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如金色的纱幔,透过榕树那茂密的叶子,轻轻地洒落在沙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林凛身着一袭素色长裙,正静静地盘腿坐在树荫下,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
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贝壳,这些贝壳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它们大小各异、形状独特,散发着淡淡的海洋气息。这些贝壳并非普通的装饰品,而是马小虎带来的“教学工具”。
马小虎此刻正蹲在地上,她的手指如同灵动的蝴蝶,在贝壳间穿梭飞舞。他微笑着对林凛说:“你看,这些贝壳可有大用处呢!”说着,他拿起一个较大的贝壳,将其横放在沙地上,然后又挑出几个稍小的贝壳,依次排列在大贝壳的上方,“这个大贝壳就相当于算盘的梁,而这些小贝壳呢,就是算珠啦!”
马小虎的动作娴熟而自然,仿佛他早已对这种独特的计算方式了如指掌。他继续演示着,将几个扇贝整齐地排成一排,然后又从贝壳堆中挑出几颗圆润的蛤蜊壳,小心翼翼地摆在扇贝的凹槽里。
“这就是‘六归七除’的算法。”马小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自豪。林凛专注地看着马小虎的操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惊讶。
林凛眨了眨眼,觉得有趣:这不就是海边的算盘吗?
马小虎眼睛一亮,我爷爷教的,说海边渔民都用这个算账。他手指一划,蛤蜊壳咔嗒咔嗒地在扇贝上滑动,六归一下位五,六二添作三……
林凛跟着他的动作,试着拨动贝壳,可她的手指刚碰到蛤蜊壳,贝壳就地滑歪了。
不对不对!马小虎急得直挠头,你得用指腹推,不是用指尖戳!
林凛憋着笑,故意又戳歪了一颗:哎呀,贝壳太滑了!
马小虎急得脸都红了,一把抓过她的手:你看,要这样——
突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阿白扑棱着翅膀,一爪子踩在了贝壳阵上!
哎哟!我的算盘!马小虎心疼地叫起来,可阿白压根不理他,反而歪着头,用喙尖在沙地上扒拉了两下,然后一声,从羽毛里抖出个东西——一块黑乎乎的龟甲!
这……马小虎瞪大眼睛,一把抢过来,这不是我爷爷的传家宝吗?我上个月弄丢的!
龟甲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算盘口诀,正是马家祖传的六归七除秘本。马小虎激动得手都在抖:我爷爷说,这龟甲是曾祖父从海里捞上来的,上面的口诀是海神教的!
林凛差点笑出声——什么海神教的,八成是马家祖上哪个聪明的渔民自己刻的。不过她没拆穿,反而故作惊讶:哇!那岂不是比贝壳算盘还厉害?
马小虎骄傲地挺起胸:那当然!
阿白在旁边了一声,仿佛在说:本鹅找回来的,还不快谢我?
林凛眼珠一转,突然凑近马小虎:要不……咱们交换?
交换?
你用龟甲教我六归七除的真口诀,我把阿白借你当寻宝鹅,帮你找其他丢的东西!
马小虎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林凛拍拍阿白的脑袋,它连你爷爷的龟甲都能找到,找别的肯定不在话下!
阿白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这笔交易划不划算。最后,它地叫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马小虎兴奋地抓起龟甲,开始认真讲解:你看,六归七除的关键在这儿……
林凛一边听,一边偷偷瞄向阿白——大鹅正蹲在旁边,用喙尖拨弄着沙地上的贝壳,似乎在自学算术。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三个身上。远处传来放学的钟声,可谁都没打算走。
因为这场贝壳算术课,才刚刚开始呢!
夕阳的余晖洒在榕树下,将沙地上的贝壳映得闪闪发亮。马小虎正全神贯注地讲解着龟甲上的口诀,手指在刻痕间游走,仿佛在弹奏一首古老的算盘歌谣。
你看这里,他指着龟甲边缘的一行小字,六归七除最难的其实是借位,我爷爷说,这叫海潮算法——涨潮时进一,退潮时退一。
林凛听得入神,突然灵机一动:那要是算错了,岂不是要在数字海里?
马小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没错!我小时候算错数,爷爷就说我被浪卷走了
阿白在旁边听得不耐烦,地叫了一声,用喙尖把一颗贝壳拨到林凛脚边——那是个小小的螺壳,内壁光滑如镜,正好能反射阳光。
林凛捡起螺壳,对着夕阳一照——光斑竟在龟甲上投出个小小的光点,正好落在某个算式上。
马小虎瞪大眼睛:这、这是我爷爷说的!他说以前渔民在船上没灯,就用月光照龟甲算账!
林凛眨眨眼,突然把螺壳一转,光点地滑到另一行字上:那这样是不是能算得更快?
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光点在龟甲上跳来跳去,活像一只顽皮的萤火虫。阿白看得兴起,也凑过来用翅膀扇风,结果一下把贝壳全吹飞了!
阿白!林凛哭笑不得,却见大鹅得意地昂着头,从沙堆里扒拉出个东西——是块扁平的鹅卵石,上面居然刻着几道歪歪扭扭的划痕。
马小虎接过来一看,惊得差点跳起来:这、这是我小时候刻的练习石!我明明丢在海边了!
阿白叫了两声,翅膀一抖,又掉出几颗玻璃珠——全是马小虎这些年丢的小玩意儿!
这鹅成精了吧?!马小虎捧着玻璃珠,眼睛瞪得比珠子还圆。
林凛憋着笑,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它可能比你还会算账。
阿白闻言,立刻挺胸抬头,踱着方步走到龟甲前,用喙尖点了点某个算式,然后地看向马小虎——那眼神分明在说:这题你会吗?
马小虎呆滞片刻,突然抓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狂写起来:等等!这个算法我爷爷都没教全!
夕阳西沉,三个影子在沙地上越拉越长。榕树上,几只麻雀好奇地探头张望,仿佛也在偷学这门贝壳算术。
远处传来妈妈的呼唤声,林凛拍拍裙子站起来,却见马小虎还蹲在地上念念有词。阿白叼起龟甲塞进他怀里,地叫了一声,像是在说:作业带回家做!
回家的路上,林凛摸着兜里的螺壳笑了。她知道,明天的算术课,一定会很有趣——因为马小虎答应带真正的海鲜来当算珠,而阿白,似乎已经准备好当算术课代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