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衍的降生,为“星陨小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挑战。这个由法则交融孕育的孩子,其成长轨迹完全超出了云澈基于两个世界知识建立的认知模型。
星衍的成长与天赋显现
顾星衍的成长速度惊人。不过周岁,他已能清晰吐字,表达简单的需求,更令人惊异的是他对能量的本能感知与操控。他并非通过修炼法诀引导灵力,而是仿佛天生就理解能量的“语言”。
云澈开始系统性地记录儿子的成长数据。她制作了详细的观察日志,记录顾星衍每日的精力波动、对不同属性灵气(她设法收集的微量样本)的反应、睡眠时无意识引动的星辰之力强度等等。她发现,儿子在月光(太阴星辉)下最为宁静安详,周身会自发形成微弱的星力漩涡;而在日光(太阳真火)最盛时,则会显得有些躁动,但体内那团星云旋转会加速,似乎在进行某种淬炼。
最让云澈震惊的,是顾星衍对“空间”的直觉。那次无意识划出空间纹路并非偶然。云澈尝试用最简单的能量块(她炼制的低阶灵石,属性各异)布置成微缩阵法模型,顾星衍往往能一眼看出能量流动不畅的节点,并用小手拨动灵石,使其达到更和谐的状态。他甚至能模糊感知到云澈布下的隐匿阵法边缘,虽然无法破解,但总能准确找到“门”的位置。
“这不是学习,是本能。”云澈对顾玄烨分析,语气带着科研者的兴奋与一丝忧虑,“他的灵体,仿佛天生就铭刻着部分宇宙的基础法则碎片。我们对他的‘教育’,更多是引导他认识这个世界,并学会控制这份天赋,而非灌输知识。”
顾玄烨深以为然。他不再仅仅将儿子视为需要保护的幼崽,而是开始有意识地与他互动。他会收敛气息,模拟不同强度的威压,观察顾星衍的反应,锻炼他的胆识和应对能力;也会带他靠近湖畔(在绝对安全距离),让他感受水灵气的流动;甚至偶尔会施展最温和的木系法术,催生一小片草地,让儿子感受生命的萌发。
顾星衍对父亲有种天然的亲近和信赖。他喜欢用小手触摸顾玄烨练剑后犹带锋锐之气(被刻意收敛)的手指,咿咿呀呀地模仿挥剑的动作,眼中星芒闪烁,似乎在解析其中的力量轨迹。这种父子间的互动,温情而奇异,充满了力量与智慧的传承意味。
迫在眉睫的探索
然而,星衍非凡的天赋,也带来了紧迫感。他的成长需要更安全、更广阔的空间,更需要系统性的、适合他这种特殊体质的修炼法门。现有的“星陨小筑”和云澈自行推演的粗浅引导术,已渐渐无法满足需求。寻找玄元宗遗迹,获取更高深的传承,变得刻不容缓。
过去三年,他们并未停止对外的探索和信息的收集。顾玄烨凭借筑基中期的实力和谨慎的性格,多次深入坠星湖周边数千里范围,绘制了精细的地图,标注了妖兽分布、危险区域以及几个疑似古修士洞府的线索。他还曾伪装成散修,混入距离最近的一个小型修真者聚集地“枫叶坊市”,用云澈炼制的优质低阶丹药和符箓,换取情报和必需品。
从坊市零碎的信息中,他们拼凑出关于“玄元宗”的更多信息:玄元宗曾是苍梧界显赫一时的大宗,以星辰推演和阵法闻名,确实毁于数千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据说有陨星坠落在其山门所在的黑曜山脉,导致山脉灵脉崩毁,宗门核心区域被诡异力场笼罩,成为绝地。多年来,不乏修士前往探寻,但大多铩羽而归,甚至陨落其中。黑曜山脉因此被称为“陨星禁区”。
风险极高,但诱惑也极大。玄元宗的星辰法门,可能是最适合顾星衍的传承。
“不能再等了。”云澈看着正在用星光凝聚出简易立体图案自娱自乐的儿子,下定决心,“星衍的天赋藏不住,一旦被外界察觉,必引来窥伺。我们必须在他引起注意前,获得足够的力量和底蕴。”
顾玄烨点头:“黑曜山脉虽险,但并非全无机会。我们有三点优势:一,你的阵法造诣和星辰感知力,或可应对禁区的部分危险;二,星衍的体质,或许能与陨星禁区的力量产生某种共鸣,成为指引;三,我们准备充分,物资、丹药、阵盘齐备。”
制定计划
接下来的几个月,星陨小筑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云澈全力投入准备工作。她根据现有材料,优化了所有阵盘,炼制了大量中品回气丹、疗伤丹和解毒丹,甚至尝试炼制了几枚威力接近筑基后期一击的“一次性爆裂阵珠”。她还专门为顾星衍制作了一个小巧的“星辰护符”,核心是那枚一直温养着的奇异卵石碎片,铭刻了加强版的隐匿和防护阵纹,能随心意激发一层星辰护罩。
同时,她开始对顾星衍进行“行前教育”。她用能量模拟出山川、河流、森林的景象,教他识别基本的危险信号(如狂暴的能量流、带有恶意的气息),并反复演练遇到危险时,如何第一时间激发护符,躲到父母身后。顾星衍聪慧异常,虽然年幼,但对能量好恶的直觉极准,学得很快。
顾玄烨则反复锤炼自身法术,尤其注重遁术和防御术法的提升。他利用狩猎机会,实战检验新法术的威力,并进一步熟悉黑曜山脉外围的地形。他还特意炼制了一柄品质更好的飞剑,替换了之前的制式法器。
出发前夕
一切准备就绪。临行前夜,星陨小筑内气氛凝重而温馨。
云澈将熟睡的儿子轻轻放入一个特制的“襁褓”中。这并非普通布帛,而是用柔韧的“月光蚕丝”织成,内衬镶嵌了微小的聚灵和恒温阵法,既能保护孩子,又不影响他自主吸收星辰之力。顾星衍睡得很沉,小脸在星辉下显得格外安宁。
顾玄烨检查完最后一遍行装,走到云澈身边,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刚毅的脸上流露出罕见的柔情。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儿子额前柔软的头发,低声道:“放心,我会护你们周全。”
云澈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担当。三年来,两人从最初的合作伙伴,到生死与共的战友,再到如今共同养育孩子的亲人,羁绊早已深入骨髓。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将星辰护符小心地戴在儿子的脖颈上,护符触体微温,散发出淡淡的星辉,与顾星衍自身的星芒交相辉映。
翌日,天光未亮。顾玄烨怀抱仍在熟睡的儿子,云澈紧随其后,两人最后看了一眼经营了三年的星陨小筑,毅然转身,激活了最高级别的隐匿阵法,身形化作两道淡淡的虚影,融入黎明前的黑暗中,向着西南方向,那片被称为“陨星禁区”的黑曜山脉,踏上了前途未卜的征程。
星辉之下,一家三口的命运,与失落宗门的遗迹,即将交汇。未知的危险与古老的秘密,正等待着他们去揭开。科学的探索与父母的守护,将成为他们穿越禁区的唯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