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四周,觉得这是命运赐予他的绝佳机会!
只见他迅速从随身携带的皮包中,掏出了几枚遍布诡异花纹的魔物卵。
他又取出几种散发着微光的奇异粉末与草药,将它们与魔卵快速捣碎。
很快,卵中粘稠的浆液与材料融合,在一阵淡淡的黑雾中,竟凝聚成一条仅手指粗细的毒蛇。
伦恩嘴唇翕动,那暗红毒蛇立刻窜出船舷,悄无声息地攀上破风号的船壁,潜入阴影之中。
它迅速找到了那个正背对它的身影,猛地窜起,钻入了凯撒的后颈!
“成功了!”远处的伦恩心脏狂跳,他感受到了自己造物成功命中的反馈!
只见远处甲板上的凯撒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动作变得无比僵硬。
他目光空洞地转过身,然后,在伦恩狂喜的注视下,凯撒操控着浮空刃,来到了熔岩公会的甲板上,如同一个傀儡般站在伦恩面前。
“桀桀桀……你的符文,你对血脉的认知,你的一切秘密……现在都属于我了!”
伦恩压抑不住地发出扭曲的笑声,迫不及待地开始对着凯撒进行询问。
而凯撒也如同被完全操控,目光空洞地拿起伦恩递来的兽皮和笔。
开始将他脑海中关于符文的知识,一一绘制出来,他甚至无比顺从地解下了身上的浮空刃和剑盾,递给了伦恩。
伦恩快速浏览着那些梦寐以求的知识,脸上因狂喜而扭曲。
随即,他面色变得阴狠无比,眼中闪过杀意。
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这个危险的强者绝不能留!
随即,伦恩猛地伸出手,将凯撒狠狠推下了船舷!
凯撒的身影迅速坠入了下方的流沙海中,仅仅挣扎了两下,便被无尽的沙砾彻底吞没。
“伦恩大师!您…您居然真的……”这时,卡瑞尔的声音从伦恩身后响起,带着浓浓震惊和一丝敬畏。
红袍巫师摩伊拉也跟在其后,面色骇然地看着沙海,又看看伦恩手中那套眼熟的浮空刃。
伦恩强行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与激动,故作平静地对卡瑞尔点了点头。
“一个玩弄血液与精神的巫师,在我面前使用精神层面的伪装,简直是找死!”
“伦恩巫师!”卡瑞尔的态度瞬间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谄媚。
“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们熔岩公会的首席大巫师!您的一切要求,公会都将竭尽全力满足!”
他身后的红袍巫师摩伊拉脸上挣扎了片刻,最终似乎被这巨大的事实所征服,竟直接双膝跪地,对着伦恩低下了头。
语气充满了崇拜与恳求:“伦恩大师……请原谅我过去的无知!从今天起,我愿全心听从您的指引,请您在未来给予我教诲!”
“桀桀桀……桀桀桀桀!”看着跪在面前的摩伊拉和态度大变的少爷,伦恩再也抑制不住那膨胀到极点的虚荣和野心,发出了狰狞的笑声。
“我是大巫师了!我才是真正的大巫师了!哈哈哈哈!”他紧握着那记载了符文的兽皮,感觉自己已然掌握了通往世界巅峰的钥匙!
风暴沙海的夜晚,愈发深邃诡谲……
风暴沙海·深夜
破风号的船舱内,光线昏沉,只有桌角一盏镶嵌着微弱发光矿石的铜灯提供着照明。
凯撒的身体依旧挺得笔直,指尖缓缓拂过摊开的兽皮卷轴,长时间的专注,让他的双眼感到一阵酸涩肿胀。
他下意识地向后靠去,闭上双眼,试图让过度使用的精神得到片刻舒缓。
然而就在这时……
啪——!
一声清脆无比的耳光爆响,紧接着左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力道之大,甚至让他的脖颈都微微扭动。
凯撒双眼猛地睁开,瞳孔在瞬间收缩到极致,冰冷的杀意几乎要透体而出。
他完全懵了,谁能无声无息地近身并攻击他!
但下一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瞳孔地震,前所未有的震惊甚至超过了任何凶险。
熟悉的船舱消失了。
昏暗的灯光被明亮的LEd灯管取代。
木质墙壁变成了刷着白漆的石膏板隔断。
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水和空调冷气的混合味道。
而他正坐在一张办公椅上,手中的巫术卷轴变成了一块机械键盘。
面前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台电脑,上面滚动着密密麻麻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代码与图表。
“我…在上班?”凯撒的心脏剧烈跳动。
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在减弱,他的视野里只剩下这无比正常却又极端诡异的现代办公场景。
巨大的冲击甚至让他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
“猎魔人、符文、沙海、战争之心……那一切血腥残酷的经历,难道都只是一场逼真的梦境?”
“陈凯!你他妈还在发什么愣?!”
这时,一声粗暴的叫骂从侧方传来,带着浓重的口音和不耐烦。
凯撒缓缓扭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衬衫,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他的脸上。
“我叫…陈凯?”凯撒心中闪过一抹浓重的疑惑。
他对穿越前的具体细节,尤其是自己的名字和容貌,已经变得异常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浓雾。
“代码写完了吗?今天下午就要提交报告,你还想不想干了?!”中年秃顶男脸上满是厌恶,手指几乎戳到凯撒鼻尖。
“告诉你,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大学生一抓一把!”
然而,短暂的震惊和自我怀疑之后,是无数生死边缘锤炼出的绝对冷静。
哪怕先前的一切真是梦,那场“梦”也早已将他重塑。
凯撒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如同打量一头待宰的牲畜般,锁定在喋喋不休的中年男人身上。
那秃顶中年男被这眼神一扫,心中产生了一种源自本能的惊骇,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感觉今天的“陈凯”简直像换了个人,那眼神…太可怕了。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陈凯有点不一样?”不远处,一个女同事小声对旁边工位的人嘀咕。
“能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那个闷葫芦挨批了嘛。”旁边的人不以为意。
“不是…感觉气质变了,好像…连长相都稍微有点不同了?错觉吗?”另一个同事也投来狐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