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苏小莲家的小屋,透过破旧的窗纸,在泥土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小屋比云清瑶的陋室还要简陋,墙壁是用黄泥糊的,坑坑洼洼,角落里堆着半袋干瘪的灵米,灶台边放着个豁口的陶锅,锅里还残留着一点褐色的药渣——是苏母熬了三天的止咳药,效果却微乎其微。
苏母躺在屋角的木板床上,盖着一床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旧棉被,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嘴唇干裂,每呼吸一次都带着沉重的咳嗽,咳得肩膀微微发抖,枯瘦的手紧紧抓着被角,指节泛白。看到云清瑶进来,她勉强撑起身子,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清瑶丫头……又麻烦你跑一趟……”
“婶子,您别客气,我顺路过来看看。”云清瑶快步走到床边,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床头的小桌上——食盒里装着林婉儿母亲熬的灵米粥,还带着温热,另外还有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她特意改良的“润肺淬体药液”。她之前听说苏母咳得厉害,特意在高阶淬体药液里加了半株润肺草的汁液,既能增强体质,又能缓解咳嗽,正好适合苏母的情况。
苏小莲站在一旁,浅绿外门服的袖口沾着点药汁,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帮母亲擦过药。看到云清瑶手里的瓷瓶,她惊讶地问:“师姐,这是……你炼的药液?给我娘的吗?”她知道云清瑶的药液有多珍贵,之前听王掌柜说,高阶淬体药液一瓶能卖上百枚铜令牌,是外门弟子想都不敢想的宝贝。
云清瑶点点头,拿起瓷瓶,倒出小半碗淡紫色的药液——药液泛着极淡的灵光,药香中带着淡淡的清苦,还夹杂着一丝润肺草的甜香。她用小勺舀起一点,递到苏母嘴边:“婶子,您先尝尝,这药液能帮您缓解咳嗽,还能补补身子,喝了之后会舒服点。”
苏母看着碗里的药液,又看了看云清瑶真诚的眼神,眼眶瞬间红了。她知道这药液有多贵重,自家连灵米都快断了,哪能让云清瑶这么破费。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哽咽:“丫头……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你留着自己用,大比还需要呢……”
“婶子,您就别客气了。”云清瑶轻轻按住她的手,指尖能感觉到她手背上凸起的骨节,还有常年劳作留下的老茧,“这药液是我特意为您改良的,加了润肺草,别人用着效果还没您用好呢。您要是不喝,我这药液炼出来也没用啊。”她故意说得轻松,不想让苏母有心理负担。
苏小莲也在一旁劝道:“娘,您就喝吧!师姐说了,这药液对您的咳嗽有好处,您好了,才能帮我爹熬药啊!”
苏母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张开嘴,喝下了小勺里的药液。药液入口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喉咙滑下,原本剧烈的咳嗽突然缓解了不少,胸口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发闷,像有块压了很久的石头被挪开了,舒服得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哎……真舒服……比我喝的止咳药管用多了……”
云清瑶笑了笑,又舀了一勺递过去:“您慢慢喝,一天喝两次,早晚各一次,喝上三天,咳嗽应该就能好得差不多了,身子也能结实点。”她又打开食盒,将灵米粥端出来,“这是婉儿她娘熬的灵米粥,加了灵糖,您也喝点,补补体力。”
苏母喝着药液和米粥,眼眶越来越红,眼泪滴在碗里,却笑着说:“清瑶丫头……你真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小莲能认识你,是她的福气……以后你要是有需要,尽管跟我们说,就算是上山采药、洗衣做饭,我们都帮你!”她知道自己没什么能报答云清瑶的,只能用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来表达感激。
云清瑶看着她感动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她前世身为昊天神尊,见惯了阿谀奉承、尔虞我诈,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是因为权力或实力被人尊敬,而是因为真心帮助别人,得到的真诚回报。这种感觉,比炼出九转还魂丹还要满足。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憨厚嗓音:“清瑶师姐!你在这里吗?我有好事要跟你说!”是张磊!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短打,腰间系着根粗麻绳,脸上满是兴奋,手里还拿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他突破炼气一层后,宗门奖励的三枚低阶灵晶。
张磊冲进屋时,正好看到苏母在喝药液,还有桌上的灵米粥,他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婶子,您也在喝师姐的药液啊!这药液可管用了!我喝了师姐给的聚气丸,加上练了您教的改良功法,昨天终于突破炼气一层了!这是宗门奖励的灵晶,我带了一枚来给您,您熬药时加一点,效果更好!”他说着,从布包里拿出一枚淡白色的灵晶,递到苏母面前。
苏母看着手里的灵晶,又看了看张磊真诚的笑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自家只是个普通的药农家,竟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帮助,这些在外门弟子眼中珍贵无比的东西,却被他们毫不犹豫地送给自己。
云清瑶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她对张磊说:“张磊师兄,你突破了炼气一层,以后修炼会更顺利。不过,外门还有很多像苏婶子这样的人,要么生病,要么灵根驳杂,修炼困难,咱们能不能一起帮帮他们?比如我提供药液和功法指导,你帮忙寻找灵草和灵晶,小莲帮忙照顾病人,这样既能帮到大家,也能让咱们在外门多些朋友,以后遇到事也有人帮忙。”
张磊眼睛瞬间亮了:“好啊!师姐,我早就想帮大家了!之前有个叫王二柱的师弟,腿摔断了,没钱买疗伤药,只能在家躺着,咱们明天就去看看他,给他送点药液和灵晶吧!”
