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那就让他们名声更臭好了，要让全厂都知道，得罪我们保卫科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脱层皮。”
易忠海、刘海忠、闫老西三人互相对视。
谁都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科长竟然如此狠辣。
在全厂职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李适带着一群异类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保卫科大楼。
保卫科的人刚走，工人们便纷纷咒骂起来。
“什么东西！”
“简直是一群地痞流氓！”
“那个李适也不靠谱。”
“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回到办公室的李适盯着系统界面，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是让那群人替他开路送自己上班，
竟然就收到了五个黑铁补偿包！
他顿时明白了当好保卫科长的诀窍：
坏、恶、孬、损、阴、毒、坑，
把这些手段用上就对了。
果然调来这群人后，局面立刻打开了。
名声？
那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再说了，他李适现在还有什么好名声！
只要让全厂不满，
补偿包就会不断送到他手里。
“咚咚咚”
“进来。”
见是闫解娣，李适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把门带上。”
闫解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反手锁上门。
她走到办公桌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拿出介绍信和文件。
李适用茶杯随手压住。
“正事等会再说，我这肩膀有点酸，先给我捏两下……”
“李适哥，机关事务管理办公室到底是管什么的呀？我都来了这么久还不清楚。”
闫解娣一边揉肩，一边轻声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开心就出去转转，不开心就在屋里歇着，饿了吃困了睡。”
李适仰着头，眼皮轻合，慢悠悠地说。
“那我岂不是白吃饭？”闫解娣娇嗔着捶了一下李适的肩膀。
李适嘴角一扬，反手轻拍她的手背：“谁让你是我们科唯一的女同志？放心吧，没人敢为难你。再说有三个队长哥哥护着，等三千人到齐了，保卫科小公主还不是被捧上天？”
“我才不稀罕这些呢！”闫解娣指尖绕着发梢，“只要能跟着你，让啥都成~”
“笃笃笃”
“哪个不长眼的？”李适皱眉直起腰。
闫解娣慌忙回到办公桌，假模假样地摆弄起介绍信。
“进来。”
“科长好！”
闫解娣偷眼一看，顿时从耳根红到锁骨——推门进来的是她的二哥闫解放。
“二、二哥？”
“小妹？！”
闫解放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文件袋差点掉在地上。
“解娣，材料放这儿就行。”李适敲了敲桌子，“你先去忙吧。”
“哎！那我走了。”闫解娣像兔子一样蹿出门，辫子扫过闫解放的袖口。
“咳咳！”
直到李适故意清了清嗓子，闫解放才把目光从门外收回来。
“有事？”
见李适神色平静，闫解放心里直打鼓——要说这两人没事，鬼都不信！不然小妹一撒娇，他们三个怎么都能当上队长？就是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了......
早就发现他们联系频繁，现在看来自家小妹怕是动了真心。
说起来，李适对小妹确实不差。
只因他一句话，就把自家兄弟三人调进保卫科，还升到主任的位置，足见此人重情重义。
莫非是红颜知己？
自己该怎么做？
支持还是反对？
反对会得罪李适。
支持又委屈了小妹。
毕竟李适已有妻室，不可能明媒正娶。
这不就成别人嘴里的那种关系？
闫解放正出神，李适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有事直说。”
闫解放甩开杂念，暂时压下心事。
正色道：“科长，抽调的人手都报到了，您看……”
“找傻柱安排，人都归一团管。”
“其实不必这么谨慎，既然放权给你们，就是信得过大家。”
“我不爱独断专行。”
“更喜欢当甩手掌柜，以后你就明白了。”
李适说的是实话，他确实只关心补偿包的事。
在闫解放心中，这位领导形象很高——这两天几乎不过问琐事，偶尔提到也是轻描淡写。
这样的上司最好应付，只要把事情办妥别打扰他就行。
闫解放点头：“明白了科长，我这就去找何团长商量。”
“这就对了。天没塌就别来请示，当我不存在就行。”
“科里能办事的人少，你多担待些。”
“把群众关系和同事关系搞好，副科长的位置还不是水到渠成？”
李适又画了个大饼，闫解放听得热血沸腾，早把进门时的尴尬抛到九霄云外。
