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宗贞元年间,长安太史局的角落里藏着一个秘密 —— 每当深夜,总有一盏油灯长明,灯下坐着个伏案疾书的老者,他便是贾耽。彼时的他已年过花甲,右眼因常年勘察边疆风雪,视力早已模糊,却仍左手按纸、右手握笔,在一张张特制的木板上勾勒着山川河流。民间悄悄传着,贾耽案头那盏油灯里的灯油不一般,是他当年在西域勘察时,从一位神秘老者手中得来的 “夜光油”,点上此油,夜里看地图能辨清百里外的地形,甚至能隐约看到过往商队的足迹。这说法虽无正史佐证,可太史局的小吏们都见过,即便窗外漆黑如墨,贾耽笔下的河流走向、关隘位置仍分毫不差,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早年间,贾耽在山南西道任节度使时,曾有过一段惊险的奇遇。那年冬天,吐蕃频频在边境滋事,传言他们找到了一条通往梁州的秘密通道,随时可能突袭。贾耽急得夜不能寐,决定亲自去查探。他带着两个随从,扮成西域商人,顶着漫天大雪向米仓山进发。走了三天三夜,就在他们快要爬上山顶时,突然发生雪崩,积雪瞬间埋到了腰际。随从吓得面无人色,劝他赶紧回去,贾耽却从怀里掏出一块温热的青铜令牌,喃喃道:“当年在河西遇到的老向导说,这块令牌能护我过险地。” 说着便将令牌举在身前,神奇的是,原本狂暴的风雪竟渐渐小了些,他们顺着令牌指引的方向,在一处山坳里找到了躲避雪崩的山洞。更离奇的是,山洞石壁上竟刻着模糊的路线图,与贾耽之前搜集到的传闻中的秘密通道完全吻合。后来他才知道,那老向导是当年戍守河西的老兵,这块令牌是他父亲传下来的,据说曾是汉代张骞出使西域时用过的信物。凭借这条通道的地图,唐军提前设伏,打退了吐蕃的进攻,而贾耽也因此在民间得了个 “神眼贾公” 的名号。
编绘《海内华夷图》时,贾耽的 “细节狂魔” 劲儿在野史里更是传得神乎其神。有一回,他为了核实阳关的准确位置,特意带着弟子去了河西。当地的老牧民说,阳关早就被风沙埋了,没人知道具体在哪儿。贾耽却不放弃,每天清晨带着弟子在沙漠里寻找,傍晚就围着篝火整理资料。某天夜里,他梦见一位穿着汉代戍卒服装的年轻人,指着一处沙丘说:“这里就是阳关旧址,当年我就在这儿守了十年。” 第二天一早,贾耽照着梦中指示的地方挖掘,果然挖出了一些汉代的陶片和箭镞,还在沙丘下发现了一段残存的城墙地基。他据此在地图上标注出汉阳关故址,又根据当地风沙移动的速度,推算出唐代阳关的位置,甚至连阳关附近哪处有水源、哪处能避风,都标注得一清二楚。后来有商人按着他地图上的指引走丝路,果然在标注的地方找到了水源,避开了危险的流沙区,回来后特意带着西域的葡萄、玉石去感谢贾耽,说他的地图比 “活向导” 还管用。
民间还传,贾耽有一本从不示人的 “地理秘册”,里面记着各地的奇闻异事和山川秘辛。有次长安城里闹旱灾,连皇宫里的池塘都快干了,皇帝急得让大臣们想办法。贾耽翻开那本秘册,指着其中一页说:“城南三十里有处暗河,只要挖通河道,就能引水入城。” 大臣们都不信,觉得他是老糊涂了,可贾耽坚持要试试。他亲自带着工匠去城南,按照秘册上的标记挖掘,挖了三天三夜,果然挖出了一条暗河,河水清澈见底,很快就缓解了长安的旱情。没人知道那本秘册是哪儿来的,有人说他是在终南山的古观里找到的,是前朝地理学家留下的;也有人说,是他常年勘察,听各地百姓讲述后一点点记下来的。但不管怎么说,贾耽的 “神奇” 在长安百姓口中越传越广,甚至有人说他能 “通山川之气”,只要站在高处闭眼感受,就能知道地下有没有水源、山里有没有矿藏。
贾耽晚年时,曾遇到过一件蹊跷事。有个自称来自波斯的商人,拿着一张残缺的地图找到他,说想请他帮忙补全。那地图上画的是海上航线,标注着一些陌生的岛屿和港口。贾耽一看就来了兴致,和商人聊了起来。商人说,这是他祖父当年航海时画的,可惜在一次风暴中被撕坏了,只剩下这一部分。贾耽对照自己搜集的海上地理资料,又结合商人讲述的航海经历,花了三个月时间,不仅补全了地图,还在上面标注了季风的规律、暗礁的位置。商人感激涕零,要把一船的香料送给贾耽,贾耽却拒绝了,只说希望他能把补全的地图传给更多航海人,让他们在海上少些危险。后来有人说,那商人其实是波斯国王派来的使者,想请贾耽帮忙绘制通往大唐的海上航线,而贾耽补全的地图,后来成了波斯商人来大唐通商的重要指南,也让海上丝绸之路变得更加安全通畅。
公元 805 年,贾耽病重,临终前他把弟子叫到床边,嘱咐他们把自己收藏的地理资料和手稿都捐给太史局。弟子们发现,他枕头下还压着一块小小的青铜令牌,正是当年在米仓山救了他性命的那块。更让人意外的是,他床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还没完成的地图,画的是江南的圩田,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灌溉的渠道和堤坝的位置。民间传说,贾耽去世那天夜里,长安太史局里的那盏 “夜光油” 灯突然灭了,而河西、陇右等地的百姓,都说看到有一道白光从长安方向飞来,落在了他们修建的 “贾公祠” 上空,祠堂里供奉的《海内华夷图》拓本,在那天夜里竟泛出了淡淡的红光,像是在诉说着这位地理奇人的一生。
直到现在,河西走廊一带还流传着不少关于贾耽的故事。有人说,在风沙大的日子里,站在古阳关遗址上,还能隐约听到贾耽和老牧民交谈的声音;也有人说,那些按着他地图指引找到水源的商人,后代还保存着当年贾耽亲手标注的地图碎片。这些野史传说或许没有正史那么严谨,却让贾耽不再只是史书上一个冷冰冰的名字,而是成了一个有血有肉、心怀家国的地理奇人,他用一生的坚守,把大唐的山河装进了地图,也把对百姓的牵挂刻进了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