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的话语如同钥匙,打开了通往真相的最后一道门。他看向苏瑾,眼中带着一种找到根源的释然与亲切:
“界城是渔晚创造的,一个用于观察、筛选,或许也是为了‘培养’抵抗力量的试验场。但那三百宇宙,包括我们的家乡地球宇宙,是本来就存在的,是混沌自然演化出的真实造物。所以……”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肯定,“我们,是真正的老乡!”
“啊?老乡?!” 苏瑾彻底惊愕了,这个消息比世界是游戏更让她震撼。渔晚,她与秦羽,竟然源自同一个真实的故乡宇宙?
渔晚盘腿坐在竹榻上,终于收起了那副游戏人间的姿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与无奈,她接过话头,证实了秦羽的推测:
“是的,我也是从地球宇宙出来的。很多很多年前……当我察觉到有源塔那冰冷纯粹的引力规则,开始渗透、侵蚀我们的家乡宇宙,试图将其纳入其绝对掌控的体系时,我就知道麻烦来了。”
她叹了口气:“可惜,我的力量本质……或者说,我当时的状态,与源塔的规则格格不入,层级太高。一旦我本体强行进入家乡宇宙所在的超宇宙空间,那脆弱的空间结构根本承受不住,会像玻璃一样瞬间碎裂。我非但救不了家,反而会亲手毁了它。”
秦羽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顺着她的思路说了下去:
“所以你无法亲自下场。你只能间接干预——创造一个人,或者……‘影响’一个已经存在的人。我在深渊‘死亡’的那一刻,灵魂与肉身处于最不稳定的量子态,你正好借助那所谓的‘凤凰血脉’传说,将一缕你的本源意志或者说‘操作权限’,悄然植入我的生命核心,趁机‘绑定’了我。你是想借我的手,借我这个‘本土载体’,来驱逐源塔对家乡宇宙的侵蚀力量!”
渔晚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小子还不算太笨”的表情:
“小子孺子可教!没错,就是这样。后来你被天牛者追杀,逃入那片规则紊乱的深海区,我才能趁机定位,把你‘捞’到界城附近,给你一个相对安全的发育环境。”她所谓的“接引”,其实就是一次精准的跨空间救援。
然后,她开始解释那个困扰秦羽许久的“虚化”现象:
“至于虚化……那根本不是什么虚拟与真实的区别!你们都是真实的生命,是宇宙演化出的瑰宝。只是不同层级宇宙间的力量规则存在巨大差异。当一个低级宇宙的生命或物质,进入一个规则更完善、能量层级更高的宇宙时,其存在形式会受到高阶宇宙规则的天然压制。就像把一个三维物体强行塞进二维平面,它会被‘压扁’,会失去原有的体积、结构,甚至部分物理特性,看起来就像是‘虚化’了,本质上是被压缩、被‘降维’理解成了一个信息点。”
这个解释,如同拨云见日,让秦羽和苏瑾瞬间明白了当初的困境。
“那为什么我们的三百宇宙,在进入界城乃至更高层空间时,没有像其他奇点宇宙那样被严重压制甚至虚化?” 秦羽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渔晚看着他,眼神变得有些深邃,缓缓说道:
“那是因为……”
秦羽福至心灵,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位于混沌极北、缥缈神秘的黄鹤楼虚影,他脱口而出,接上了渔晚的话:
“因为黄鹤楼的未知力量!”
渔晚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想:
“没错。我们的家乡宇宙群,不知为何,在极其古老的年代,就与那座代表‘未知’与‘变数’的黄鹤楼,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是黄鹤楼那无法理解的力量,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庇护,抵消了大部分高阶宇宙的规则压制,使得我们的三百宇宙,即便进入界城甚至直面源塔,也能保持其完整的‘真实性’和独立性。这也是为什么,我能相对容易地将你的核心——那三百宇宙,剥离并转移到苏瑾的莲台宇宙中保存。”
真相大白!
秦羽的穿越、崛起、乃至最终的超越,并非偶然。这是一场源于守护故乡的深远布局。他是渔晚选中的“利剑”,是地球宇宙对抗源塔侵蚀的希望之火。而黄鹤楼,则是故乡宇宙能在这场跨越层级的战争中保存下来的关键庇护所。
秦羽握紧了手中的“游戏机”(规则控制器),目光坚定。他明白了自己真正的使命和责任。
驱逐源塔的威胁,守护家乡的自由,探索黄鹤楼的奥秘……这些,都将是他未来道路的方向。
而拥有了“控制器”的他,如今终于有了真正左右棋局的能力。他与渔晚的关系,也从曾经的“被操控者”与“幕后黑手”,转变为……并肩作战的“老乡”与“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