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海的腰弯得像株被风压垮的芦苇，黑色公文包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包带勒得指节泛白，连指缝里都沁出了细汗。他穿着件洗得发灰的浅蓝衬衫，领口处还沾着块不显眼的油渍——那是早上吃油条时溅上的，他擦了三遍都没擦干净，此刻在迪厅暧昧的灯光下，倒像是块突兀的补丁。
“高、高先生，您想什么时候签合同，咱们就什么时候签。”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西津本地话特有的软绵，眼神始终没敢直视高羽，要么瞟向赵大河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要么落在自己磨得发亮的皮鞋尖上，“转让费的事，您跟张老板谈就成，我就管收房租。要是您谈不拢，我也能帮着说两句，毕竟我是房东，他多少得给我点面子。”
高羽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想起秀河村村口那棵老槐树——不管刮风下雨，都稳稳地扎在那儿，可枝桠却总是朝着太阳的方向弯，透着股能屈能伸的韧劲。方德海大概就是这样的人，手里握着三栋商业楼，不算大富大贵，却足够在西津活得体面，可他偏要把姿态放得极低，见了赵大河这样的人物，连大气都不敢喘。
“转让费我自己谈就行，不麻烦方老板了。”高羽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语气很平和，“不如就明天上午吧，十点，在门面房那里签合同，顺便看看房子里的东西还需要多久清走。”
“成！太成了！”方德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碰到茶几，“我明天一早就过去等着，您放心，我肯定把合同准备好，一式两份，盖好章！”
赵大河在旁边冷笑了一声，指节在茶几上轻轻敲了敲：“老方，你也别光嘴上说，明天把合同弄仔细点，别让高先生挑出毛病。要是让我知道你玩什么花样，你那三栋楼，以后就别想安生了。”
方德海的脸瞬间白了，赶紧点头如捣蒜，手都开始发颤：“赵老板您放心！我绝对不敢！合同我今晚就找律师看，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我还有点事，就先不打扰您二位了，明天见！”
他说着，几乎是逃也似的站起身，公文包都差点掉在地上，捡起来时还踉跄了一下，而后快步走出了包间，连门都没敢关严。高羽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这方老板，倒是把‘忍’字诀玩得挺明白。”
“他啊，就是个软骨头。”赵大河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带着点不屑，“手里有俩钱，就喜欢找熟人介绍的女人玩，学生、白领、少妇都玩过，可偏偏不敢在迪厅、酒吧找，怕被人认出来丢面子。刚才我想请他玩会儿，他还说有事，估计是急着去找他那相好的了。”
高羽没接话，目光落在旁边的郭志强身上。郭志强坐在沙发边缘，双手放在膝盖上，脸涨得通红，眼神时不时瞟向包间门口，喉结还在不停滚动——显然是憋坏了。高羽早就看出来了，从进迪厅开始，郭志强就坐立不安，刚才方德海在的时候，他还能强装镇定，现在方德海走了，他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赵老板，”高羽笑着开口，指了指郭志强，“我这朋友，最近有点‘上火’，你看能不能……帮他找个伴，泻泻火？”
赵大河挑了挑眉，看向郭志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小子，想玩什么样的？先说清楚，别等我找来了，你又不满意，到时候可别怨我对不起你羽哥。”
郭志强的脸更红了，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就、就那种……火辣点的，屁股大的，胸也别太小……但也不能太胖，看着匀称点就行。”
“行，我知道了。”赵大河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语气很随意，“喂，阿丽，你那边还有人没？给我送两个过来，一个要国内的，符合‘火辣匀称’标准，另一个……给我整个外国的，最好是俄罗斯的，我兄弟喜欢新鲜的。”
挂了电话，赵大河靠在沙发上，对高羽说：“最近不少姑娘都出台了，就这俩刚好在附近，十分钟就能到。你那俄罗斯的，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叫卡佳，身高快一米七五，长得跟洋娃娃似的，保证你没玩过。”
高羽愣了一下，心里忽然闪过夏真的脸——夏真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和“火辣”“狂野”完全不沾边。他本来没想找女人，可赵大河一片好意，要是拒绝了，反倒显得生分，而且……他确实有点好奇，那种和夏真完全不同的异国风情，会是什么样子。
没等他多想，包间门就被推开了。两个女人走了进来，前面的是个国内姑娘，穿了件红色吊带裙，裙摆短得刚到大腿根，勾勒出圆润的臀线，胸口的领口开得很低，露出深深的事业线。她走过来的时候，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响，眼神扫过郭志强时，还抛了个媚眼。
郭志强的眼睛都看直了，口水差点流出来，他赶紧低下头，用手擦了擦嘴角，可再抬眼时，目光还是黏在那姑娘身上。赵大河指了指那姑娘，对郭志强说：“这是莉莉，符合你说的标准，怎么样？满意不？”
