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新居宽敞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温暖的光影。何母坐在窗边的摇椅上,手里织着一件柔软的毛线袜,目光却不时飘向窗外那个忙碌的年轻身影。
周深正卷着袖子,在院子里仔细检查着户外水阀,准备进行入冬前的防冻处理。他的动作算不上非常熟练,却极其认真,时不时还会掏出手机查一下步骤。
这个画面,让何母眼眶微微发热。几年前,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女儿的人生会遭遇如此巨变,更想不到,最终与她和老伴在这座城市里相互依偎、如同家人般生活的,会是女儿曾经只是远远仰望的那个明星。
“深深,歇会儿吧,喝点水。”何母放下手中的活计,倒了杯温水走到门口。
“哎,阿姨,马上就好!”周深抬起头,额角有些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他快步走过来,接过水杯,仰头喝了几口,笑容干净又带着点不好意思,“我看天气预报说过阵子可能要降温,先把这水管包一下,免得冻坏了麻烦。”
“这些事,等老何回来弄也行,或者找物业……”何母拿着毛巾,想替他擦擦汗,手伸到一半,又觉得有些过于亲昵,略显局促地停住。
周深却自然地微微弯腰,将额头凑近了些,笑着说:“没事的阿姨,我学着弄弄,以后就熟悉了。何叔腰不好,这些爬高弯腰的活儿,我年轻,我来就行。”
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母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她想起上个月,家里客厅的吸顶灯有个灯珠坏了,闪烁不定。老伴何父搬了梯子想换,周深刚好过来,一见这情形,立刻抢着爬了上去,嘴里还念叨:“叔,您快下来,这多危险,我来我来。”他换好灯珠,下来后不是事了拂衣去,而是拿着旧灯珠,耐心地跟何父解释是什么型号,下次哪里可以买,还特意用手机备忘录记下来,存在何父手机里。
他的细心,渗透在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里。
这栋房子,从选址到装修,周深几乎操碎了心。他知道何母喜欢侍弄花草,一楼的院子特别留出了花池和一小片菜地;知道何父有关节炎,所有地面都铺了防滑材料,卫生间里早早装好了扶手;家里的家具边角都贴上了防撞条,智能门锁、燃气报警器、一键呼叫铃……所有能想到的安全便利细节,他都考虑到了。
他不常把“照顾”挂在嘴边,却用行动将这两个字诠释得具体而微。
每周,他会固定过来一两次,有时是傍晚结束工作后,带着还冒着热气的点心;有时是周末上午,拎着大包小包的新鲜果蔬和日常用品。他会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看看里面还缺什么,然后像变魔术一样,把牛奶、鸡蛋、水果填满空位。他会检查药箱里的常备药是否过期,会记得何母睡眠不好,托人买来助眠的香薰和柔软的枕头。
他甚至记得两位老人所有重要的日子。何父的生日,他提前订好了餐厅,礼物是一套何父念叨过好几次的渔具,喜得何父像个孩子;何母的生日,他送了一条柔软的羊绒围巾,颜色是她最喜欢的淡紫色,还特意下厨做了一碗虽然卖相普通却诚意满满的长寿面。连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会细心地订一束花送到家里。
有一次,何父感冒拖了几天没在意,转成了肺炎住院。周深那段时间正好在筹备新专辑,忙得脚不沾地,却坚持每天往返医院。晚上,他支开陪护,自己守在病床前,喂水喂药,擦身翻身,困了就趴在床边眯一会儿。同病房的人羡慕地对何父说:“老哥,你儿子真孝顺。”何父看着周深疲惫的睡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红着眼圈,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他从最初的“周先生”,到后来的“深深”,再到如今,在何父何母心中,早已是比血缘更亲的“孩子”。这份亲情,不是在觥筹交错中建立,而是在日复一日的添衣吃饭、嘘寒问暖中,在每一次水电燃气费的缴纳单上,在每一次体检报告前的仔细询问中,一点点沉淀,变得坚不可摧。
周深包好水管,洗了手走进来,看到何母还在出神,便放轻了声音:“阿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母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个清秀俊朗的年轻人,他眼里的关切那么真切,毫无伪饰。她摇摇头,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没有,阿姨就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周深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被认可的腼腆,更多的是心安。他走到何母身边,像真正的儿子一样,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看着窗外洒满阳光的小院,声音温和而坚定:“嗯,有你们在,我也觉得真好。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这个家,因为有了这个“儿子”,而充满了踏实温暖的烟火气,足以抵御世间所有的风雨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