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照这个逻辑……当初冬兵,奉命去刺杀霍华德·斯塔克夫妇的时候,你已经存在了,而且你有机会,有能力阻止托尼在年幼时就失去父母……
但是你却没有?
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发小被控制着杀死了一直支持你的战友。”
“对吗?史蒂夫!”
“你能够阻止这个时空的你跟托尼反目,能够救下老霍华德,甚至能够救下现在同样被冰封的詹姆斯,但你都没有,对吗??”
史蒂夫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皱纹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清晰。
整个人都颓了下去。
刚刚朝着陈立挥拳的精气神消失不见,整个人就像个路边散发着暮气的小老头一样。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地下室的空气都要凝固了,才用充满痛苦和愧疚的声音承认:
“我……对…………”
陈立看着眼前这位曾经象征美国精神的活传奇,心中原本升起的热络,也冷却下来。
不愧是美国双标队长啊。
他在心里嗤笑。
过了几十年,从冰块里解冻,再到被时间管理局抓去喝茶,这道德标准还是这么灵活机动,这么富有弹性。
说他道德高尚吧?
确实,他能在战场上为战友挡子弹,能为了信念对抗全世界。
但你得看看推崇他这套高尚标准的是个什么地方。
是特么的牢霉啊!
牢霉这地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跟他妈的道德这两个字有半毛钱关系吗?
一个历史只有四百多年的国家,字典里只有吃人的国家,从战争开始吃人,然后金融吃人,文化吃人,说到底这个国家就没有道德。
而从他们的文化里扎根推崇出来所谓品德高尚的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唯一的道德可能就是年轻的时候不说脏话,显得比较有礼貌吧。
陈立懒得再绕圈子,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探讨时间或者道德。
他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变得生硬:
“罗杰斯,我是医生,但不是来给你做心理疏导的,我一家老小,包括这个世界的伊森,全都被九头蛇的炸弹送去见了上帝!
现在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九头蛇的据点人员,全都给我。
剩下的,我自己去搞定。”
史蒂夫睁开眼睛,眼中虽然还有痛苦残留,但更多的是固执:
“不行!绝对不行!”
他的声音带着坚决:“在纽约大战发生之前,九头蛇不能暴露!这是历史的关键节点,是促成复仇者联盟成立的铺垫!
提前暴露他们,会引发无法预料的反应,可能会让未来走向更糟糕的境地!”
“呵。”
陈立发出冷笑,手中的手杖顿地,杖尾与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
“历史的进程?必要的铺垫?”
陈立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去你妈的历史进程!我全家死绝的时候,怎么没人跟我谈历史进程?!托尼胸口被炸开个洞的时候,怎么没人跟他谈必要铺垫?!他父母死的时候就是铺垫是吧?
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活该当你们伟大故事的背景板和牺牲品是吧?!”
他上前一步,逼近史蒂夫,眼神锐利如刀:
“我告诉你,老家伙,我不在乎你那套狗屁时间线理论!我也不在乎什么狗屁复仇者联盟能不能成立!
我只知道,血债血偿!
而且,你别以为你历史不可更改,尼克·弗瑞已经知道神盾局内部的问题了!
他只是还没找到机会动手清理门户而已!”
看着史蒂夫警惕的表情,陈立知道不动用点手段是不行了。
他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话锋一转:
“好吧,既然你那么在乎历史,那么遵守规则……那我们来谈谈另一段历史怎么样?”
他像是在回味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记得,某个道德标兵,在他的挚爱佩姬·卡特去世后之后,好像跟某个叫莎朗·卡特的小姑娘……嗯,听说还谈上了?
在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之后,又穿越时空回到佩姬·卡特身边,啧啧,要是让佩姬·卡特女士知道,过去跟她在一起的这个男人曾经跟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女孩有过一段。”
史蒂夫在听到莎朗·卡特这个名字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
他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净,脱口而出——
“FUc——”
“嘘——”
陈立伸出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脸上挂着无辜笑容。
“不要说脏话,罗杰斯队长,注意形象,你可是美国道德标杆。”
史蒂夫那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拳头捏得嘎吱作响,看着陈立的吊样,他感觉自己维持了几十年的修养有点绷不住了。
陈立好整以暇的拄着手杖,笑眯眯地看着他:
“所以,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关于九头蛇的信息了吗?”
史蒂夫带着倔强问道:
“那如果……我说不呢?”
陈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挠了挠那头灰白色的长发,表情变得有点……遗憾:
“哦,那样啊……那我就只能全都砍死了,神盾局里面估计也没有多少不是九头蛇的人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但史蒂夫不怀疑这家伙真能干得出来。
他用佩姬的权限调阅过那份关于中东十诫帮覆灭的报告。
里面的描述虽然显得模糊,但都指向一个事实:
眼前这个人,拥有着单人成军的破坏力,而且行事风格……残忍,且缺乏对常规道德和法律的敬畏。他真的会像割草一样,清理掉所有他认定的目标。
陈立看着史蒂夫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
摊了摊手,继续说道:
“你看,我跟你不一样,罗杰斯队长。
我不是一个活在别人评价里的人,也不是什么道德标杆。道德?那玩意儿能吃吗?
能让我死去的家人活过来吗?或许在你的标准里生命在复仇的天平上。
但对我来说敌人的生命和我脚下的蚂蚁,区别不大。
你拒绝我,无所谓,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去接触你的佩姬·卡特。
我这人,讲究。”
史蒂夫吸一口气:
“我……把我知道的信息给你……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