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公安局,又是怎么混混沌沌回到自己家中。
屋内桌上的东西散装白酒、下酒菜原封不动,招来了不少苍蝇在上面“嗡嗡”乱飞。
莫名的,一丝烦躁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由得有些埋怨起秦若来。
换做平时这个时间点,秦若早就把桌子上乱糟糟的东西全都是收拾干净,煮好早饭等他一块吃。
现在好了,桌子不收拾,饭也不煮,都八点多还在睡觉。
推开卧室门刚想叫秦若起床,只不过刚张开嘴还没有出声又闭上嘴。
想到夜里秦若的情形,王亦南烦躁的撸了把头发,转身回到堂厅,将四方桌上的食物全都倒进垃圾桶。
虽说很是心疼,也只能怪自己夜里离开得太匆忙,没有盖好,便宜了苍蝇。
去了厨房,淘米煮粥,拿着抹布去擦桌子。
顺手又把地板拖了,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连粥都煮好,就是不见秦若起身洗漱。
越想越不对劲,这才匆匆忙忙进卧室去叫秦若起床。
“若若、若若……”
王亦南一连喊了好几声,不见她醒来回应自己,这时才彻底慌了神。
没来得及多想,抱着秦若狂奔下楼。
暗中监视他们夫妻的俩的小公安立马敏锐觉察到王亦南与秦若的异常,跟过来替换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将车从王亦南身旁开过。
果不其然,看到有车子过来,王亦南出声喊住,拜托他们送自己跟对象去一趟医院。
车上两人没有犹豫,副驾驶座上的小同志还体贴的下车给他们开了后座车门,主驾驶座的同志眼神暗了暗,还是一脚油门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原本该下班回家休息的盯梢小同志,全靠两条腿跑回局里汇报最新情况。
一夜没睡好的陈杰正迷迷瞪瞪捧着浓茶提神,听到秦若又进医院,顿时来了精神。
“怎么回事?你俩不是全程盯着么?有人对他们出手了?”
盯梢的小公安盯着大大的黑眼圈十分无奈,“没有,我们一整晚都不敢松懈,全程盯着。
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员出现过。”
陈杰敲着二郎腿,手指不停地轻敲桌面,“没人上去找啊~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姓李的说的那些话刺激得秦若又发病了呢?”
看着领导自言自语,来汇报情况的两人面面相觑。
陈副局这话,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好在陈杰还记得他俩盯了一个通宵没有休息,挥挥手让他们先下班回去歇着。
两人一走,陈杰便将王亦南、秦若的事甩脑后,现在他更感兴趣的是苏夭夭说过的那个汉奸头李大山。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加上王亦南提供的信息,至少是行走的二等功!
这么一想,原本还有点颓靡的陈杰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霎时间精神抖擞,觉得自己还能继续连续奋战48小时。
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给在深市的苏夭夭通个气。
电话刚拿起来就听到陈杰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的苏夭夭:……
苏夭夭有气无力,“然后呢,陈副局?你跟我说这些的意义何在?
我又不是老陆同志,帮不了你一丁点儿的忙。”
“不用不用,哪里用得着小苏同志帮忙。”陈杰的笑声过于不值钱,“陆首长那边做了周全的安排,我们到时候全程协助。”
苏夭夭兴致缺缺,“哦,然后呢?”
对于陈杰今天这行为,她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来嘚瑟。
毕竟,她也才离开羊城三四天,听他语气,离将那群不当人的狗东西一网打尽的日子大概也不远。
“小苏同志,你今天很不对劲啊!”迟钝的陈杰总算听出她情绪不对头,“这是遭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棘手问题吗?”
“没,事情太多,忙不过来而已。”
陈杰打趣道:“不愧是敢为人先的苏老板。”
没有任何真实情感的呵呵他两声,“我这是出头鸟,时时都有被爆头的危险。”
陈杰:……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没瞧见原本应该去京城履职的领导突然跟上面更大的领导打了报告,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目标还特别迷明显,直奔你家那个工厂去,不就是对那些虎视眈眈的打明牌么。
“那个,刚刚有人喊我,我先去忙,等你回来羊城,我请你吃顿大餐。”
陈杰看到李大山被两名同事给押着从车上下来,立即挂了苏夭夭的电话。
听着传来盲音的听筒,苏夭夭表示,好长时间不见的陈杰,变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失笑着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先甩出去,起身回到大办公室与陈晓莹、杨源昌几人继续探讨接电话之前的话题。
陆瀚川前天给他们送来一套三色迷彩服让他们研究研究。
杨源昌、卫青岚没有苏夭夭与陈晓莹想得那么多,当做是陆瀚川想要给部队多提供一家采购商。
另外两个知晓后世发展的,好看的柳叶眉皱得都快打成死结。
“你们两个怎么从拿到这迷彩服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憋了两天,卫青岚实在是憋不住了。
陈晓莹幽幽看了眼天真的卫青岚,“卫青岚同志,你知道陆首长给我们留了这套三色迷彩服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吗?”
卫青岚眨眨眼,“不就是杨源昌说得,想要多找家采购商么?”
“来,你看看这些布料,是我们工厂能独立生产得了吗?”
虽说现在政策放宽,若不是他们有张志明与鲍小姐这俩关系比较稳固的合作商。
他们的布料供应,大概会被某些眼红他们工厂收益的国营大厂给卡死。
原计划的酒水工厂的动工报告递交上去,迟迟批不下来,不就是因为有人担心自己的利益会被他们抢了去。
为国为民的领导为了能让人民群众吃饱饭,穿新衣,没日没夜的工作,可谓是鞠躬尽瘁。
而有些人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他人死活,只想尽可能得到更多的权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