳目?”温玉清在旁边推测。
“不知,明日我再瞧瞧。”
次日,温眀澜带着院判去看皇上,却发现皇上身体并无异样。
只是劳累过度,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由于这段时间,郑贵妃和内阁的势力,互相制衡。
导致三皇子一直都是在处理简单的政务。
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郑贵妃一派先低头。
由三皇子和内阁协助处理,大部分重要的事还是由皇帝亲自处理。
时间过了快一个月了,沈砚安也收到苏寻衣传来的信,说一切安好,问他什么时候带孩子们回去。
沈砚安也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