“满、满意！太满意了！”郭志强的声音都在发颤，站起身的时候，腿还软了一下，莉莉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帅哥，咱们去隔壁包间吧，这里太吵了。”
郭志强点点头，被莉莉挽着往外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给高羽递了个“你懂的”眼神，惹得高羽哭笑不得。
后面进来的就是卡佳。她穿了件银色亮片短裙，裙摆上缀着细碎的水钻，在灯光下闪得人眼睛发花；黑色长靴裹着笔直的腿，靴口还露着点白皙的肌肤。她的头发是亚麻色的大波浪，披在肩上，衬得她的脸更白了，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涂着正红色的口红，笑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两颗小小的虎牙。
“高先生，您好。”卡佳走到高羽面前，用带着点俄语口音的中文打招呼，声音软软的，像羽毛一样挠在人心上，“我是卡佳，赵老板让我来陪您。”
高羽站起身，看着她——卡佳确实很高，站在他面前，只比他矮一点，而且她的身材很丰满，不是那种臃肿的胖，而是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尤其是胸前的曲线，隔着亮片裙都能看得很清楚。他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吧，先喝点东西？”
“不用喝了。”卡佳却摇了摇头，走到音响旁边，按下了播放键。一阵狂野的俄罗斯民歌响了起来，节奏很快，带着点异域的热情。卡佳转过身，对着高羽眨了眨眼，身体慢慢扭动起来——她的腰很软，扭动的时候，像水蛇一样灵活，亮片裙随着她的动作闪着光，勾勒出她饱满的臀线，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诱惑。
高羽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烟，却忘了点燃。他看着卡佳的舞步，心里忽然有点乱——这种狂野的、带着点风尘气的美，和夏真的清纯完全不同，像是一杯烈酒，刚入口就火辣辣的，让人忍不住想多尝几口。卡佳跳着跳着，慢慢靠近他，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几乎贴了过来，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混着她身上的奶香飘进高羽的鼻子里。
“高先生，我跳得好看吗？”卡佳的嘴唇凑到高羽耳边，声音带着点热气，“我还会跳别的舞，你想不想看？”
高羽的心跳快了几分，他抬起手，握住卡佳的手腕，轻轻把她拉开一点：“先别跳了，去洗个澡吧。”
卡佳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高先生是觉得我不干净吗？我今天刚洗过澡，很干净的。”
“不是觉得你不干净。”高羽笑了笑，指了指她身上的亮片裙，“只是觉得，洗干净了，会更舒服。”
卡佳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好，那我去洗澡，你等我。”
她拿着自己的包，走进了包间里的浴室。高羽坐在沙发上，点燃了那根烟，烟雾慢慢散开，他看着浴室的门，心里忽然有点愧疚——他想起夏真上次给他打电话，说等从海南回来，要带他去看海边的日出，还说要给他煮海鲜粥。可现在，他却在这里，和一个陌生的俄罗斯女人独处。
“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别想太多。”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可夏真的笑脸还是挥之不去。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卡佳走了出来。她没穿衣服，用一条白色的浴巾裹着身体，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珠，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像珍珠一样。
高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卡佳走到他面前，慢慢解开浴巾——她的肌肤很白，是那种冷白皮，身上没有一点赘肉，曲线完美得像雕塑。她伸出手，抱住高羽的脖子，嘴唇凑到他的耳边：“高先生，我准备好了，你呢？”
高羽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卡佳的身体很软，也很轻，抱在怀里像羽毛一样。他把她扔到松软的大床上，卡佳“啊”了一声，随即笑了起来，双腿微微张开，眼神里充满了诱惑。
那一夜，高羽确实体会到了和夏真完全不同的感觉。卡佳很主动，也很会配合，她知道怎么让男人舒服，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高羽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种释放的快感，那种纯粹的身体愉悦，让他暂时忘记了对夏真的愧疚。
一个小时后，高羽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卡佳正在穿衣服，她的动作很慢，一边穿一边说：“高先生，你很强大，比我以前遇到的男人都强。”
高羽笑了笑，没说话。卡佳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但愿这一个小时，能留在你的记忆里。我走了，以后要是想我了，可以让赵老板联系我。”
