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蛊惑人心的话,可眼中的妄念和恳切却濒临破碎,连眼尾都洇着潮痕。
还真是……虚张声势的小狗。
许尽欢偏又觉得他此时的模样实在可口,于是配合地顺着他指腹的力道微微仰起头。
眼睫下的眸中茫然又迷离,“怎么…惩罚?”
“我教你。”
尾音湮灭在唇瓣相触之间。
贺迟借着酒劲贴上觊觎了许久的红唇,撞上那抹柔软时胸间震荡,理智回笼后浑身冒上寒意。
他搞砸了。
他都能够想象到等她回过神后,会用怎样一种鄙夷,失望,憎恶的眼神看过来。
只要想到他会看到的画面,他便觉得胸口窒痛。
浅触的动作僵了许久,随后带着绝望后不管不顾的力度撞了过来。
热烈的占有,绝望的祈求,纠缠不分的唇舌。
“唔……嗯。”
许尽欢被他潮热的掌心托着脸,仰着头承受着他所给予的所有激荡的情绪。
与贺迟清冷疏离的长相相反,他的吻又热又急。
齿关被纠缠着松动,他抓住机会长驱直入,裹挟着热气带着小鱼游动交缠,吞噬她口中的气息,等她受不住时便渡着气哺给她。
许尽欢刚才给他倒的温水中舀了蜜,又放了柠檬片,此时便也从他口中尝到那一抹清甜和柠檬香来。
后颈被一只大掌牢牢扣住,她刚有要后撤的意图,身前的人便追了过来。
只是身后便是柔软的沙发靠背,她这一撤不仅逃不开,反而被他压得更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暧昧又亲昵。
看看我吧。
利用我吧。
贺迟刚贴上她柔软的身躯,便僵直着身体微微拉开了距离。
只是唇舌碾压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少,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唇舌搅动的水声。
渐渐地,许尽欢在这热烈的交缠中尝到了清凉的涩来,她心尖一颤,睁开眼。
贺迟紧紧阖上了眼皮,可颤动不止的眼睫,还有潮红湿润的眼尾,都让她看到了他热烈索取下泄露的脆弱。
明明强吻的人是他,怎么反倒他像是被欺负狠了。
贺迟似察觉到了她的分心,吮吸的力度加重,许尽欢只好仰起头躲避他再度翻涌的索求,避不开的吻便落在了她柔腻的脖颈。
脆弱的部位被重重地吮了一下,许尽欢身子轻颤,眼神迷离地平复着被过度掠夺的气息。
贺迟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喘出来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拂过一片颤栗。
“我就是这么卑劣,觊觎着室友的女友。”
他的声音发着闷,还带着鼻音,平静无波的阐述着自己心底最不堪的心思。
“我喜欢你,也愿意成为你的工具,只要让我在你身边,怎么利用我都好,可以吗?”
示弱之后,他便再度去吮她红得滴血的耳垂。
祈求的话语里给了她极大的空间,可黏黏糊糊的动作却又彰显了他无法放手的强势。
“无耻!”
“嗯,是我。”
“混蛋!”
“抱歉。”
“呜呜……”
“…别哭。”贺迟强装的冷静被打破,伪装出的强势顿时碎裂一地。
“你不喜欢,我就……”想保证自己会远离她,可窒息般的痛楚让他努力了数次都无法将那几个字说出口。
“你就怎么样?”
她通红着眼睛质问。
贺迟叹息着将手覆住她的眼睛,“我就等你愿意,抱歉,我做不到远离你。”
“可以试着看一看我吗?你想要的一心一意,全心全意,我都可以做到。”
“求求你了,学姐。”
“求求你…”
他并不敢奢求她爱他,但能不能看看他,哪怕让他藏在见不得光的阴暗处。
许尽欢心跳得厉害,被剧烈翻滚的爱意包裹,像是浸泡在微微发烫的温泉之中,叫人上瘾。
“阿尧。”
贺迟呼吸一滞,只嗅到刺骨的冷气。
“他分不清和异性之间的距离,可我不能做同样的事。”
“那他如果背叛了你呢?你会原谅他吗?”
“不可能!”
贺迟浸在冰水中的心脏缓缓恢复跳跃。
“他不可能背叛你?还是你不可能原谅他?”
许尽欢转过头与他对视,清凌凌的眼中藏着不可摧折的决然。
“我赌不了人心,但我绝对不可能原谅背叛我的人。”
贺迟低声笑了,“好,你不要信他,更不用信我。”
他凑上前用鼻尖蹭了蹭她光滑的下颌,“先不要拒绝我,你可以在考验他的同时,保留对我的处置权。”
“学姐,我很好用的。”
“只要你需要,找我就好。”
“上次我跟你说的新曲子已经作好了,你想听了,我就来弹给你听,好不好?”
他好像听不懂许尽欢话中的抗拒和拒绝,不断搜刮着自己的作用。
许尽欢推了他好几次,可转头便又被他缠了上来。
“你没有自尊吗?你想当小三?”
贺迟好看的眉眼中凝聚着浓郁晦涩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寄托焦渴的载体,为达到目的孤注一掷地下注。
“可以吗?学姐愿意给我小三的名分?”
这一夜的越界把束缚着他的道德红线撕出了一个裂缝,心底黏稠黑暗的欲占据上风。
他的语气中甚至带着跃跃欲试的期待。
贺迟对戚之尧的了解足以得出他必然会越轨的结论。
漆黑的眸光闪动,或许,他应该再做些什么,让戚之尧,快一点出局。
“不可以!”
可这一夜他们的接触谈不上清白,退不回学弟学姐的社交距离,也无法进一步有更亲密的关系。
“那我就等,学姐不会这么吝啬,连排队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其实他并没有过分到贴住她不放,虽然肆意亲吻了她好久,可此外却没触碰到她的身体。
贺迟站起身,一并将她拉坐起。
许尽欢恢复自由后立即跳开,“你今天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明天醒来,你就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只有沙发给你睡!就这样,我也要休息了。”
说完,她便匆匆跑回了房间,接着就是房门上锁的声音。
贺迟在安静昏暗的客厅里,低垂着头独自坐了许久。
寂静的夜色中,他倏然溢出一声轻笑来。
没有巴掌,也没有嫌恶的目光和难听的咒骂。
学姐,你的温柔和善心只会招惹来更贪婪、不知满足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