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平的目光转向刘爱平:刘主任啊……棒梗被退学开除了,孩子的前程算是毁了。
不过有件事咱得说清楚,当初交的学费是不是该退还给我们?
没错没错!贾张氏一下子来了精神,激动地跳起来喊道:必须退学费……一分钱都不能少!
刘爱平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我什么时候收过你们的学费?退费找学校去,找 什么?我又不是红星路小学的……
那你媳妇总该负责吧?贾张氏不依不饶,你媳妇可是校长,你敢说不退?钱可都进你媳妇口袋了!
冉秋叶赶紧解释:我一直没去过学校,学费都是交给学校上级的……话未说完,就被刘爱平挥手打断:别跟这些人讲道理!
要退学费是吧?刘爱平直接问道,多少钱?
十块!还没等秦淮茹开口,何雨柱就抢先报出数字,五块学费,五块杂费。
秦淮茹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这事说来复杂——当初那十块钱,是她向何雨柱借的,借口就是交学费。
何雨柱根本不知道实际学费多少,这才喊出了十块的数目。
冉秋叶微微一笑:我怎么记得一年级学杂费总共才一块六呢?
什么?何雨柱愣住了,一块六?秦淮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一块六,为什么要说是十块?
虽然何雨柱并非要责难秦淮茹,但这句话立刻引起院里邻居们的议论:
这家人怎么这样?全院还有谁比傻柱对你们更好?
连傻柱都坑,这还算是817的人吗?
太黑了,开口就借十块钱,这些年借的钱从没还过吧?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秦淮茹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关你们什么事?贾张氏拉下脸来,我们借钱碍着谁了?何雨柱愿意借十块怎么了?老贾家又不是不还……
少废话!贾张氏转向刘爱平,赶紧退钱!
刘爱平懒得再争辩,真要闹到学校去丢人的还不知道是谁。
况且退学费确实在理。行吧。刘爱平掏出四块钱递给贾张氏。
贾张氏一把夺过钱,瞪着刘爱平:“刘爱平,你糊弄我们老太太不识数?明明该退一块六,怎么只给一块四?”
“还有两毛呢?”
她仰起脸质问。
刘爱平平静地解释:“那两毛不是给你家棒梗了么?上回拦着路非要二毛钱,不给不让走。”
“抠门精!”
贾张氏撇着嘴嘀咕,“没见过这么计较的,两毛钱还惦记着!”
想起上次挨的巴掌,她到底没敢在刘家门口撒泼,悻悻地走了。
屋里头,刘爱平正归置着家当。
晒衣绳上挂满被褥,小露露在襁褓里咯咯笑。
这满月的娃娃见了父亲就乐,脸蛋圆鼓鼓地迎着秋阳。
易中海踩着落叶进门时,刘爱平正抱着女儿晒太阳。
“有事?”
他递过支烟。
“老贾家那小子被学校开除,又罚了三十块。”
易中海捏着烟没点,“秦淮茹想请大家捐点钱……”
“自愿就行。”
刘爱平摆摆手,“别搞摊派那套。”
中院的八仙桌很快围满了人。
三位大爷各坐一方,易中海敲着茶缸开场:“街坊们听我说,贾家如今实在艰难……”
易中海最后道:“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请刘爱平同志发言!”
话语权交到了刘爱平手中。
刘爱平微微一笑,道:“要我讲什么?帮助有困难的人,本是龙国人应有的美德……”
听到这话,老贾家和秦淮茹眼神一亮:怪了,刘爱平怎么突然替我们说话了?
难不成是想争取我们老贾家的支持?
谁知,刘爱平话锋一转——
“邻里互助,本来也是团结的体现。”
“不过……我说过,这事儿全凭自愿,得看个人能力和意愿。
说句不中听的,有些人家过得比你们还好,一个个膀大腰圆,你们自己面黄肌瘦还去接济他们,这不是闹笑话吗?”
“行了,我就说这么多,谁想帮忙的,现在表态吧!”
老贾家人的脸色瞬间阴沉:果然,他怎么可能帮我们说话?
刘爱平说完,现场陷入尴尬的沉默。
大院里的邻居们没人吭声,更没人愿意捐款。
眼看计划要泡汤,易中海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咳咳……大家可能不好意思。
这样,我们几位领导先带个头!”
“我捐十块!”
他举起手,随即笑眯眯地看向刘爱平:“刘代表,你是大院代表,可不能比我捐得少啊……”
刘爱平喝了口水,淡淡道:“你这是道德 ?我刚说了,全凭自愿——我刘爱平不愿意捐,一分钱都不出!”
“贰大爷、叁大爷,你们呢?”
刘海中和阎埠贵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我们也不捐!”
