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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年轻吏员捧着抄件,声音发紧:“林侯!这份关于去年兖州赈粮被扣的事,您是从何处得来的原始勘合?”

林昭脚步未停,只微微侧首。轿夫已上前扶住车辕,他抬手欲登,却在脚踏上顿了一瞬。

“你在工部多久了?”他问。

“三年。”吏员低头,“属下只是个抄录文书的小吏。”

“三年便知真假难掩,很好。”林昭上了轿,帘子垂落前,只留下一句,“东西从不该消失,只是有人不愿看见。”

归途未语。街市喧声渐远,轿中寂静如井。他闭目不眠,脑中却浮起白日都察院门前众人避让的身影,还有那份《六部积弊陈情表》交出后堂内骤然升起的低议。攻讦之声四起,可也有一人翻阅首页后变了脸色——那是谢允派来值厅的老书办。

到了府邸,他未入正堂,径直绕过影壁,穿廊至西厢小书房。夜风穿窗,吹动案上几张散纸。他坐定,取过一方素笺,研墨提笔。

第一封信致谢允。字迹平稳,无悲无怒,唯言近日所行非为争权,实因纲纪崩弛已久,若无人执绳墨以正之,则天下公道将尽归暗室。末了写道:“昔共查案,君持铁面,我秉孤心。今浊浪滔天,愿仍并肩于风檐之下。”

第二封寄徐怀之。不谈政局,只忆岭南驿道修通当日,山民携米酒相迎,老者跪地叩首。信中说:“彼时你说,匠人一生能成一役足矣。然今日之国,缺的不是巧匠,而是容匠人安心做事的世道。”

第三封则分抄两份,托旧仆秘密送往两位寒门出身的御史台官员宅中。信中仅引《礼记》一句:“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下无多言,唯有朱砂小印轻轻盖下,如一点血痕。

三日后,谢允来了。

黄昏时分,门房通报“有客独至”,林昭正在院中踱步,闻言即返书房。谢允已坐在灯下,斗篷未解,神色凝重。

“你递来的信,我读了三遍。”他开口便问,“现在满朝都说你要揽权,连宫中都有风声,你真不怕?”

“怕。”林昭答得坦然,“但我更怕十年之后,再无人敢提兖州赈粮四个字。”

谢允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卷册子——正是那日交予都察院的《六部积弊陈情表》副本。

“你把每一条都列出了原档编号、经手人、地方回文日期。”他翻到中间一页,“这一条户部拖延灾银发放,受害人名单竟详细到村妇李氏,因饿极盗麦被捕,至今囚于县狱……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我去过那个村子。”林昭轻声道,“她儿子抱着襁褓跪在雪地里,求官差留一口粮。没人听。后来我把她的供词和县衙账簿对上了。”

屋内一时无声。烛火跳了一下,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

良久,谢允合上文书,放在案上。“若你以此为旗,”他说,“我不敢称先锋,但可守旗不倒。”

次日清晨,林昭并未回访,而是亲自前往工部衙署。他在值房外止步,未通名,只命随从交出一张简帖,由一名老仆转呈徐怀之。

帖子上只有两句:

“水利关乎民命,匠心得安,则天下可治。”

半晌,老仆返回,带回一个空布囊,还有一句口信:“明日午时,竹溪书院旧址。”

翌日正午,日光斜照。林昭独自步行至城北废园。昔日书院早已荒芜,讲堂倾颓,石阶生苔。他刚踏入庭院,便见一人立于残碑旁,青衫朴素,正是徐怀之。

“你来了。”徐怀之迎上前,语气平静,“我昨夜思忖整晚,终究觉得,若此时退缩,便是负了自己当年治水时许下的诺言。”

林昭点头:“我知道你在工部处境不易。周崶虽贬,其党羽仍在,你若公开与我往来,新政营建恐遭阻滞。”

“所以我不能常出现在你府上。”徐怀之直言,“但若有实政需技术佐证,或工程账目需核验,我可暗中助你调档、比对出入。”

“不必具名,不必露面。”林昭道,“只要事属实,人可信,证据自有重量。”

二人并肩缓行于荒院之中,不谈结盟,不论派系,只论浙东如何以竹木固堤、岭南驿道如何避滑坡改线。说到某处关键地形,徐怀之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水流走向,林昭俯身细看,手指轻点一处弯道:“此处若加一道泄洪渠,雨季可减七成压力。”

徐怀之抬头看他一眼,忽而一笑:“你竟还记得这些细节。”

“我记得的不只是图样。”林昭站起身,“我还记得你说过,一条河治好,能养活三万百姓。”

七日后,城南静庐。

此处偏僻幽静,原是前朝一位致仕学士的读书处,如今少有人至。林昭午后抵达,见五人已在厅内等候,皆着便服,无一穿官袍。谢允居左,徐怀之坐右,其余三人是他此前联络的寒门御史,其中便有那日追问勘合来源的年轻吏员。

席间无主位,六人环坐。茶过一巡,林昭开口:“今日相聚,不为结党,不立名册,亦不留字据。诸位可知我为何请你们来?”

其中一人缓缓道:“因为你知道,单靠一份奏章扳不动积弊,必须有人同时发声。”

“正是。”林昭取出一份誊抄本,推至中央,“这是我整理的《清源录》,记录近三年来被压下的弹劾案、被篡改的账目、被调离的清官去向。它不能直接呈上御前,但它能让咱们彼此知晓——哪些人还在坚持,哪些事值得追究。”

谢允接过翻看,眉头微动。徐怀之则盯着其中一条工部营造案,低声问:“这个王某,去年冬收贿五百两的事,证据确凿?”

“三名工匠已私下作证,账册也有副本藏于浙东旧友处。”林昭答,“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同时揭出。”

厅内气氛渐凝。有人犹豫:“一旦我们联手动作,裴党必以‘结党营私’反扑,届时天子震怒,谁来承担?”

林昭目光扫过众人:“若我们不聚,他们也会说我是党魁。既然横竖都是罪名,不如坦荡行事。我不求诸位同进同退,只愿大事当前,能互通消息,不使一人孤战。”

长久沉默后,谢允将茶盏放下,发出一声轻响。

“从今日起,”他说,“若有密件需转递,可用城西米铺的暗格。掌柜是我舅父。”

另一人接口:“刑科衙门的卷宗调阅记录,我能每旬抄一份送来。”

又一人道:“我在兵部有个同乡,在驿传司当差,京外舆情可由他快马递报。”

话音落下,无人再疑。

林昭起身,向众人团团一揖。众人纷纷还礼。

散会时天色已晚。他独自步行归府,夜风拂面,衣袖微扬。手中握着一张未署名的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名字——是今日未到场,但已答应暗中呼应的官员。

行至巷口,忽听得前方脚步声近。

一名青衣小吏快步而来,见到他,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短函,双手呈上:“林大人,工部昨夜新出一笔修桥拨款,数目异常,徐郎中让我务必亲手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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