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余家小院的土墙染成暖红色时,余晚星正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把今天卖菜和肉赚的58文钱摊在粗布上。铜钱被阳光晒得发亮,许明和许兰围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连许宝都伸着小手,想摸一摸铜钱上的纹路。
“这些钱要分成两部分用。”余晚星拿起15文钱,放在一个旧布包里,“这部分是用来买盐、打补丁的布,还有给你们买麦芽糖的,是咱们家的日常开支,不能乱花。”她又把剩下的43文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另一个绣着碎花的布包里,“这部分要攒起来,等天冷了,给你们每人买一件新棉衣,再也不用穿漏风的旧衣服了。”
许兰听到“新棉衣”,眼睛一下子亮了:“娘,真的能买新棉衣吗?像隔壁小花那样的,毛茸茸的?”余晚星笑着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当然能,只要娘好好攒钱,冬天之前肯定能买到。”许明虽然没说话,但攥着衣角的手松了些,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他的旧棉衣袖口已经磨破了,去年冬天冻得手生疼,要是有新棉衣,这个冬天就能暖和些了。
为了藏好攒的钱,余晚星把碎花布包放进床底的木箱里,又在上面压了几件旧衣服,确保不被人发现。她特意叮嘱孩子们:“攒钱的事不能跟别人说,就算是李婶、王婶问,也不能提,知道吗?要是别人知道我们家有钱,会起疑心的。”许明和许兰齐声答应,他们虽然不懂“起疑心”的后果,但知道娘说的话都是为了这个家。
第二天一早,余晚星拿着日常开支的布包,去村里的杂货铺买盐。铺主刘大爷笑着问:“晚星,最近怎么总来买盐?是不是家里伙食好了?”余晚星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笑着回答:“是啊,最近后山挖的野菜多,能多做点菜,盐用得也快了。”刘大爷没多想,递过盐袋:“你这丫头运气好,这么冷的天还能挖到野菜,要是我家小子有你这本事就好了。”
从杂货铺出来,余晚星又去了村里的裁缝铺,想给孩子们打几块补丁的布。裁缝铺的张婶看到她,热情地说:“晚星,来买布啊?最近新到了一种粗布,又结实又便宜,给孩子们打补丁正好。”余晚星选了两块灰色的粗布,付了钱,笑着说:“谢谢您,张婶,这布看着就好,能给孩子们多补几件衣服。”
回家的路上,余晚星特意绕开了人多的地方,她怕有人看到她买布买盐,会追问“钱从哪来的”。走到村口时,她看到邻居李婶正和几个妇人聊天,赶紧低下头,想悄悄走过去。可李婶还是看到了她,笑着喊:“晚星,买东西回来了?最近看你家油灯亮得很,是不是换了新灯芯?”
余晚星心里一紧,强装镇定地回答:“是啊,旧灯芯烧完了,买了根新的,省得晚上缝衣服看不清。”李婶点点头,没再多问,余晚星赶紧加快脚步回了家。关上门,她才松了口气——虽然只是买了些日常用品,但还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以后花钱必须更小心,不能一次性买太多东西,也不能让家里的变化太明显。
晚上,余晚星躺在床上,摸着床底的木箱,心里既踏实又担忧。踏实的是,终于能攒钱给孩子们买新棉衣了;担忧的是,黑袍人和黑影还在追查货源,要是他们发现家里的变化,肯定会更怀疑。她默默在心里盘算:以后每次变现的收益,都要控制日常开支的比例,攒的钱也要藏得更隐蔽,绝不能因为一点小疏忽,毁了好不容易才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