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云舒怎么想,老道士觉得还是哄着点吧,也别老让孩子操心。
于是第二天,老道士带回来一个小男孩。
进屋对云舒介绍道:“这是我的新朋友,驴蛋。”
驴蛋点头说道:“对,我们是好朋友。”
云舒还真认识驴蛋,他是张婶子闺蜜团之一小儿子,据她所知,这孩子今年十一岁。
也不知道俩人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不管怎么样,这是老道士带回来的第一个朋友,总要招待。
给铁蛋拿了两块糖,铁蛋高兴说道:“谢谢姐姐。”
随后又对老道士说道:“大哥,我先回去吃饭,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蹦蹦跶跶跑了。
“......”
等人走后,云舒揶揄道:“你这是占人便宜,人家比你大。”
老道士白眼一翻,“你要这么说,他跟我叫大哥,你该跟他叫什么?到底是我占便宜,还是他占便宜。”
云舒深吸了口气,说道:“咱各论各叫。”
老道士斜了她一眼,没接她的话。
这时大门外有人喊云舒。
云舒推门一看,铁蛋去而复返。
“云姐姐,大队部有你电话。”
云舒回头对老道士说道:“我先去接电话。”
到了大队部,等了几分钟,电话铃声响起。
云舒拿起话筒,问道:“怎么突然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话筒传来有些失真的沈峤声音,“没事,只是这个月没接到你的信,想问问你这边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儿,信是大前天寄过去的,现在应该在路上。”
二月份,沈桥去帝京学习前,俩人见面时约定每月初一写封信互通消息。
之前也是这么做的,只是这个月找到老道士,又修房子,云舒比较忙,想起寄信时,已经晚了几天。
沈峤又问道:“出了什么事?”
云舒含糊说道:“人找到了。”
沈峤立马明白这话的意思,赶紧问道:“真的,在哪找到的?”
云舒不做声。
沈峤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你旁边有人?”
云舒“嗯”了一声。
电话在大队部里,当然有人,此时旁边坐着的不止有大队长,还有王会计,俩人都拿着茶缸子吸溜茶水呢。
很多话云舒不方便说。
沈峤道:“行,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云舒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没头没尾的呢。
她不知道的是,沈峤在学校里打的电话,身边人来人往,同样很多话不方便说。
云舒跟两位干部打了声招呼后,转身回家。
王会计看云舒出门,试探问大队长,“老哥,云知青跟沈峤啥关系?”
大队长看了王会计一眼。
告诫道:“你也别太小心眼,你儿子那事儿怪不着人家小姑娘,王民要找云知青说话,光明正大的说不行,非要让人跟他去草垛后面说,他一个二十八九的男同志,人家不搭理他不是很正常么,至于因为这点事找人麻烦么。
别怪我没告诉你,沈桥家庭背景很深,不管他跟云知青啥关系,他要是想给云知青出头,都不是咱乡下人能受得住的。”
王会计听到这话,心里疑惑更深。
云舒把王民揍了这事儿,社员们该知道的都知道,只是没人会当面说,王会计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还是大队长亲口告诉他的。
大队长也不是好心,而是告诫他不许纵容儿子找云知青麻烦。
他当时一脸懵,等问过儿子之后才知道事情经过。
他教训完儿子后,心里又想多了一层,大队长为啥对云知青这么特殊?
儿子什么德行他还是知道的,他以前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儿,不就是爱装了点么。
之前得罪了其他社员,也不见大队长说啥,牵扯上云知青,大队长立马来敲打他。
关键是他儿子虽然不对,可云知青也没吃亏,还把自己儿子打了一顿,大队长又不是不知道,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再加上刚才这通电话,就很值得深思了......
云舒不知道王会计想这么多,上次打完王民后,也没当回事。
她不愁吃穿,武力值也够用,王会计一家不管出什么招,她都有把握应对,不然也不会明目张胆揍他。
想不到那次以后,王民就像这事没发生过一样,只是看见她就掉头走,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报复。
她哪里知道,大队长在背后又是敲打又是威胁,才让王家不敢起歪心思。
家里,老道士又站在秋千上抬头望天。
云舒顺着老道士的视线看过去,几分钟后,云舒问道:“你这是在看什么?”
老道士头都没低,说道:“说了你也不懂。”
“......”
云舒也没反驳,老道士不想说,她问也没用。
回屋学习去,这段时间忙忙叨叨,学习进度慢了不少,云舒打算赶紧补回来。
三天后,沈峤来了。
云舒问道:“你不是在学习么,怎么突然过来了?不会是私自离校吧?”
沈峤之前跟他介绍过目前军校的基本情况,沈峤上的初级军校,只有一年时间,人员是从排长、连长中选拔的。
学习时长短,基本上没假期,哪怕过年过节都是原地休息,也就是在学校搞个聚餐啥的就算放假了。
探亲假倒是有,只是很难请,也没人愿意请,大家知道来军校学习意味着什么,都如饥似渴的努力学习,哪舍得请假。
另外沈峤家里就是帝京,也没资格请探亲假。
所以云舒才会这么问。
沈峤没出声。
他在电话里听到老道士找到了,立马去请假。
他从帝京到二道沟子,坐车、倒车,外加赶路最少要两天,来回就要四天时间,也不可能到这看一眼就走,总还要待几天,所以沈峤请的是探亲假,只有探亲假时间够用。
可资料上显示他家就在帝京,来回两个小时足够了,他一请就是半个月,领导当然不会批,还臭骂了他一顿。
可沈峤这个假是必须请的,不然只能等到明年毕业才能出来。
他等不了那么久。
既然请不了,那就只能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