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灼华看着柏书言泛红的眼尾,指尖轻轻划过他紧抿的唇,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
柏书言攥着他的手腕,语气带着点没好气的控诉:“这换谁能不吃醋?”
灼华被他这副较真的模样逗笑,笑声轻轻袅袅,他往前凑了凑,在柏书言唇角轻轻啄了一下,语气漫不经心:“其实我就是好奇,站在这个位置上,那些人所谓的包养到底在想些什么,各玩各的又在想什么。”
他顿了顿,指尖捻了捻烟蒂,眼神里满是不耐,“但试过才知道,无趣,真的很无趣。”
话音刚落,柏书言就低头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带着点惩罚的意味,语气却软了下来:“既然觉得无趣,以后就别再做了好不好?”
灼华歪了歪头,眼底满是疑惑,他伸手捧住柏书言的脸,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你既然气到不行,为什么不直接阻止我?以你的性子,不该是这样的。”
柏书言被他问得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大半,声音带着点哽咽:“你是自由的,我不想因为我的情绪,把你捆在我身边。我希望你做所有想做的事,希望你是快乐的。”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要掉下来。
灼华看着他笑出声,捏了捏他的脸:“你这是想让我内疚死啊。”
柏书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的委屈还没散去,愤愤地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
他一把夺过灼华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不等灼华反应,弯腰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脚步坚定地往卧室走去。
“等等,阿言!”灼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求饶道:“今天真的不行,我累了,等明天,明天好不好?”
柏书言却半点不听,低头就将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从他的额头到鼻尖,再到唇角,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累?又不是因为他累的。
说不定灼华就是一天闲得慌,只要把他的精力都耗在自己身上,看他还有心思招惹那些莺莺燕燕。
“我是真的累了,想睡觉!”灼华被吻得喘不过气。
柏书言的动作顿了顿,心里的火气更盛。
这人宁愿跟别人折腾,到了自己这儿就喊累?
他咬了咬牙,反正灼华就是死,也只能死在自己床上。
见硬的不行,灼华只好放缓了语气,声音软得像在撒娇,他凑到柏书言耳边,轻声说:“那件衣服……我穿,下次再陪你,好不好?”
柏书言的动作瞬间停住,眼里的怒火褪去大半,“真的?你说话算数?”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灼华无奈地点点头。
这下轮到灼华郁闷了。
他当初买下那件衣服,明明是想看柏书言穿上的模样,怎么反倒被这人拿捏住,把自己给“卖”出去了?
*
豪宅的露台视野开阔,灼华凭栏而立,目光掠过自己的家。
平日里葱葱郁郁的绿植,此刻被一层薄雪覆盖,银装素裹间透着蓬勃的生机。
他望着这片由自己亲手铸就的江山,胸中的自豪感翻涌不休,没忍住扬着下巴喊出声:“我是富一代!”
柏书言就站在露台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眼底盛着笑意,静静看着他张扬的模样。
灼华扭头瞥见他含笑的眼神,挑了挑眉,“我难道不是?这整片江山,可都是我靠一双手实打实挣出来的,没沾任何人的光,更没靠过谁。”
柏书言走上前,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是,我们灼华最厉害,妥妥的富一代。以后啊,你就安心在外打拼你的商业帝国,我在家给你打理好后方。”
灼华轻哼一声,“想的美!看你表现吧。”
*
红绸缠绕着宴会厅的廊柱,空气中飘着百合与玫瑰的馥郁香气,宾客们的笑声与祝福声交织在一起,将这场婚礼烘托得格外热闹。
时光荏苒,选择放下的放下了,没放下的也被裹挟着往前走。
乔疏桐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新郎的手,正缓缓走过红毯。
新郎模样算不上出众,却眉眼周正、气质温和,看向乔疏桐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灼华坐在靠前的亲属桌,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他看着红毯尽头相视而笑的新人,指尖无意识地转着桌上的玻璃杯,目光却忽然转向坐在右边的江糯禾。
江糯禾今天穿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长发挽成精致的发髻,脸上化着淡雅的妆容,可眼底的苦涩却藏不住。
她紧紧盯着红毯上的乔疏桐,握着酒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眶微微泛红,强忍着眼泪。
“疏桐结婚咯。”灼华凑过去,嘴角勾起嬉皮笑脸的弧度,“新郎不是你,新娘也不是你,咱们江大美女,这次可是彻底没机会咯。”
这话像一根细针,瞬间刺破了江糯禾强装的平静。
她本就憋着满心的酸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灼华这么一逗,鼻尖一酸,当即低下头,用唇齿紧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紧接着,她猛地转过身,抬起手捶了灼华的胳膊两下。
灼华被捶得轻笑出声,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揉了揉被捶的胳膊。
调侃完江糯禾,灼华又将目光转向坐在左边的陈清越。
陈清越穿着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地坐着。
他看着红毯上的乔疏桐,眼神平静得看不出情绪,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心底的波澜。
“疏桐结婚了诶。”灼华又凑过去,语气和方才如出一辙,带着点看热闹的戏谑,“可惜新郎不是你。”
陈清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没接灼华的话茬,只是伸手从桌上的喜糖盒里拿起一颗巧克力,拆开糖纸,不等灼华反应,就直接将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点“堵住你嘴”的无奈。
灼华倒是不恼,含着糖笑了起来,嚼了嚼,含糊不清地说:“嗯,真甜。”
陈清越:……
江糯禾:……
灼华看着两人终于舒展了些的神色,收起了玩笑的语气,端起桌上的酒杯,碰了碰江糯禾和陈清越的杯子,“行了,别耷拉着脸了。心里的疼,忙起来就没工夫琢磨了。等婚礼结束,你们回去好好搞项目,把下一个合作案拿下来,比什么都强。”
话音刚落,宴会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新郎新娘已经走到了舞台中央,正准备交换戒指。
江糯禾和陈清越对视一眼,他们端起酒杯,与灼华的杯子碰在一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