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祁霁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刚才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祝尤颜咬着下唇，睫毛上沾了点水汽，颤巍巍的。
她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他深邃的眼眸。
他那双眼睛太有穿透力，像最精密的扫描仪，总能轻易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可想起这个男人一次次把她护在身后，替她挡掉祝家的刁难、旁人的非议时的坚定……
心脏就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深邃的眼睛：“老公，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祁霁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握着她后颈的手猛地收紧，随即又立刻放松，指尖微微发颤。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嘴唇抿成小小的括弧，眼里满是紧张和期待，像在等待宣判的小兽。
原来她要说的是这个。
祁霁野的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将涌到嘴边的悸动压下去。
他放下吹风机，双手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颧骨：“宝宝，你说呢？”
祝尤颜的心跳瞬间加速，像要冲出喉咙。
她记得清清楚楚，每天早晨醒来，祁霁野都会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每次去公司前，他都会亲吻她的额头说“我很快就会回来“。
甚至在最激烈的亲密时刻，他也会一遍遍在她耳边低语“颜颜，我爱你，你是我的”。
而她，却从未主动表达过自己的感情。
不是不爱，是不敢。
过去二十年的冷落和磋磨，让她习惯了藏起自己的心意。
她总觉得这样珍贵的感情像泡沫，一触碰就会碎。
毕竟在祝家，她连说 “想要一块蛋糕” 都是奢侈。
“好像...没有。”她小声承认，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
祁霁野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所以呢？宝宝？”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她熟悉的危险气息，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他在等。
等这株被他小心翼翼呵护了这么久的嫩芽，主动向他展开花瓣。
他知道她敏感，知道她缺乏安全感，知道她把 “喜欢” 两个字看得比什么都重。
所以他从不催，只是日复一日地用行动告诉她：在她祁霁野的世界里，祝尤颜永远是唯一的中心。
祝尤颜定定地看着祁霁野的眼睛。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
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掌控一切的男人，其实也在等待她的回应。
等待她主动迈出这一步。
“老公...”祝尤颜小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衬衫，鼓起勇气直视祁霁野的眼睛，字一句道，“我喜欢你。”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看到祁霁野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像沉寂的夜空突然炸开了烟花，亮得惊人。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死死按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祝尤颜被他勒得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得更近。
祁霁野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薰衣草香气，试图平复胸腔里几乎要炸开的狂喜。
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太久。
“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明显的颤抖，“宝宝，再说一遍。”
祝尤颜的脸颊蹭着他颈间的肌肤，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和剧烈的心跳。
“老公，我喜欢你。” 她抬起头，眼里的泪光明亮得像星星，“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你给我吹头发，喜欢你给我买覆盆子蛋糕，喜欢你把我护在身后……”
她的声音哽咽了，却一句句清晰地砸在祁霁野的心上。
祁霁野突然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力道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和微微发抖的身体。
原来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会因为她一句话失态。
“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宝宝。”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是她从未听过的颤抖，“比你知道的还要久。”
祝尤颜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她想起在祝家的日子——林春雁把剩饭倒进她的书包，祝宏达对她被欺负视而不见，祝语晴把她的画作撕得粉碎。
在最黑暗的那段时间，她甚至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直到祁霁野出现。
他像一束光，猝不及防地照进她黑暗的世界。
“老公……”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我以前好怕…… 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怕你哪天就不要我了……”
祁霁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抬起她的脸，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话，眼神却带着心疼和坚定：“不会的，宝宝。”
“别哭，你一哭，我这里就疼。”祁霁野吻去她的泪水，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
祝尤颜破涕为笑，却哭得更厉害了。
祁霁野的手滑到她腰间，轻轻一用力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停留在唇上，温柔而缠绵。
“再说一次你喜欢我。”他在她唇边低语。
“我喜欢你，祁霁野。”她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加深这个吻。
祁霁野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他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宝宝，不够，再说。”
“我喜欢你...喜欢你叫我宝宝，喜欢你为我吹头发，喜欢你手上的佛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喜欢你的一切。“
祁霁野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而炽热。
“喜欢你生日那天你把我救出来，对我说‘以后有我’，喜欢你……” 她的话被祁霁野突如其来的深吻堵住。
他的吻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渴望，强势而霸道，却又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力道，怕弄疼她。
他低头，吻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宝宝，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是我的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他的吻渐渐加深，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
这个吻不像往常那样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而是充满了珍视和怜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落地灯的光晕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祝尤颜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只能乖乖地张开嘴，任由他掠夺呼吸。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爱意，像温暖的潮水，将她紧紧包裹。
原来被人坚定地爱着，是这种感觉。
过了许久，祁霁野才稍稍松开她。
额头抵着她的，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