以往院里只有他们三位大爷时,易中海一牵头,他俩多少得掏点钱。
虽然心疼,但为了维护地位,只能忍痛割肉。
可如今不同了——刘爱平带头拒绝,他俩再掏钱岂不成了 ?
这下易中海反倒成了最尴尬的人,不仅白白损失十块钱,还显得与其他三位领导格格不入。
刘海中见状摆手道:“领导们都表态了,现在轮到你们,愿意捐款的举手!”
“我捐!”
何雨柱猛地举起手,“还是领导呢,看到老贾家这么难也不帮一把,真没良心!”
“我出十块!”
他唰地抽出一张大团结。
秦淮茹冷冷瞥了他一眼。
何雨柱惊得浑身一颤,道:二十......又添了一张票子。
贾张氏咧着嘴直笑,秦淮茹也露出满意的神色。
然而——局面就此定格。
除了何雨柱慷慨解囊,再无人愿意破费。
秦淮茹与贾张氏的面色立刻阴沉下来。
敢情折腾半天全是徒劳?且不说壹大爷的十块钱,单说何雨柱这二十块,就算不开会私下讨要也能到手不是?
绝不能就此罢休!贾张氏眯起三角眼在人群中逡巡,目光最终锁定了刘爱平。
要说院里谁最阔绰,当属这个摩托车主无疑。
可要从这铁公鸡身上拔毛,简直比登天还难——这厮抠门程度更胜老贾家!
想起之前被整治得七荤八素还屡进局子,贾张氏后颈发凉,只得转移目标。
刘海中?自私鬼!阎埠贵?抠门精!目光扫到许大茂夫妇时,她突然双眼放光。
虽说许大茂难缠,但他媳妇娄小娥可是资本家千金,陪嫁丰厚得令人眼红。哼——贾张氏突然冲许大茂发难:咱们院真是人心不古!就说你许大茂,小时候我可没少疼你,老贾在世时没少接济你家吧?如今人走茶凉......正牵着娄小娥说笑的许大茂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这话怎么说的?
难道我许大茂是靠你家才活到现在的?
我是我爹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贾婆婆,许大茂冷哼一声,你这张嘴除了放屁还会干什么?我许大茂什么时候靠你们贾家养活过?
那我爹娘是干什么吃的?
全院人都知道的事,你也敢胡编乱造?
贾张氏撇着嘴,就你们许家那穷酸样......许大茂,你敢说你小时候没吃过我们家的东西?我们家老贾没给过你糖吃?
许大茂脸色顿时变得狰狞。
有吗?
当然有!
当年老贾在的时候,确实是院里出了名的体面人。
谁没拿过老贾的糖?
但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好意思提?
我是吃过你家的糖,可你们家东旭就没吃过我们许家的东西?
邻里之间的人情往来,也能拿来当筹码?
真是活久见!
你还要不要脸......一向能说会道的许大茂,遇到这老虔婆也得气吐血。行了行了......大茂别生气,不就是捐钱嘛......我给!娄小娥满不在乎。
她私房钱多得能摞金条,哪会在意这点小钱?
我捐就是了......给你十块!
娄小娥无奈,掏出一张大团结甩了过去。
贾张氏三角眼一亮,肥厚的嘴唇激动得直哆嗦。
好家伙!
真阔气啊!
才说了两句就给十块钱。
这娄小娥也太好糊弄了。
我还没使劲呢就得了十块,今天不讹出个三五十的,这事儿没完!
嘁......贾张氏趾高气扬,十块钱......娄小娥你打发叫花子呢?
我们老贾家对许大茂的恩情,就值一张大团结?
贾婆子!许大茂暴怒,惨白的长脸气得铁青,指着贾张氏吼道:老不死的,你别欺人太甚......我许大茂招你惹你了?还想从我身上刮油水?
做你的春秋大梦!
许大茂是真急眼了。
这十块钱他压根不想给,可娄小娥手太快,已经给出去了。
贾婆子有句话倒没说错,老许家以前确实穷。
许大茂是苦日子里滚过来的。
现在虽然阔了,可十块钱在他眼里仍是笔大钱。
要是让他做主,这钱说什么也不会给。
可贾张氏贪心不足,还想要更多好处!
贾张氏扯着嗓子喊:许大茂,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想动手打我不成?你贾叔叔当年真是白疼你了......
许大茂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这老虔婆居然说是她把自己拉扯大的?
那边贾张氏熟练地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老贾啊......你怎么不把这个没心肝的许大茂带走......
她越骂越难听,尽是些断子绝孙的恶毒诅咒。
站在一旁的娄小娥哪里听过这种脏话,尤其还句句都咒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脸色刷地惨白,突然捂着肚子弯下腰。娥子!许大茂发现妻子裤管渗出血迹,顿时慌了神。
邻居们乱作一团:快送医院!
刘爱平排开众人把脉,沉声道:受惊动胎,孩子保不住了。
许大茂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