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沼泽的瘴气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与南疆的毒瘴不同,这里的瘴气不仅能侵蚀灵力,还能干扰神念。林尘与苏瑶跟着李青踏入沼泽,脚下的淤泥发出“咕嘟”的声响,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一股拉扯之力,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淤泥中拖拽。
“这沼泽的瘴气叫‘迷魂瘴’,修为低于大乘境的修士,神念会被压制到三成,而且容易陷入幻境。”李青边走边解释,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上次有个凡俗飞升的化神境后期修士,不信邪硬闯,结果被瘴气引到‘噬灵潭’,连骨头都没剩下。”
林尘的神念确实受到了影响,原本能覆盖十里的范围,现在只能延伸到百丈。但他的混元道果在缓慢运转,道果中的开天本源散发着微弱的金光,将靠近的瘴气悄然净化——化神境大圆满的道果虽被仙界法则压制,却仍保留着部分净化特性。
“李师兄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苏瑶突然开口,银绿色的神念穿透瘴气,捕捉到李青袖口闪过的一道灰黑色符文,“这符文……像是混沌侵蚀的痕迹。”
李青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在下经常来沼泽边缘历练,难免沾些瘴气。苏姑娘多虑了。”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沼泽深处,那里隐约传来低沉的嘶吼。
林尘心中了然,看来这李青不仅想图谋苏瑶的玉佩,还很可能与沼泽中的混沌势力有关。他不动声色地引动混元法则,在两人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屏障上的九色纹路缓慢流转,将迷魂瘴的干扰降到最低。
深入沼泽三里后,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李青的身影消失在瘴气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熟悉的面孔——血刀帮的覆灭、星渊秘境的厮杀、北境冰原的苦战……一幕幕过往的危机场景在眼前闪现,幻境中的敌人气息竟与真实情况一般无二。
“是幻境!”苏瑶的银绿色法则爆发,太阴之力的“清醒”特性让她瞬间挣脱幻境的束缚,“这些幻境是根据我们的记忆生成的,目的是扰乱道心!”
她看向林尘,发现他仍闭着眼,道脉中的混元道果剧烈震动,九色法则忽明忽暗——林尘竟在主动承受幻境的冲击,以此磨砺道心,适应被压制的法则。在幻境中,他正与化神境大圆满的黑袍残魂激战,每一次法则碰撞都让他对仙界压制的理解加深一分。
“吼!”幻境中突然冲出一头混沌兽,正是北境冰原的那头混沌冰兽,只是气息提升到了大乘境初期。它的利爪带着灰黑色的寒气,直扑林尘的道心本源。
林尘猛地睁眼,眼中的九色法则凝聚成剑:“幻境终究是幻境!”四色长剑斩出一道淡金色的弧线,弧线中的法则不再追求凡俗界的刚猛,而是融入了仙界法则的“灵动”,精准地斩在混沌冰兽的破绽处。
冰兽发出一声哀嚎,化作漫天光点消散。随着冰兽的消失,周围的幻境开始崩溃,李青的身影重新出现,他脸色苍白地倒在淤泥中,嘴角溢出鲜血——显然是幻境被破时受到了反噬。
“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快破掉‘忆魂阵’?”李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阵法连大乘境中期修士都要被困半个时辰!”
林尘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他面前,混元道果的金光照射在他袖口的符文上。符文剧烈燃烧,露出里面的混沌气息:“说吧,沼泽深处藏着什么?你与混沌势力做了什么交易?”
李青在金光的净化下痛苦挣扎,终于崩溃道:“我说!沼泽中心的噬灵潭里,有一头大乘境后期的混沌巨蟒,它用混沌源晶收买我们青云仙宗的外门弟子,让我们引诱飞升者当它的祭品……只要献祭一名化神境修士,就能换一块源晶!”
原来如此。林尘恍然大悟,难怪李青敢觊觎苏瑶的玉佩,又主动带路,竟是想将他们献给混沌巨蟒换取修为。
就在这时,沼泽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紫黑色的瘴气翻涌,一头体长十丈的巨蟒破浪而出,蟒身覆盖着灰黑色的鳞片,七寸处镶嵌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源晶,散发着大乘境后期的混沌气息。
“又来祭品了?”巨蟒的蛇信分叉,声音如同金属摩擦,“这两个化神境的本源很精纯,足够本蟒再进一步了!”
它猛地喷出一道灰黑色的毒液,毒液在空中化作无数毒针,射向林尘与苏瑶。林尘的混元法则与苏瑶的太阴法则迅速融合,形成一道青金色的屏障。毒针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却无法穿透——经过幻境试炼,两人对被压制的法则运用更加熟练,已能发挥出大乘境初期的战力。
“有点意思。”巨蟒眼中闪过惊讶,庞大的身躯缠绕而来,蟒身的鳞片刮擦空气,产生刺耳的尖啸,“不过,大乘境初期在本蟒面前,还是不够看!”
林尘与苏瑶对视一眼,同时点头。经历凡俗界的无数次战斗,他们早已养成绝佳的默契。苏瑶的太阴法则化作银绿色的锁链,缠住巨蟒的七寸,试图限制源晶的力量;林尘则运转化神道果,四色长剑的开天本源与仙界法则结合,斩出一道兼具“破界”与“灵动”的剑气。
剑气斩在蟒鳞上,虽然未能破开防御,却让巨蟒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开天本源对混沌的克制,并不会因仙界法则压制而消失。
“抓住机会!”林尘低喝一声,混元法则顺着剑气侵入巨蟒体内,九色纹路在它的道脉中游走,不断净化混沌气息。巨蟒的动作变得迟缓,七寸处的源晶光芒黯淡了不少。
苏瑶趁机催动太阴法则,银绿色的锁链收紧,“凝滞”符文深入源晶,彻底锁住了巨蟒的混沌本源。林尘的长剑再次斩出,这一次,剑气中融入了刚刚领悟的仙界“灵动”法则,绕过蟒鳞的防御,精准地刺向源晶。
“不!”巨蟒发出绝望的嘶吼,源晶在剑气中碎裂,大乘境后期的气息迅速溃散,庞大的身躯在净化中化作飞灰。
解决掉巨蟒后,林尘从它的残骸中找到三枚混沌源晶。源晶中的混沌气息虽浓郁,却带着明显的暴戾之气,显然长期使用会导致道心失衡。
“这些源晶留着或许有用。”林尘将源晶收入储物戒,目光投向沼泽外的青云仙宗方向,“看来青云仙宗也不干净,有必要去探一探。”
苏瑶点头,她的道脉中,太阴法则因适应了仙界压制,已隐隐有突破至大乘境初期的迹象:“先离开沼泽,找个地方稳固修为。仙界的修行体系与凡俗不同,我们需要尽快了解大乘境到元婴境的突破法门。”
两人不再理会昏迷的李青,朝着沼泽外飞去。瘴气中,林尘的混元道果缓缓旋转,九色法则中多了一丝灵动的光泽——经过这场试炼,他对仙界法则的适应又加深了一步,距离大乘境初期仅差临门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