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小胖默契地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熟悉的《乱世巨星》叱咤风云 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前奏骤然响起,带着一股江湖气瞬间填满了直播间的氛围。
镜头随着旋律缓缓移动,左侧先是出现一排整齐的身影:龅牙穿着黑色马褂站在最前,身后三十个小弟同样一身黑褂,队列严整,气势逼人。慢慢镜头扫向右侧,只见十三穿着白色马褂,头上粘着几缕头发垂在额前遮住半张脸,偏偏就透出一股傲世而独立的劲儿来。 身后小弟亦是统一白褂,正一步步朝着龅牙的方向靠拢,最终两人在镜头中央站定,中间只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
“你就是东星的司徒浩南?”十三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沉劲。
陈默在后面跟着学了一句,语气学得有模有样。
龅牙扬了扬头,喉咙里发出几声“吱吱”的怪响,像是在模仿某种威慑的信号。
陈默立刻跟上,学着龅牙的腔调回敬:“你就是洪星的陈浩南?”
十三挺起胸口,声音更硬了几分:“对,我就是洪星的陈浩南!这江城城中村,向来是我们洪星的地盘,你们东星也敢来插旗?”
“没什么敢不敢的。”龅牙眯起眼,语气带着挑衅,“既然来了,就按江湖规矩办。”
十三微微点头,算是应下。
就在这时,两龅牙突然扬声喊了句:“疯狗!”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鼠群里立刻钻出一只体型格外硕大的老鼠,毛发油亮,眼神透着股狠劲。
另一边,十三也转头朝身后喊了声:“狂牙!”
同样,一只壮硕的老鼠应声站出,气势丝毫不输对面。
“疯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龅牙低头盯着老鼠,语气带着鼓动。
陈默立刻配上音,模仿着老鼠的口吻应道:“老大放心,包在我身上!”
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弹幕像雨点般刷屏:
“这是古惑仔版老鼠决斗吗?笑不活了!”
“东星冲啊!疯狗加油!”
“洪星必胜!狂牙干他!”
礼物特效更是没停过,火箭、跑车刷屏不断。而直播间的角落里,藏着不少“大人物”——音浪、熊猫两大平台的高管正盯着屏幕,还有些地方小平台的负责人、和几大工会的人也都在列,更有几个大网红,大家显然都没错过这场热闹。在线人数早已突破20万,还在持续飙升。
镜头切回台前,龅牙凑到疯狗耳边,发出一阵“吱吱”声。
陈默同步配音:“今天这局必须拿下,咱东星的面子全靠你了!”
那只叫疯狗的老鼠像是听懂了,“噌”地一下蹿上了中间排放的迷你拳击台。
十三也低头对狂牙“吱吱”嘱咐了几句,随后狂牙也纵身跳上拳台。
就在这时,小花穿着蓝色小花裙走到十三面前,凑到他耳边又“吱吱”了几声。
小胖立刻接话配音,学得有模有样:“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
女生憋着笑,用同样的“吱吱”声回应,小胖继续配音:“放心,昨天疯狗跟我折腾了七回,现在指定脚软手软!”
拳台上,红马褂的疯狗和白马褂的狂牙已经摆开架势,戴着迷你拳套的爪子互相挥舞,瞬间扭打在一起。直播间里的粉丝彻底沸腾了,“洪星加油”“东星雄起”的呐喊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还有人扯着嗓子喊“疯狗干死他”“狂牙别怂”。
陈默手机里的《古惑仔》bGm还在循环,激昂的旋律衬得这场“鼠斗”格外带感。小胖趁机把镜头推近,给了拳台一个特写——两只老鼠你来我往,拳套挥得有模有样,激动得口水都飞了出来,那架势真跟人类拳击手没两样,看得直播间众人直呼“过瘾”!
突然,狂牙瞅准机会,猛地一脚蹬在疯狗肚子上,直接把对方踹下了擂台!
“嗷——”白马褂阵营的老鼠们瞬间欢呼起来,纷纷举起爪子挥舞。而黑衣这边的鼠群立刻躁动起来,吱吱乱叫着往前涌。
“都别动!”龅牙猛地站起来吼了一声。
十三挑眉,陈默立刻学他的语气反问:“怎么?想反悔?”
