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后来再说了些什么，瑞琪没怎么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穆迪。
那魂息里血腥扭曲的痕迹，让她心头隐隐发凉。她很想找个人谈谈，可一时又不知该和谁说。
上个学期末，因为卢平辞职的事，她和斯内普闹得很僵，估计他不会再理自己了吧……
或者明天去校长室转交祖父的礼物时，能顺道和邓布利多提一下？他会愿意和我谈吗？
周围忽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鼓掌声，还有几声口哨，打断了瑞琪的胡思乱想。
玛莎兴奋地拽着她的袖子，压低声音嚷道：“三强争霸赛！我想参加！万圣节前夕挑选勇士，到时候我就满十七了！”
“什么？”瑞琪愣了一下。
玛莎睁大眼睛：“你没听见吗？邓布利多刚才说的——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十月份就要来霍格沃茨了！”
——
典礼结束后，三人回到拉文克劳塔。
宿舍里烛光跳跃，映得石壁暖黄。玛莎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上，瑞琪挨着她坐下，秋在床对面的椅子上静静坐着。
“每个学校只能选一个人参赛，冠军能拿到一千金加隆！”她语气里满是憧憬，随即转头看向瑞琪，“你不是也十七了吗？一起报名吧！”
瑞琪摇了摇头，带着一丝自嘲的无奈：“你居然觉得我能参赛？我完全不擅长近战，去了也是送人头。”
“邓布利多都提醒过了，这个比赛有伤亡率的。我才不想以那种方式载入史册。”
玛莎不服气：“可你的魔咒学也考了o啊，防御术也考了E呢。再努力一下就行了。”
瑞琪两手一摊：“考试和实战是两回事。我的强项只有草药和魔药，三清既然给我开了这扇门，就不会再开一扇窗。不然对别人太不公平了。”
玛莎撇嘴嘀咕：“可斯内普也是魔药很强，近战也很强啊。”
“他？”瑞琪忍不住笑了，“他可是霍格沃茨史上最年轻的院长，我怎么比得了？”
“他还有张淬了毒的嘴和喜怒无常的脾气，你想不想让我学学？”
玛莎被她逗得笑出了声。秋在一旁问：“你不是不喜欢斯内普吗？”
“是啊，”玛莎的笑意里带着调侃，“以前确实不喜欢。”
“可我的魔药只考了E，以后不用再上他的课了。距离产生美，我现在能学着欣赏他了——还能顺便欣赏他折磨你们。”
瑞琪伸手抽走她怀里的枕头，轻轻砸在她身上。
玛莎只是笑，不还手，语气忽然收敛了一些：“再说了，上学期他帮我整治了克利夫顿。”
她说完，似笑非笑地撇过头，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瑞琪身上：“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对你，好像有点特别。”
瑞琪被盯得一愣，随即嘴角勾起，冷冷回了一句：“嗯，特别凶。”
空气骤然安静，只有壁炉里火苗的噼啪声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映出三人各自微妙的神情。
——
第二天清晨，礼堂里弥漫着烤面包和培根的香气，长桌上人声鼎沸。正当瑞琪低头舀着南瓜粥时，一群猫头鹰飞进礼堂，送来信件和包裹。
一只雪白的猫头鹰落在拉文克劳的餐桌上，叼来一份《预言家日报》，落在瑞琪手边。
玛莎好奇地探过身去：“咦？你什么时候开始订报纸的？”
瑞琪把报纸顺手卷起，放在餐盘旁，淡淡一笑：“你不觉得最近的新闻……有趣起来了吗？”
玛莎眨眨眼，没再追问。
早餐还没结束，弗立维教授就抱着一叠厚厚的名单走进礼堂，开始逐一核对学生们的o.w.L.s成绩和课程申请。
教授们对成绩的要求各不相同，大多数科目只要达到E就能继续读提高班，但也有例外——比如魔药学，斯内普要求必须是o。
瑞琪报了魔药学、草药学、变形学、魔咒学、黑魔法防御术、古代如尼，还有神奇动物保护——因为能去禁林。
玛莎没能进魔药提高班，如尼文她三年级时就没选，其他科目和瑞琪一样。本来她打算放弃神奇动物保护，但琪报了，犹豫一会儿也跟着选了。
等早餐结束，五年级的秋赶去上第一节课了。阿利斯和塞德里克留在礼堂外，他们上午第一节课都空着，四人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闲谈。
阿利斯一边掰着手指头算课表，一边愁眉苦脸的说：
“六年级的课虽然少，难度很大。尤其魔药学——斯内普的作业又难又多。我想申请魔法部的职位，已经开始担心自己的N.E.w.t.s成绩了。”
塞德里克的语气里满是期待和憧憬：“我选了变形、魔咒、防御术、魔药学、草药，还有算数占卜。我想当傲罗，就像疯眼汉穆迪那样。”
“疯眼汉穆迪？”瑞琪抬起头，眼神一闪，“你认识他？”
“算是吧，”塞德里克笑笑，“他和我父亲有交情。我觉得他是最伟大的傲罗。阿兹卡班里有一半以上的食死徒都是他送进去的。”
瑞琪的声音压得很低：“那……他杀过很多人吗？是不是还受过黑魔法的伤？”
这突兀的问题，让几人都愣了一下。玛莎和阿利斯都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错愕。
塞德里克迟疑了一下：“应该吧。食死徒那么残忍，几乎人人都用黑魔法。如果穆迪不下手，死的就是他自己了……”
瑞琪垂下眼睫，指尖在报纸边缘轻轻摩挲，若有所思。
所以，那股扭曲而血腥的魂息，是因为他亲手夺走了太多生命的缘故吗？
——
开学第一天，瑞琪的课并不多，上午一节魔咒课，下午一节古代如尼文。
魔咒课依旧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教室里人头攒动，气氛活跃，和五年级时并无太大不同。
古代如尼文的提高班则安静得多。四个学院凑在一起，也不过十几个人。瑞琪推门而入时，看到斯莱特林的克蕾西达·罗尔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那是上学期曾到拉文克劳塔，为斯内普传话找过她的女生。两人目光一触，皆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下课后，瑞琪背起书包，在走廊上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去。
她希望校长能抽空和自己聊聊，却没想到，邓布利多正在办公室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