卡佳走后，包间里只剩下高羽一个人。他拿起手机，点开夏真的微信，看着她的头像——那是一张她在海边拍的照片，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很开心。他想给她发条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可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还是没敢按下去。
“只是逢场作戏，夏真不会知道的。”他又一次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心里的愧疚却越来越深。他站起身，走到浴室里，打开花洒，让冷水浇在自己身上——冰冷的水让他清醒了一点，他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还是夏真，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时的冲动。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了，郭志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可眼神里却有点疲惫：“羽哥，你可真厉害，玩了一个小时，我才四十分钟就结束了。”
高羽关掉花洒，用毛巾擦着身体：“既然是美餐，当然要慢慢吃。你怎么这么快？”
“嗨，憋得太久了，没忍住。”郭志强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莉莉确实很会来事，比我以前找的女人都好。羽哥，你真是我的偶像，不光会做生意，玩女人也这么厉害。”
高羽笑了笑，没接话。被郭志强当成偶像，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无奈——要是郭志强知道他心里还惦记着夏真，不知道会怎么想。
第二天上午十点，高羽和方德海在畅想网吧门口见了面。方德海果然把合同准备好了，一式两份，还盖了他公司的章。高羽仔细看了一遍合同，没发现什么问题，就签了字，先付了一年的房租十二万。方德海拿到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说了好几声“谢谢高先生”。
接下来，高羽去找了网吧老板张海明。张海明比高羽想象中年轻，才三十出头，可头发却白了不少，眼角还有很重的红血丝。他手里攥着一张催债单，脸色很憔悴：“高先生，您再宽限我一个星期吧，我这边还有些电脑和桌椅没处理完，而且我还欠着别人的钱，得等把这些东西卖了才能还上。”
高羽看着他手里的催债单，上面的数字是五万，心里忽然有点同情他。他点了点头：“行，我等你一个星期。转让费我给你两万，你要是觉得少，咱们再谈。”
“不少！不少！”张海明赶紧摇头，眼睛里都泛起了泪光，“高先生，您真是个好人！我本来以为您会压我的价，没想到您还这么体谅我。我一定在一个星期内把东西清走，绝不耽误您装修。”
高羽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把两万块钱转给张海明，看着张海明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有时候多一点宽容，也不是什么坏事。
处理完门面房的事，高羽回到了西津大学的宿舍。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想给夏真打个电话，可又想起夏真说她和父母去海南旅游了，可能信号不好。他打开微信，看到夏真昨天发的朋友圈——一张她在海边的照片，配文是“阳光正好，海风不燥”。高羽看着照片，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心里的愧疚又淡了一点。
他忽然想起夏真的新书《花样人生》已经上市了，印了十万册。他想去书店买一本，可又想拿到夏真的签名版——毕竟是童年朋友的书，要是能有签名，肯定很有意义。他给夏真发了条微信：“夏真，你的新书上市了，我想去买一本，等你回来给我签个名好不好？”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夏真没有回复。高羽知道，她可能在忙，也可能没看到手机，所以没太在意。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高羽肚子饿了，想出去吃点东西。他走出宿舍，慢悠悠地在校园里逛着。校园里很热闹，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着，有的在讨论功课，有的在说笑。高羽看着他们，想起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无忧无虑的，可现在，他却要忙着开饭店，忙着赚钱，忽然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
就在他快要走出学校后门的时候，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董姗姗”三个字，高羽笑了笑，按下了接听键：“疯丫头，又怎么了？”
“高羽！你怎么总叫我疯丫头！”电话那头的董姗姗有点生气，可声音里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有时候也很淑女的好不好！你在干什么呢？吃饭了吗？”
“还没呢，正要去学校后门的川菜馆吃。”高羽说。
“那太好了！我也没吃，咱俩一起吃吧！”董姗姗的声音一下子亮了起来，“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我开车去接你！十分钟就到！”