“小弟不行,不代表大哥不行。”龅牙盯着十三,眼神发狠,一边说一边往拳台走去,“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上拳台!我要让他们看看,这城中村只有一个浩南,那就是我司徒浩南!”龅牙吼着跃上擂台,十三也不含糊,紧跟着跳了上去。他身形比龅牙小了一圈,却硬是挺得笔直,输人不输阵的架势十足。
拳台上,两人你来我往,拳头挥得虎虎生风,时而蹬腿踹向对方,打得难分难解。直播间里彻底炸了锅,弹幕疯狂滚动:
“陈浩南加油!你是我们的神!”
“司徒浩南干他!让洪星滚出城中村!”
“十三这缕遮脸的头发,配上挥拳的样子,又帅又好笑是怎么回事!”
在线人数一路飙到25万,进来的人就没舍得走的。拳台的聚光灯下,龅牙的勾拳擦着十三的耳根掠过,带起的风让十三颈后的绒毛都颤了颤。十三闷哼一声,借着旋身的力道甩起尾巴,精准抽在龅牙的侧脸——算不上疼,却足够挑衅。俩“拳手”的爪子在帆布上抓出细碎的声响,鼻尖抵着鼻尖,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不服输的劲儿。
台下不知是谁先“吱”了一声,像是发令枪似的,两方鼠群抓起,原本散落在角落的塑料玩具兵器。敢情陈默早把这出戏编排好了,那些兵器做得憨态可掬:大砍刀的刀刃画着波浪形的粉线,大关刀的刀柄缠着彩虹色胶带,金箍棒上印着歪歪扭扭的“如意”二字,连钢叉的尖儿都做成了圆滚滚的草莓头。
眨眼间,两方人马已在拳台边缘混战成一团。灰扑扑的小身影们举着比自己还高半截的兵器,跌跌撞撞地冲撞、挥舞。有只瘦老鼠举着大砍刀,却因为重心不稳,刀背“啪”地拍在自己脑门上,晕乎乎转了三圈才栽进同伴堆里;另一只胖些的抱着金箍棒,看准对手肚子就往前捅,力道没控制好,自己反倒一屁股坐地上,手里的棒子滚出去老远,引得对手愣了愣,竟凑过去用爪子扒拉着帮它捡。
最出戏的是角落里那只——不知从哪儿摸来把镶着塑料宝石的小宝剑,被“对手”用叉子轻轻一挑,就顺势直挺挺躺倒在地。它用前爪把宝剑往腋下一夹,俩后腿绷得笔直,一下下往空中蹬,小胡子翘得老高,眼睛却偷偷眯成条缝,瞟着周围的动静。那副“我已为国捐躯,尔等勿念”的模样,配上圆滚滚的肚皮和抖个不停的尾巴尖,活像块撒欢的年糕。
直播屏幕早成了欢乐的海洋。弹幕像断了线的珠子,密密麻麻滚个不停:
- “救命!那只蹬腿的是不是偷偷练过碰瓷?这演技甩小鲜肉十条街!”
- “建议立刻给它颁个金酸梅奖,顺便递瓶番茄酱,血溅当场的戏码必须安排!”
- “前面捅肚子的过分了啊!那力道,怕不是想给对方挠出八块腹肌?”
- “我家狗刚才对着屏幕狂吠,现在居然趴在地上打呼,怕不是被笑缺氧了?”
- “别光笑!快看‘就义’那只——它尾巴尖还在打节拍呢!”
- “主播这波操作绝了!知道咱们看够了打打杀杀,改看萌鼠喜剧了是吧?我投降还不行吗!”
台上台下的喧闹混在一起,连拳台上的龅牙和十三都停了手,扭头望着脚边这场荒诞的“械斗”。龅牙忽然“噗嗤”笑出了声,十三也晃了晃脑袋,甩甩尾巴,像是在说“这群家伙比咱们会演”。
屏幕前的笑声还在继续,有无数的小礼物刷起,有人在弹幕里给老鼠们起外号。谁也没注意,那只“英勇就义”的老鼠趁乱叼走了掉在地上的大宝剑,蹬腿的动作里多了几分偷乐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