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之在太庙周边部署联合护卫队时,余晚星正站在“晚星”商铺的后院,看着地上堆积的硫磺与干草,眉头微蹙。此前她与张衍之商议应对策略时,就担心私兵会借着祭祀现场的混乱逼近銮驾——柳荫巷狭窄、太庙西林茂密,一旦私兵突袭,护卫队很容易因视线受阻陷入被动。
“夫人,这些硫磺和干草都按您说的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就试试怎么混合?”伙计阿福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墙角的两个大木箱。这些硫磺是余晚星从空间里取出的,纯度远高于市面上的普通硫磺;干草则是提前晒干的,极易点燃,两者搭配,正是制作简易烟雾弹的绝佳材料。
“先按三成硫磺、七成干草的比例混合。”余晚星蹲下身,抓起一把干草与硫磺,仔细掂量着分量,“混合时要轻一点,别摩擦出火星。另外,把这些粗麻布剪成方形,每包烟雾弹装半斤,用麻绳系紧,留一个引火口。”
伙计们立刻动手,后院里很快响起布料裁剪声与麻绳摩擦声。余晚星则走到一旁,从空间里取出几块打火石——普通火折子燃烧慢,关键时刻怕误事,打火石点火更快,更适合战场使用。她将打火石分装在小布袋里,每个布袋配两根火绒,方便护卫队士兵快速取用。
“夫人,这样的烟雾弹,真能挡住私兵的视线吗?”阿福一边打包烟雾弹,一边好奇地问。他此前从未见过这种“武器”,心里难免有些怀疑。
余晚星拿起一包做好的烟雾弹,笑着解释:“你可别小看它,硫磺燃烧时会产生浓白烟雾,而且散得慢,柳荫巷那么窄,只要点燃几包,烟雾就能把整个巷子盖住。到时候私兵看不清方向,只能乱冲乱撞,咱们的人就能趁机反击。”
说话间,许兰和许伟也赶了过来,姐弟俩看到后院的烟雾弹,立刻明白母亲的用意。“娘,我们来帮忙!”许兰挽起袖子,接过阿福手中的麻布,“我和弟弟去把这些烟雾弹送到护卫队那边吧,顺便看看爹的部署情况。”
余晚星点头同意,又叮嘱道:“路上小心,别让人看出破绽。见到你爹后,让他告诉士兵们,烟雾弹要在私兵进入伏击圈后再点燃,先扔在他们的前方和两侧,形成烟雾墙,别让他们有机会冲出来。”
许兰和许伟带着三十多个烟雾弹,伪装成送干粮的商户,朝着太庙方向走去。此时的柳荫巷内,东宫卫队的士兵正伪装成商贩,见姐弟俩过来,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直到看到许兰递过来的暗号令牌,士兵们才放松警惕,领着他们去见张衍之。
张衍之正在查看巷内的埋伏点位,见到孩子们送来的烟雾弹,眼中一亮:“你娘想得真周到!有了这东西,咱们应对私兵突袭就更有把握了。”他当即召集附近的士兵,让许兰演示烟雾弹的使用方法。
许兰取出一包烟雾弹,打开引火口,用打火石点燃火绒,塞进引火口后迅速扔向巷口。只见烟雾弹落地后,很快冒出浓白烟雾,不到片刻,巷口就被烟雾笼罩,连对面的民宅都看不清了。士兵们见状,纷纷惊叹:“这东西太管用了!到时候私兵肯定懵!”
张衍之趁热打铁,对士兵们吩咐:“柳荫巷的士兵,每人带两包烟雾弹,等私兵进入巷子一半时,从两侧民宅扔下去,先把他们困在烟雾里;太庙西林的兄弟,带一包就行,主要用来干扰私兵的弓箭射击,别让他们伤到銮驾;正门的护卫,带三包,一旦私兵冲过来,就用烟雾弹挡住他们的进攻路线。”
士兵们领命,纷纷接过烟雾弹,小心翼翼地藏在腰间或货摊下。许伟趁机对张衍之说:“爹,我刚才在巷口看到一个东宫卫队的士兵,鬼鬼祟祟地往巷外走,还对着石府的方向张望,要不要多留意一下?”
张衍之心中一紧——他最担心的就是队伍里出内奸。但眼下祭祀在即,若是贸然排查,恐会引起士兵恐慌,打乱部署。他沉思片刻,对许伟说:“你悄悄跟着他,看看他去了哪里,别被他发现。有情况立刻回来报信。”
许伟点头,悄悄跟在那名士兵身后,朝着巷外走去。张衍之则继续部署,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若是真有内奸,泄露了埋伏计划,后果不堪设想。
许兰见父亲神色凝重,轻声安慰:“爹,您别担心,就算有内奸,咱们还有烟雾弹和这么多精锐士兵,一定能挡住私兵。而且娘还说了,她会在祭祀现场安排商铺伙计,一旦有异常,就敲铜锣传递信号,咱们不会没有准备的。”
张衍之点点头,强压下心中的担忧,继续检查各个埋伏点。夕阳西下时,所有准备工作终于完成——柳荫巷的烟雾弹已就位,太庙西林的弩箭已上弦,正门的护卫已做好冲锋准备。
可就在这时,许伟匆匆跑了回来,脸色苍白:“爹!那个士兵真的去了石府!我看到他跟石渊的侄子石涛说了几句话,石涛听完后,立刻就派人去了城外的废弃马场!”
张衍之脸色骤变——废弃马场是石渊私兵的集结地,石涛派人去那里,显然是内奸泄露了埋伏计划,石渊很可能要调整突袭策略。他立刻下令:“快!通知所有埋伏点的士兵,提高警惕!石渊可能要提前动手,或者改变突袭路线!”
消息很快传到各个埋伏点,士兵们纷纷握紧武器,眼神中充满警惕。张衍之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满是焦虑——内奸的出现,让原本周密的计划出现了变数。石渊会如何调整策略?他们能否应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一场未知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