“行，我等你。”高羽挂了电话，心里有点无奈——董姗姗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十分钟后，一辆红色的比亚迪停在了高羽面前。车窗摇下来，董姗姗探出头，朝他挥了挥手：“高羽！这里！”
高羽打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水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我靠，董姗姗，你喷这么多香水干什么？想把我熏晕啊？”
“这可是我妈从法国带回来的名贵香水，就算喷多了也不会发腻的。”董姗姗抿嘴一笑，发动了车子。她开车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方向盘在她手里灵活得像玩具，超车、变道都很熟练，一点都不像个刚拿到驾照没多久的人。
“你是不是很想夏真？”董姗姗忽然开口，眼睛盯着前方的路，语气很随意。
高羽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有段时间没见她了，不知道她在海南玩得怎么样。”
“那你想没想我？”董姗姗又问，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高羽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点尴尬：“想啊，咱们是好朋友，当然想你了。你这么可爱，谁不想你啊。”
“就只是好朋友吗？”董姗姗的声音低了一点，“那我上次帮你搬东西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能干？还有我上次给你做的饼干，你是不是觉得很好吃？”
高羽有点哭笑不得：“是，你很能干，饼干也很好吃。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逗你玩的。”董姗姗忽然笑了起来，“难道你还担心我对你耍流氓啊？”
高羽松了口气，还好她只是逗他玩。比亚迪很快就停在了云海武馆附近的一家饭店门口，这家饭店高羽来过几次，味道还不错。董姗姗下车的时候，很自然地抓住了高羽的手——她的手很软，有点凉，抓得很紧。高羽想挣脱，可又觉得不太好，只好任由她抓着。
走进饭店的时候，董姗姗的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腰杆挺得笔直，像是在向别人炫耀自己手里的东西。她的臀轻轻扭动着，走得很慢，好像故意要让别人看到她和高羽手牵手。高羽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有点不自在，可董姗姗却好像很享受。
两人走进一个雅间，雅间里的装修很雅致，木质屏风上刻着梅花，暖黄的灯光照在桌子上，显得很温馨。董姗姗松开高羽的手，双手支着下巴，盯着高羽看了好几秒，才把菜单推到他面前：“点菜吧，阳刚男！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高羽拿起菜单，翻了几页，心里忽然觉得，董姗姗这个疯丫头，有时候也挺可爱的。他点了几个董姗姗喜欢吃的菜，又点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鱼香肉丝，然后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吧，快点上。”
服务员走后，雅间里只剩下高羽和董姗姗两个人。董姗姗还是双手支着下巴，盯着高羽看，眼神里带着点痴迷。高羽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摸了摸鼻子：“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董姗姗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高羽，你说咱们要是一直这样，是不是很好？”
高羽愣了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一直这样？哪样？”
“就是像现在这样，一起吃饭，一起玩啊。”董姗姗的声音低了一点，“我觉得这样很开心，比跟我那些朋友在一起还开心。”
高羽笑了笑，没接话。他知道董姗姗对自己有点意思，可他心里只有夏真，所以只能装作不明白。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转移话题：“对了，你最近在武馆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进步？”
提到武馆，董姗姗一下子来了精神：“当然有进步了！我现在能打倒一个比我高的男生了！下次我表演给你看！”
“好啊，我等着看。”高羽笑着说。
雅间里的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董姗姗开始叽叽喳喳地说她在武馆的趣事，高羽偶尔插几句话，听着她的声音，心里忽然觉得很平静——有时候，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也挺好的。
很快，菜就上来了。董姗姗不停地给高羽夹菜，碗里都堆成了小山。高羽一边吃一边说：“你别给我夹了，我自己会夹。你也吃啊。”
“我不饿，我就想看着你吃。”董姗姗笑着说，眼神里带着点满足。
高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他知道，董姗姗对自己的心意，可他不能回应，只能尽量装作不知道。他只希望，这份友谊能一直保持下去，不要因为这些暧昧的情愫而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