闫解放刚走，李适便兴奋地拍了桌子。
六百个手下轻松收入囊中！
今天的资源包肯定又能扩充不少。
现在就差许大茂那边的招募情况了。
都过去两天了，怎么还没消息？
“咚咚咚”
“进来”
真是说谁来谁。
推门而入的正是满脸喜气的许大茂。
“两千四百号人全部搞定！”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李适的办公桌上。
李适也没跟他计较。
“怎么样大哥？我这办事效率够利索吧？”
说着还做了个切菜的手势。
“可以老三！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你可是咱们保卫科的头号功臣！”
李适毫不吝啬地夸奖，今天真是双喜临门。
两千四百名新成员到位！
“大哥，老这么叫职务我怕记不住。”
许大茂忍不住抱怨。
原来之前在食堂后厨结拜时，李适就交代过：
私下怎么叫都行，但在公开场合要顾及身份。
“慢慢就习惯了。等大家都喊你主任的时候，看你烦不烦……”
李适把闫解娣刚泡的茶推到许大茂面前。
“谢谢大哥！还是你对我好，不像老二总找我麻烦。”
许大茂正要喝茶，忽然听到敲门声。
那讨厌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咚咚咚”
“大哥，你这样可不地道，怎么能放任老三说我的坏话呢。”
傻柱“哐当”一声，把六百份档案重重地摔在许大茂旁边的桌上。
“我这不是还没顾上说他嘛，你倒好……”
李适嘴角一扬，指着脚边的麻袋说：
“六百份材料都在这儿了，我们几个的档案也都在里面。”
李适一听就急了，这么多东西让我怎么看？
“赶紧拿走！去找闫解旷，档案归他管，别在这儿打扰我！”
“得嘞大哥，我待会儿再来。”临走时还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
等傻柱走远后，李适赶紧使眼色让许大茂关门，压低声音说有事要商量。
“什么？自筹工资？！”
许大茂猛地站起来，手里攥着扩编文件直发抖。
“大哥，这谁出的馊主意？这不是坑人吗！”
许大茂急得直跺脚。
“白纸黑字盖着陈处长的章，这次是他亲自督办。怎么，我当科长你就敢不把处长放在眼里？”
李适直接把责任推给了陈处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服，凭什么傻柱那六百人端铁饭碗，我们两千四百人就得喝西北风？”
李适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当初是不是你死皮赖脸非要调来二团？”
李适翻起了旧账。
“我当时只看人多，哪知道陈处长还有这招！”
许大茂肠子都悔青了，但二团团长确实是自己抢着要的。
“现在知道贪多嚼不烂了吧？不过嘛……”李适突然语气一转，“坏事未必不是好事。”
“啥？大哥你有办法？”许大茂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盯着李适。
“丢了马未必是坏事，谁知道后面是福是祸呢，好事坏事总是连在一起的。”
看着李适晃着脑袋说文言文，许大茂急得直跺脚，这话谁能听懂。
“大哥你用大白话讲行不行？我上学那会儿光打瞌睡。”
许大茂不好意思地承认自己当年没好好读书。
“兄弟，你这是坏事变好事！”
李适突然提高嗓门，故意说得夸张。
“哥你早说！害我白担心半天！”
许大茂搓着手乐了，他就知道大哥肯定有办法，不然怎么是大哥呢。
“自筹工资你打算怎么弄？”李适突然反问。
“不就是自己想办法挣钱吗？”许大茂还带着埋怨。
“那你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你可是管着240号人的二团团长。
这么多人都等着吃饭，没钱你这团长当得难受。
要是能弄到钱，你这日子可比厂长还过得去！”
李适一边劝一边吓唬许大茂。
“大哥我刚看到文件，脑子都乱了，哪想得出！
要不您给点建议？”
许大茂厚着脸凑过来，笑得露出牙。
“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要是我出的主意，下面人怎么看你？”
李适假装为难地摇头。
“肯定说我是个废物！”许大茂毫不犹豫。
“所以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其实方法很简单。
我是为你好！”
李适装模作样地推辞。
“亲哥，老三给你磕头了，帮帮我吧！要是月底拿不到钱，兄弟们非把我赶走不可！”
看着许大茂死缠烂打地求他，李适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要是我说了，你们二团会觉得你没用，一团的人也会笑话你们，那面子就丢大了。”
李适摆弄着皮筋，等着顺势而为。
“哥，这事能不能别说是你告诉我的？就当……就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行不行？”
“我知道这要求挺不要脸的，但保住位置只能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