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机闹钟吵醒。睁开眼，窗外的太阳已经照进房间，我揉了揉眼睛，想起今天要做的事——去找婆婆要第一笔还款。
我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心里有点紧张。虽然有欠条，但我知道婆婆肯定不会轻易给钱，说不定又会撒泼。可我妈下周一就要住院，急需用钱，我只能硬着头皮去。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走出旅馆。街上已经有很多人了，早餐摊冒着热气，很热闹。我没心思吃早餐，直接打车往老公家去。
到了小区楼下，我抬头看了看老公家的窗户，窗帘拉着，不知道婆婆起没起。我深吸一口气，走进楼道，慢慢往上走。走到家门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是老公。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问：“你怎么来了？”我看着他，说：“我来要第一笔还款，五千块。我妈下周一要住院，急需用钱。”
老公皱了皱眉，侧身让我进去：“进来再说吧。”我走进客厅，看到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在啃。她看到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把苹果放在茶几上，没说话。
我走到沙发前，看着婆婆，说：“妈，欠条上写着，今天给第一笔还款，五千块。你把钱给我吧，我妈等着用钱。”
婆婆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拿起遥控器换台，假装没听见。我又说了一遍：“妈，我妈下周一要住院，做手术，急需用钱，你把五千块给我。”
婆婆这才开口，声音慢悠悠的：“什么五千块？我没钱。”我拿出欠条，放在她面前：“这是你签的欠条，上面写得很清楚，今天给第一笔还款，五千块。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就是没钱！”婆婆提高了声音，“我一个老太太，哪来的五千块？你爱找谁要找谁要去！”老公赶紧说：“妈，你别这样，欠条都签了，怎么能不给钱？”
“我就是不给！”婆婆瞪了老公一眼，“她昨天还跟我吵，还说要离婚，我凭什么给她钱？你要是敢给她钱，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我看着婆婆耍无赖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你签了欠条，就必须给钱！这是你花我的钱，本来就该还我！”
“我没花你的钱！”婆婆也来了劲，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是你自愿给我的！现在又来要，你就是不孝顺！”
“我自愿给你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偷偷改我的银行卡密码，花光我的积蓄，现在还说我自愿给你的！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怎么了？”婆婆往沙发上一坐，拍着大腿，“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这钱我就是不给，你爱去哪告去哪告！”
我看着她，心里又气又急。我拿出手机，对她说：“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看看你是不是该还我钱。”
婆婆听到“报警”两个字，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捂住胸口，眉头皱起来，脸色变得苍白：“哎呀，我的胸口好疼啊……喘不过气来……”
老公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妈，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婆婆靠在老公怀里，有气无力地说：“我……我好像心脏病犯了……快……快送我去医院……”
我站在旁边，看着婆婆装病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无奈。她明明就是装的，想耍赖不给钱。我对老公说：“她是装的，别信她！”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老公瞪了我一眼，“我妈要是真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说完，他抱起婆婆，对我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拿件外套，我们要去医院！”
我站在原地，没动。我知道婆婆是装的，可老公不信。我要是不帮他，他肯定会更生气。我只好去婆婆房间，拿了件外套，递给老公。
老公抱着婆婆，匆匆忙忙地往门口走。走到门口，他回头对我喊：“钱的事，等我妈没事了再说！你别再逼她了！”说完，就抱着婆婆下楼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凉透了。婆婆又一次耍无赖装病，老公还是护着她。我知道，今天肯定拿不到钱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欠条，觉得很讽刺。这张欠条，根本就没用。
我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站起来，走出家门。走到楼下，我看到老公抱着婆婆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的方向去了。我叹了口气，也打车跟了上去。
我想看看，婆婆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如果她是装的，我一定要拆穿她。出租车跟在老公的出租车后面，很快就到了医院。
老公抱着婆婆，匆匆忙忙地跑进急诊室。我也跟着进去，站在门口看着。医生给婆婆做了检查，量了血压，听了心跳，又问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医生对老公说：“你妈没什么事，就是有点血压偏高，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休息一会儿，平复一下情绪就好了，不用住院。”
我站在门口，听到医生的话，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果然是装的！我走进急诊室，看着婆婆，说：“医生都说你没事了，你别再装了！把五千块给我！”
婆婆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没说话。老公对我喊：“你别再说了！我妈刚平复下来，你别再刺激她！钱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我看着老公，“我妈下周一就要住院，做手术，急需用钱！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
“我不管！”老公护住婆婆，“我妈现在需要休息，你要是再闹，我就对你不客气！”我看着老公，心里彻底失望了。他明明知道婆婆是装的，却还是护着她，根本不管我妈的死活。
我不想再跟他们吵下去，再吵也没用。我转身走出急诊室，心里很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漫无目的地在医院走廊里走，看到很多病人和家属，心里更难受了。他们都是为了治病，而我妈，却因为没钱，连手术都快做不了了。
我走到医院门口，拿出手机，给丽丽打了个电话。丽丽很快就接了：“小敏，怎么了？是不是拿到钱了？”
我哽咽着说：“没有……婆婆耍无赖装病，老公护着她，我没拿到钱……”丽丽很生气：“她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那你现在怎么办？你妈下周一就要住院了。”
“我不知道……”我哭着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丽丽说：“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我今天下班，跟我爸妈商量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借我一点钱。你再找其他朋友问问，咱们一起凑，肯定能凑够的。”
我心里一暖，说：“丽丽，谢谢你……总是麻烦你……”丽丽说：“跟我客气什么！咱们是最好的朋友，你妈做手术，我肯定要帮忙。你别太难过了，咱们一起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擦干眼泪，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虽然婆婆和老公不帮我，但还有丽丽帮我。我不能放弃，一定要凑够钱，让我妈做手术。
我走出医院，打车回旅馆。坐在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凑够钱，让我妈做手术。等我妈手术成功了，我就跟老公离婚，再也不跟他们这种人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