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荔站在田野间,看着这些金黄的黍穗,心中满是喜悦与欣慰。
他转过身,对叶辰说道:“叶酋长,你安排一部分人把这些庄稼扛到打谷场上摞起来。”
叶辰立即召集一群身强力壮的族人,扛起一捆捆庄稼,快步朝打谷场走去。
叶辰心里琢磨着,赶紧把这些黍穗加工成粮食,让族人们品尝一下新鲜的粮食。
然而他刚说出这个想法,就被子荔及时制止了。
叶辰满脸不解地问道:“大首领,为啥不能现在就脱粒呢?”
子荔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叶酋长有所不知,刚收割的庄稼得垛起来放一段时间,这就跟咱们锻造兵器农具一样,放置一段时间后,就能大幅提高铁器的韧性。粮食也是这个道理,这样可以促进粮食后熟,提高籽粒的成熟度和品质,而且新鲜的庄稼含水量较高,容易破碎,脱粒不彻底,会影响明年的出苗。”
叶辰不由啧啧称奇,挠了挠头说:“没想到粮食后续加工,还有这么多学问。”
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子荔带着族人来到打谷场。
远远望去,那些庄稼堆成一个个圆形的穗垛,高低错落,宛如原始人居住的窝棚,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一片丰收景象。
子荔站在打谷场上,大声说道:“大家把秸秆平摊在地上进行晾晒。”说着,他弯腰动手示范起来。
众人也立刻行动起来,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拆黍垛,妇女忙着摊开,她们一边铺一边聊天:“今年收获粮食这么多,今后就不用再饿肚子了。”
“是啊,多亏了大首领带着咱们种庄稼。”众人纷纷点头说。
“接下来,要制作连枷。”子荔提高音量说道。
他走到一旁,拿起一根木棍和一些树枝,然后熟练地编织一起,就像编筐一样熟练。
“看,就这样,一个连枷就做好了。”子荔举着做好的连枷向大家展示。
众人纷纷围过来,认真看着子荔手中的连枷,纷纷效仿,时不时还传来说话声:“你这树枝选得太细了,不结实。”
“我觉得这样绑更结实些。”不一会儿,他们手中的连枷就制作完成了。
“现在,我给大家示范一下如何打连枷。”
子荔说着,拿起连枷,有节奏地挥舞起来。
他的动作轻盈而有力,连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嘭一下击打在秸秆上。
“大家注意,动作要连贯,力度要适中。”子荔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众人认真地看着,纷纷点头。
一个年轻人还没听完就举起木棍,谁知连枷还没落下,却砰一下打在自己头上,他疼得抽了一口凉气,用手揉着鼓起包的脑壳来。
子荔看到后走到年轻人跟前,从他手中拿起连枷,示范着说:“打连枷一定要按照一定方向旋转,使连枷旋转起来,如果直上直下,就有可能打到自己头上。刚开始可能不太熟练,多练几次就好了,关键是要掌握好节奏和力度,来,你再试一下。”
经过子荔耐心指点,不一会功夫,这个年轻人就运枷如飞了。
这时候整个打谷场上声音此起彼伏、连枷如飞,有的连枷发出清脆的“啪啪”声,有的则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突然,子荔喊道:“大家听我口令,一起用力。一二,开始。”
众人听到口令,立刻调整节奏,连枷的声音变得整齐划一,场面十分壮观。
这些有力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一曲独特的丰收乐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紧张劳作,一堆堆金灿灿的粮食堆放在打谷场上。
羌人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多粮食,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讶和喜悦。
“这可是咱们的心血啊。”一位老者抚摸着胡须,感慨地说。
子荔也心情激动地站在粮食堆旁,对着众人说道:“感谢天地神灵,感谢五谷神灵,感谢昆仑神,让我们第一次获得这么多粮食。我们用了不到一百斤种子,收获将近两千斤粮食。大家想想,明年我们扩大十倍的种植面积,除去留下一少部分品尝外,其余全部作为种子,种在洮羌的大地上。如果风调雨顺,就能收获两万斤粮食,后年就会收获二十万斤,大后年就会收获百万斤以上粮食。我们用上四年时间,就能有效解决百姓的吃饭问题,洮羌的百姓从此就会衣食无忧,大家有没有这个信心?”
“有,有!”众人的声音慷慨激昂,在洮羌上空久久回荡。
就在大家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时,叶辰走上前禀报道:“粮食喜获丰收后,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请大首领定夺。”
子荔看着叶辰,沉稳地说:“请讲。”
“一是粮食的储存问题,这么多粮食,放在哪里合适呢?二是粮食的安全守护问题,要是被偷或者被雨淋就麻烦了。三是防虫防鼠的问题,如果被虫蛀或者被老鼠吃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子荔略一思索道:“滨洮族有两个烧制陶罐的窑炉,能烧制大小不一的陶罐,粮食储存用陶罐较好,不知道这里是否可以烧制?”
这时,老管家炫迈站出来说:“离此不远处有一处大型的制陶场所,烧制陶器是我族已经掌握的成熟技术。”
“那就有劳大管家,先组织妇女缝制一批牛皮口袋,用牛皮口袋盛粮食。再组织人手烧制一批带盖的大型陶罐,将粮食盛在陶罐里,就能有效解决粮食种子防潮防虫防鼠透气的问题。另外,由安子负责,选派十名精壮士卒看护种子,防止丢失,注意定期晾晒,做好晚间值守。”子荔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安子拍了拍胸脯说道:“大首领放心,我一定把粮食看护好。”
“驹,命你率领五十名士卒,运送五百斤粮食到滨洮族,交给姬墨酋长,让他妥为保存,待明年春天耕地播种。”子荔又下达了一个命令。
“属下遵命。”驹也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