苏小莲也激动地说:“我也去!我会熬药,还会照顾人,能帮上忙!”
苏母坐在床上,看着三个年轻人兴奋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知道,云清瑶不仅仅是在帮助大家,更是在悄悄积累人心,在外门建立自己的人脉。而这些被帮助的人,以后都会成为她的助力,在她遇到困难时,绝不会袖手旁观。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窗纸,将小屋染成暖金色。云清瑶和张磊、苏小莲一起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苏母拉着云清瑶的手,再三叮嘱:“丫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大比时别太拼,安全最重要。要是李狗蛋他们敢欺负你,你就跟我们说,我们就算拼了老命,也会帮你!”
云清瑶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热:“婶子,您放心,我会小心的。您好好养病,等您好了,我再来看您。”
离开苏小莲家时,暮色已经降临,天边的晚霞像一块染了色的锦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张磊走在前面,兴奋地说着明天要去帮王二柱的事;苏小莲跟在中间,手里拿着云清瑶给的灵晶,小心翼翼地护着;云清瑶走在最后,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慨——她原本只是想在宗门站稳脚跟,却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了这么多真诚的友谊和帮助。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黑色玉佩突然微微发烫!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胸口蔓延开来,不是之前的治愈感,而是带着一丝“连接”的感觉——像是在与张磊和苏小莲身上的气息产生共鸣,又像是在记录着这场“助人”的经历。云清瑶悄悄将意识沉入芥子空间,发现混沌鼎碎片表面的纹路又清晰了几分,还浮现出一道极淡的“人影”纹路,像在记录着张磊和苏小莲的样子,甚至能隐约看到他们身上的灵力波动。
“碎片不仅能吸收灵力,还能记录人脉?”云清瑶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看着碎片上的纹路,突然意识到,这碎片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工具”,还可能是一个“人脉载体”,能通过记录帮助过的人的气息,在关键时刻形成某种“连接”,甚至可能召唤他们的助力。
张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回头笑着问:“师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咱们明天再去帮王二柱也不迟,你先回去休息吧!”
云清瑶摇摇头,笑着说:“没事,我就是在想,明天给王二柱的药液,要不要再加点疗伤草的汁液,这样他的腿能好得更快点。”
苏小莲也跟着点头:“对!我明天去灵材铺问问王掌柜,有没有新鲜的疗伤草,我帮师姐一起炼药液!”
三人说说笑笑地往回走,暮色中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三道温暖的光,照亮了外门简陋的山道。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远处的山坡上,一道黑袍人影正静静地站着,斗笠压得极低,手里攥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的“楚”字泛着诡异的红光。
黑袍人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没想到,云清瑶不仅在提升实力,还在悄悄积累人脉,建立自己的势力!这些被她帮助过的外门弟子,以后都会成为她的“盾牌”,想再对付她,就更难了!
“看来,得加快计划了……”黑袍人低声自语,转身消失在暮色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气,像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在云清瑶和她的朋友们周围,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回到陋室后,云清瑶关紧房门,将意识沉入芥子空间。混沌鼎碎片表面的“人影”纹路还在,与张磊和苏小莲的气息隐隐呼应,甚至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灵力波动——张磊的灵力平稳而厚重,苏小莲的灵力则带着一丝柔韧。她轻轻抚摸着碎片,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这些被她帮助过的人,不仅会成为她的朋友,还可能在即将到来的外门大比,甚至未来对抗影阁和楚胤的战斗中,成为她最坚实的助力。
而她没注意到,碎片表面的“人影”纹路旁,还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祭坛”纹路,与之前空间边缘出现的“门影”隐隐呼应,似乎在暗示着,云家的秘密,与这些“人脉”和“助力”,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一场围绕着秘密、友情和战斗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云清瑶知道,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在这场风暴中,守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