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彦先扫了圈座位,抬手替林如月拂了拂靠窗位置的椅面:“坐这儿吧,风凉些。” 待她坐下,才转身走向点餐窗口。
排队时,还回头朝她望了眼,因为是到晚上了,并没有点太油腻的食物。
等他端着餐盘过来,搪瓷盘里摆着炒青菜、番茄蛋汤,还有一碗盛着浅褐色汤汁的炖菜,飘着淡淡的菌香。
他把番茄蛋汤推到林如月面前,用碗盛了一蛋多汤少的“番茄蛋汤”,又拿起筷子仔细擦了擦,才摆到她手边:“先喝点汤,润润喉”
接着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多蛋少的“番茄蛋汤”。
林如月看到他碗里的清汤寡水的汤,拿起汤匙,在自己碗里舀了一勺鸡蛋却没送进自己嘴里,反而递到他嘴边,眼里带着笑意:“你也喝,开车累了一一天了。”
楚明彦愣了愣,看着眼前白嫩的小手,随即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温热的鸡蛋滑进喉咙,连带着心口都暖了,打小就没人这样给自己喂食,很新奇并温暖的体验。
楚明彦脸上微微有些红晕,又用公筷给林如月夹菌菇炖鸡。
林如月咬了口,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眼睛亮了亮:“好吃!很入味儿。”
见她喜欢,楚明彦眼底的笑意更浓,又给她夹了几块:“喜欢就多吃点,不够咱们再点。”
昏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汤碗里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彼此的眉眼,却映得眼神格外软乎乎的。
林如月偶尔会夹一筷子青菜放到他碗里,楚明彦也总记得把炖菜里的肉挑给她,简单的对话里满是细碎的关怀,连桌上的炒青菜,都仿佛比往常多了几分香甜。
邻桌的客人偶尔朝他们望过来,眼里都带着几分善意的笑意,一看就是恩爱的小夫妻,情意正浓。
从国营饭店回来时,夜色已漫过青岚县的街巷,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楚明彦送林如月到她房间,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今天辛苦,先歇会儿,我去楼下打壶热水,等下给你擦药。”说完转身出门带上了房门。
林如月的身体瞬间僵了僵,想到楚明彦要给她擦药,得掀开后背的衣服,露出后背。
脸颊就 “唰” 地红了,连耳尖都烧得发烫。
脑子里竟不受控制地跑偏——
念头刚冒出来,林如月就猛地回神,抬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蛋,指尖的触感让她稍稍清醒。
她深吸了两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自己小声嘀咕:“只是擦个药而已,你想什么呢!他是担心你的伤,别胡思乱想。”
可话虽这么说,心脏还是跳得比往常快了些。她坐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想起海边的深吻,想起两人的拥抱,目光落在门口,既有期待又有羞涩的胡思乱想着。
“叩叩叩”,轻轻的敲门声刚落,林如月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站起来,指尖还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方才压下去的紧张又涌了上来,她深吸口气,悄悄搓了搓发颤的手,才勉强稳住声音应道:“来、来了。”
开门时,楚明彦微笑着正站在门口,一只手拎着灌满热水的铁壶,另一只手端着个搪瓷盆,盆里盛着半盆凉水。
走进房间,将水壶和水盆放在桌案上,先往盆里倒了些热水,又兑了点凉水,指尖探进去搅了搅,反复试了两次,才抬头温柔的对林如月说:“温度差不多了,你先擦洗,我在门口等你,好了叫我就行。”
林如月看着他细心调试水温的模样,脸颊又热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楚明彦转身出去时,还特意替她带上门,脚步放得极轻。
林如月磨蹭着拧干毛巾,擦去脸上的倦意与灰尘,又换了件柔软的睡衣 —— 特意检查了下衣服有无穿好,深吸两口气,才羞涩的慢吞吞地打开门。
楚明彦就靠在走廊的墙上等,手里捏着支药膏,指腹都快把药膏管捏出印子。
听见开门声,他立刻直起身,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看见房门打开,脚步不如平常一样稳健。
看着红透着脸越发娇媚的林如月,口干舌燥,恨不得狠狠抱住她,吻住那樱桃似的小嘴。
在这种私密空间,楚明彦生怕自己忍不住,伤害了她,强忍着身体的欲望走进房间,声音都带着点轻颤:“你躺下吧,我轻点擦,不会弄疼你。”
林如月的脸早已红透,像熟透的苹果,她咬着唇没说话,只是转过身,慢慢趴在床上,将后背对着他。
楚明彦握着药膏的手顿了顿,深吸口气,干脆闭紧眼睛,指尖轻轻掀开她后背的睡衣一角 —— 只敢掀到刚好露出淤青的伤处,不敢多露半分。
他挤出些药膏在掌心搓匀,快速睁眼瞄了眼那片泛着青紫的痕迹,心又揪了一下,随即赶紧闭眼,将掌心贴在伤处轻轻推揉。
药膏的清凉顺着掌心散开,楚明彦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瓷,可掌心触到的肌肤细腻温热,那柔软的触感顺着指尖往心口钻,让他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得发烫。
他不敢多想,只专注地揉着药膏,生怕稍一分心就露了破绽,唯有指尖的力道,愈发轻柔。
肌肤相触的温热,让时间仿佛被拉得格外漫长。
楚明彦的指尖轻轻推着药膏,每一下都轻得像羽毛拂过,生怕稍重些就弄疼她,耳边只听得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连窗外的虫鸣都似轻了几分。
林如月趴在枕头上,脸颊贴着柔软的枕套,深深埋进了枕头中,心跳得越来越快,连耳尖都一直烧着。
终于,楚明彦将最后一点药膏揉匀,指尖轻轻离开她的后背时,两人都像是松了口气 —— 他悄悄舒了口气,紧绷的肩线终于放松了些;
她也悄悄攥了攥枕巾,紧绷的身体慢慢软下来。
楚明彦小心翼翼地将掀起来的睡衣下摆拉回原位,动作轻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珍宝,生怕惊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