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谷中央广场,连夜搭起了一座简易的木台。台下,黑压压地站满了被紧急召集而来的谷民。晨风吹拂,带着山间的凉意,却吹不散人群中弥漫的窃窃私语和不安气氛。大家都隐约感觉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林晚站在台上,依旧是那身青衣,神情肃穆,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谢景珩、王莽、云怀瑾、赵铁柱等核心成员立于她身后,无形中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威慑力。被两名护卫押解着的李四和张老栓,则面如死灰地跪在台前。
“诸位星火谷的兄弟姐妹。”林晚开口,声音清越,清晰地传遍广场,“今日召集大家,是有两件事,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个清楚,判个明白!”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第一件,关于流言。”林晚的声音陡然转冷,“近日谷中,有宵小之辈,散布恶语,污蔑谷中首领,挑拨新老谷民关系,其心可诛!”她目光如刀,直刺跪在地上的李四,“李四,你可知罪?”
李四浑身一颤,强自狡辩:“谷……谷主明鉴!小的……小的只是随口抱怨几句,绝无污蔑之心啊!求谷主开恩!”
“随口抱怨?”林晚冷笑一声,看向台下那个曾为瑶光出头的憨厚汉子王老五,“王老五,你将那日所闻,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王老五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指着李四,将他那日如何污蔑林晚会“妖法”,如何诋毁瑶光清白的言语,一五一十,高声复述了一遍。他声音洪亮,言辞恳切,听得台下众人哗然。
“竟有此事?”
“太可恶了!谷主对我们恩同再造,岂容如此污蔑!”
“谢小姐那般温柔的人,怎可受此侮辱!”
群情激愤。李四脸色惨白,抖如筛糠。
林晚抬手,压下众人的议论,目光转向周郎中:“周先生,请你告诉大家,李四的身体状况。”
周郎中上前一步,朗声道:“经老夫查验,李四体内隐伏一种奇异慢性毒素,能逐渐侵蚀神智,放大心中恶念,并受某种特定音律或药物引动。他散播流言,恐非完全出于本心,亦是受人控制。”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震惊。竟然还有下毒控制这等阴损手段!
“即便如此,心生恶念,口出恶言,亦是其罪!”林晚声音斩钉截铁,“依据《星火法典》第三条,‘凡恶意散播谣言,诽谤他人,破坏谷内团结者,视情节轻重,处以劳役、鞭刑乃至驱逐之罚’!李四行为恶劣,判:鞭刑二十,罚苦役矿场三年!以儆效尤!”
“服不服判?”王莽沉声喝道。
“……服,服判……”李四瘫软在地。
“带下去,行刑!”王莽一挥手,立刻有执法队员上前,将李四拖走。
林晚目光转向面无人色的张老栓。“第二件,关于桐油坳。”她将张老栓的“遭遇”和请求简述一遍,然后道,“经斥候冒死探查,桐油坳确遭马匪袭击,但并非无人生还。所谓马匪,实为伪装,其真正身份,乃是靖安王麾下‘影卫’!他们控制村民,设下此局,意在诱我星火谷精锐入伏!”
台下惊呼声四起。
“张老栓,”林晚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你受毒药与控制,情有可原。但你为保亲人性命,选择与他人合谋,陷害收留你的星火谷,亦是事实。依据《星火法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劳役五年!待解毒之后,再看表现。”
张老栓老泪纵横,伏地磕头:“谢谷主不杀之恩!谢谷主……”
处理完这两人,林晚再次面向全体谷民,声音激昂起来:“诸位都看到了!外界强敌,亡我之心不死!他们用尽阴谋诡计,下毒、控人、散播流言、设伏引诱,为何?因为他们怕了!怕我们星火谷团结一心,怕我们变得越来越强!”
“他们越是用这种下作手段,就越证明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星火法典》不是一纸空文,它是我们星火谷的基石!它保护每一个遵纪守法、勤劳肯干的人,也绝不姑息任何一个心怀鬼胎、破坏团结的蠹虫!”
“今日之事,望大家引以为戒!星火谷不养闲人,更不养小人!想要过上好日子,唯有靠我们自己的双手,靠我们彼此的信任与团结!任何试图从内部瓦解我们的阴谋,都必将被碾碎!”
“星火不灭,信念永存!”
“星火不灭,信念永存!”台下,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响起,声震四野,先前因流言而产生的阴霾,在这一刻被涤荡一空。
谢景珩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挥斥方遒的女子,眼中充满了骄傲与深情。他知道,经此一事,《星火法典》的权威,林晚的威信,以及星火谷的凝聚力,都将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法典之威,在于公平,在于执行,更在于它守护的是人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