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飞升通道的瞬间,林尘与苏瑶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压力扑面而来。仙界的天地法则比凡俗界严苛百倍,空气中的灵气虽浓郁,却带着强烈的“秩序”特性——这种特性会自动排斥不符合仙界规则的力量,林尘的化神境大圆满气息被压制到化神境后期,苏瑶的化神境后期巅峰更是直接跌落至化神境中期。
“这就是仙界的‘法则压制’。”林尘运转混元道果,九色法则缓缓流转,试图适应新的规则,“凡俗界的化神境到了这里,相当于从头开始修行,难怪古籍说‘飞升容易立足难’。”
他们降落的地方是一片云海缭绕的山谷,谷中生长着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草叶上的露珠都蕴含着精纯的灵气。远处的山峰直插云霄,山顶隐约可见宫殿的轮廓,宫殿顶端飘扬着一面青色旗帜,旗帜上绣着“青云”二字。
“是青云仙宗的地界。”苏瑶认出了旗帜,《太阴星典》中记载过这一宗门,“青云仙宗是仙界三千仙域中排名中游的势力,宗主修为在元婴境后期,门下弟子多为化神境到大乘境。”
仙界的修行境界与凡俗界不同,化神境之上是大乘境,再往上才是元婴境(仙界元婴境与凡俗元婴境不可同日而语,是法则与道果的二次蜕变)、渡劫境等。凡俗化神境飞升后,需先适应仙界法则,突破至大乘境,才能继续向元婴境迈进。
就在这时,三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修士从云海中飞来,为首者是一名面容倨傲的青年,修为在元婴境初期(仙界),他上下打量着林尘二人,眼中闪过不屑:“又是两个从凡俗界爬上来的蝼蚁?不知道青云仙宗的地界不可擅闯吗?”
他身后的两名修士修为在大乘境后期,也跟着附和:“李师兄说的是,凡俗来的野修,还是趁早滚出青云仙域,免得丢了性命。”
林尘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这三名修士的法则中带着淡淡的“势利”之气,显然是长期处于仙界阶层体系中养成的习性。但他并未动怒,只是拱手道:“在下林尘,这位是苏瑶,刚飞升仙界,不知此地规矩,还望海涵。”
“林尘?苏瑶?”姓李的青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道,“凡俗界的名字也敢带到仙界来?我看你们还是改个贱名,或许能被哪个仙门收为杂役。”
他突然注意到苏瑶腰间的太阴玉佩,眼中闪过贪婪:“这玉佩倒是不错,算你们识相,献上来给本师兄把玩,今天就饶了你们。”
苏瑶的脸色冷了下来,银绿色的法则在指尖流转——在凡俗界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她,更何况对方只是个仙界元婴境初期修士,放在凡俗界相当于化神境大圆满,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只是碍于仙界法则压制,暂时无法全力出手。
“看来仙界也并非都是雅士。”林尘按住苏瑶的手,混元道果轻轻震动,被压制的化神境大圆满气息瞬间爆发,虽然只是刹那,却让姓李的青年脸色剧变。
“化神境大圆满?!”青年后退半步,眼中闪过震惊,“凡俗界竟能有人达到这种境界?不可能!”
仙界修士都知道,凡俗界的天地法则最多只能支撑化神境后期,能突破大圆满的,必然是身负大气运或特殊传承者,这种人在仙界往往会被各大仙门争抢,绝非他能招惹。
“误会,都是误会。”青年的态度立刻转变,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两位前辈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晚辈李青,是青云仙宗外门弟子,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林尘收回气息,淡淡道:“我们只是路过,想问一下,仙界黑市在何处?”
“仙界黑市?”李青眼中闪过惊疑,随即压低声音,“前辈要去黑市?那里鱼龙混杂,多是魔道修士和散修,而且……最近有传闻,黑市在流通一种能快速提升修为的‘混沌源晶’,据说用多了会被侵蚀心智。”
混沌源晶?林尘与苏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黑袍残魂果然已在仙界布局。
李青见他们神色不对,以为是害怕,又补充道:“若是前辈想去,晚辈可以带路,只是……”他搓了搓手指,露出贪婪的神色。
林尘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凡俗界的上品灵石,扔给李青:“够吗?”
李青接住灵石,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够了够了!前辈这边请,从这里往东南方向飞行三千里,穿过迷雾沼泽,就是黑市的入口了。”
看着李青领路的背影,苏瑶传音道:“这修士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怕是没安好心。”
林尘点头,混元道果暗中运转,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仙界修士的手段,也顺便了解一下青云仙宗的底细——能让弟子如此势利,宗门本身恐怕也不干净。”
他们跟着李青向东南方向飞去,林尘注意到,沿途的云海中隐约有灰色的雾气流动,雾气中带着极淡的混沌气息,与凡俗界的混沌侵蚀如出一辙,只是更加隐蔽,显然已在仙界潜伏了许久。
仙界的风云,比他们想象中来得更早,也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