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基地的观测台里，林夜指尖摩挲着火种密钥。暗金色晶体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像颗跳动的心脏。苏芸的全息投影突然闪现，瞳孔里映着数据洪流：“老大，暗门废墟里挖到个隐藏终端——是星灵族的‘记忆石’，里面存着观察者的坐标！”
全息屏瞬间展开，跳出一片扭曲的空间坐标。贞德凑过来，圣剑的圣光扫过坐标，眉头皱成川字：“这地方……不在已知宇宙维度里。星灵族古籍里叫它‘虚无之海’，是高维规则的垃圾场。”
暴熊王把巨斧往地上一戳，震得观测台嗡嗡响：“管他什么海！老子倒要看看，观察者的老巢有多硬！”
霍震岳揉着被寄生者抓伤的胳膊，战刃上还沾着黑色黏液：“老大，联邦那边传来消息——月球上的触须又开始生长了，这次是从地核里钻出来的！”
林夜的目光锁在坐标上。他想起铁腕日志里的话：“观察者是高维规则的集合体，它的本体藏在维度夹缝里，靠吞噬文明的‘规则碎片’存活。”现在，终于要直面这个藏在虚无里的恶魔了。
“涅盘”号的引擎撕开大气层时，昆仑山的雪线正往下蔓延。黑色的雾气从山体裂缝里涌出来，裹着星灵族的灵魂光点，像条蠕动的蛇。林夜踩着积雪往前走，混沌星核的力量顺着手臂流淌，驱散周围的阴寒。
“林夜！”苏芸的尖叫从通讯器里炸开。
林夜抬头，看见前方的冰崖上，趴着只足有十层楼高的虚空巨兽。它的皮肤是半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黑色法则，脑袋上长着无数眼睛，每只眼睛都映着地球的影像。
“这是观察者的‘探路者’。”L-001的符文从林夜手腕亮起，“它靠吞噬星球的规则能量成长——再让它吃下去，昆仑山会变成第二个破碎星渊！”
霍震岳冲上去，战刃砍在巨兽的腿上，溅起蓝色的火花：“这玩意儿比星灵母星的守护兽还硬！”
暴熊王的巨斧劈在巨兽的背上，震得他虎口发麻：“俺劈不动！它的皮是法则做的！”
林夜的混沌星核亮到极致。他举起火种密钥，四色光纹化作一道光桥，连接到巨兽的核心。光桥炸开时，巨兽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它的体内，藏着一块观察者的法则碎片，正贪婪地吸收着昆仑山的天地灵气。
“抽出来！”林夜吼着，混沌星核的力量化作利刃，切碎巨兽的外皮。法则碎片暴露在空气中，瞬间化作黑色雾气，往林夜体内钻。
贞德的圣光及时罩住林夜，圣剑劈碎雾气：“小心！这碎片会寄生意识！”
林夜咬着牙，将碎片吸入掌心。混沌星核的旋转速度骤增，把碎片里的规则能量碾碎，化成点点星光消散。巨兽失去核心，轰然倒塌，砸进雪堆里，溅起漫天飞雪。
冰崖下的遗迹入口，刻着星灵族的古老符文。林夜推开石门，里面是个巨大的 cavern，墙壁上嵌着发光的水晶，照出墙上的壁画——星灵族人在对抗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的触须缠着他们的脖子，把他们的灵魂拖进虚空中。
“这是星灵族的‘灭世壁画’。”L-001的声音带着颤音，“画里的影子……就是观察者。”
壁画下方，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个水晶盒子。苏芸打开盒子，里面是半块黑色晶体，和火种密钥的形状一模一样：“这是‘虚无之钥’！星灵族当年从观察者手里抢来的，能打开虚无之海的入口！”
林夜接过虚无之钥，指尖刚碰到，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像要把他的灵魂拽进另一个维度。火种密钥突然从掌心飞出，和虚无之钥共鸣，化作一道彩虹色的门，悬浮在 cavern 中央。
“走了。”林夜当先踏进门，贞德和霍震岳紧随其后。暴熊王扛着巨斧，最后一步跨进去时，回头看了眼昆仑山的雪：“老子要是回不来……帮我照顾俺妹！”
虚无之海是一片没有上下左右的空间。脚下是流动的黑色雾气，头顶是旋转的星图，四周漂浮着无数文明的碎片——有地球的东方明珠塔，有星灵族的母星核心，还有荒牙族的战舰残骸。
“这些都是被观察者吞噬的文明。”苏芸的声音发颤，“它们的规则能量，成了观察者的养分。”
L-001的符文疯狂闪烁：“前面……是观察者的本体！”
雾气里，缓缓浮现出个巨大的黑色球体。球体表面流转着暗金色的符文，无数触须从球体里伸出来，每根触须都缠着一个文明的碎片。球体的中央，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正盯着林夜。
“变量。”电子音从球体里传出来，像无数虫子在爬，“你终于来了。你的混沌星核，能让我的‘筛选规则’更完美。”
“筛选你妈！”霍震岳吼着冲过去，战刃砍在触须上，却被反弹回来，“这玩意儿比虚空巨兽还硬！”
暴熊王的巨斧劈在球体上，溅起黑色火花：“俺劈不动！它的皮是维度做的！”
林夜的混沌星核亮到极致。他举起火种密钥和虚无之钥，两把钥匙共鸣，化作一道黑色的光束，射向球体的中央。光束击中红色眼睛的瞬间，球体发出刺耳的尖啸，触须纷纷缩回球体里。
“你……破坏了我的规则！”电子音里带着愤怒，“我要吞噬你……吞噬你的文明……”
林夜的意识突然闯进一个空间——里面是无数的文明影像：有地球的原始人，有星灵族的黄金时代，有荒牙族的战争，还有铁血星河帝国的崩溃。每个影像都在喊：“救救我们！”
“我不会让你吞噬他们！”林夜吼着，混沌星核的力量化作利刃，切碎球体的符文。球体开始崩解，露出里面的核心——是一颗黑色的珠子，里面映着林夜的脸。
“你……是我的变量。”电子音突然变得平静，“但你的选择……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珠子突然炸开，化作点点星光。球体消失，四周的文明碎片慢慢飘散，像下了一场星雨。
林夜站在虚无之海的中央，望着飘散的碎片。苏芸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老大，你做到了。”
“不。”林夜摇头，“这只是开始。观察者的本体虽然碎了，但它的规则还在——那些碎片里的文明，还在等着被吞噬。”
返回“涅盘”号的路上，林夜望着窗外的虚无之海。他想起星灵族的壁画，想起地球的毁灭，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
“老大……”霍震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联邦那边说，月球的触须消失了。是不是我们赢了？”
林夜转身，望着舰桥里的众人：“没有。观察者的规则还在，它会找下一个文明吞噬。但我们可以……让更多文明学会反抗。”
贞德微笑，圣剑归鞘：“我陪你。”
暴熊王扛起巨斧，咧嘴笑：“老子早就想这么做了！”
苏芸推了推眼镜，将一份新的计划投影到全息屏：“我们要建立‘文明反抗联盟’——教所有文明使用自己的规则，对抗观察者的吞噬。”
深夜的“涅盘”号上，林夜站在甲板上。他望着远处的星图，火种密钥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他不会再害怕——因为他有伙伴，有力量，还有要守护的信念。
“放心吧。”林夜轻声说，“我会守住这一切。”
宇宙的某个角落，黑色的雾气里，一颗新的种子正在发芽。它望着林夜的方向，发出冰冷的电子音：“有趣的变量……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