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六国合纵攻秦,我范睢有一妙策:远交近攻,削弱敌国根基,逐步蚕食诸侯,如此可解秦国危机!\"
这些皆是秦国的栋梁之臣,秦国的兴盛离不开他们的贡献!
始皇帝目光掠过眼前的重臣——尉缭、李斯、陈驰、王翦、蒙武,以及那万千将士与百姓。
秦国的统一同样铭刻着他们的功绩!
\"诸位,大秦将永远铭记你们。所有为秦国霸业献身之人,都当配享国祀,受万世香火!
今日,朕立于青铜巨碑之下,在大风起兮之时,在万千将士凯旋之日,立下誓言:
朕统一六国,天下归秦。修筑长城,镇守九州龙脉,保卫大秦,守护社稷。以始皇之名起誓:朕在位之日,必当开拓疆土,平定四方,奠定大秦万世基业;朕百年之后,亦将化作龙魂,永佑华夏长盛不衰。此誓,日月可鉴,天地为证,青铜巨碑永志不忘!
自朕开始,后世秦君即位,必先祭拜此碑,昭告大秦先祖,昭告天下万民,以证大秦正统,华夏正溯!
愿诸君护佑,守护华夏山河,保我大秦,佑我华夏。大秦之魂永世长存,华夏疆土寸土不让,后世子孙当永志不忘!\"
\"愿诸君护我大秦,佑我华夏!\"
宗庙外的百官将士再度叩首,齐声高呼:
护我大秦,佑我华夏,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百官俯首,秦皇降阶,
生者前行,逝者安息。
大风起兮,魂归来兮!
言毕,秦皇缓步走向高台,此刻气氛已达极致!
秦皇拾级而上,最前列的将士仰首凝视,热泪盈眶,眼中满是无上的崇敬与炽热!
忽然有人高呼,声势瞬间席卷全场: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扶稣立于台下,听着四周震天的呼喊,此刻深深体会到何为\"秦皇在世,天下太平\"!
如此民心军心,谁敢与之抗衡?叛逆之徒,一旦现身,必将灰飞烟灭!
\"公子,该启程了。\"蒙恬提醒道。
\"该登台了!\"
\"走吧!\"
\"公子,请将佩剑还给末将。这般盛大场合,公子竟未佩剑也就罢了,说到激动处还抽走末将的佩剑,实在令人叹服!\"
\"蒙将军,你既是父王护卫,连剑都护不住,这让本公子很怀疑你的能力啊。\"
\"这...公子这是倒打一耙啊!\"
蒙恬“锵”地一声收剑入鞘,面沉如水。方才皇帝那句“众将士,随朕再冲杀一次”震得他气血翻涌,偏被扶稣公子搅得满腔热血化作后背冷汗。
“蒙将军见谅,宫里只赐了这身衣裳,莫说佩剑,连我现下该站哪处都不知道。”
蒙恬瞥了眼扶稣的素色深衣,忽然咧嘴一笑:“公子莫急,答案就在眼前。”
扶稣将青铜剑抛还蒙恬,逆着漫天欢呼追上皇帝的玄色脊背。
此刻嬴政的步伐明显放缓。凝视父亲背影,扶稣恍惚间卸下千斤重担——纵有万般棘手之事,终究有人在更高处擎着天穹。
他想起咸阳宫阶前的新制:文臣智囊如星斗列阵,武将功勋似山岳巍峨。这般泼天基业,怎会在十数年后崩裂成骊山烽烟?
六代先君攒下的家底,竟经不起一个胡亥的挥霍。
扶稣攥紧拳头时,始皇帝已立于高台之巅。蒙恬长剑出鞘的刹那,万千长矛轰然顿地,肃杀之气吞没所有杂音。
“诸卿当以今日为镜。”嬴政转身时冕旒未动,“三公九卿制已载于诏书,唯国尉更名太尉——”
他的目光刺向武官队列:“尉缭,今后你执太尉印,总领大秦军务。”
“臣,万死不辞!”
“第二事关乎国本。”嬴政突然话锋一转,“朕既称皇帝,秦王尊号当何以处之?”
扶稣耳中嗡鸣。
群臣愕然之际,李斯已手持玉笏出列:“王号存废关乎郡县国本!若留秦王,六国遗贵岂不也要复立藩王?”
“廷尉是说……”嬴政指节轻叩腰间鹿卢剑,“该废了这秦王名号?”
\"陛下,微臣所虑并非秦王名号本身,而是这个封号可能引发的隐患,望陛下明鉴!\"
\"廷尉可知,就在昨日清晨,朕仍是秦王之身?\"
李斯闻言冷汗涔涔,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皇帝此言,分明是要保留秦王尊号。
\"臣以为秦王名号不可轻废!\"
丞相隗状出列进言。
\"陛下,秦 号传承百年,岂能随意废除?至于李斯所言会重提分封之议,实属杞人忧天!我大秦王号乃陛下专属,岂是 之君齐王、 之流可比?那些王号湮灭,皆因国祚断绝。而我大秦如日中天,陛下由秦王晋位皇帝,正是彰显国运昌隆,何须废弃王号?保留王号,既是对历史的铭记,也昭示着大秦永续!\"
隗状语毕,陈驰立即附和:
\"丞相所言极是!我大秦与那些覆灭之国岂可同日而语?如今陛下贵为皇帝,王号自然臣服于帝号之下。大秦天下,唯有一位王者,就是秦王。秦王之后,便是秦皇,此乃天经地义!\"
陈驰敏锐地察觉到皇帝心意,更注意到长公子扶稣的朝服——这暗示再明显不过。秦王名号存废本在皇帝一念之间,但此刻提出,别有深意。
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保留王号,就意味着有人将继承\"秦王\"尊位。而最有资格的,恐怕就是那位被皇帝带在身边的公子了。
李斯正是洞悉其中利害,才冒险进谏。若扶稣获封秦王,对法家学派将极为不利。
\"陈爱卿说得在理。\"皇帝沉声道,\"大秦威加海内,朕的王号不必刻意废除。二十六载秦王岁月,岂能轻易抹去?朕决定保留秦王名号,但此乃虚衔,绝不涉及分封。在大秦,秦王之位仅次于皇帝,众卿须谨记。\"
\"臣等谨遵圣谕!\"
\"既然保留王号,便不可长久虚悬。扶稣,朕决意册封你为大秦秦王!\"
秦皇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与宗室贵戚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扶稣身上。有人神情激动,有人面露复杂。
虽能隐约揣测到陛下保留王号的深意,可如此直白地宣之于众,仍令群臣震惊——毕竟,秦皇今日方才卸下秦王之称,转瞬间,这尊号竟要易主?
扶稣一时怔然:“我为秦王?!”
他全然未曾料到,父皇会将“秦王”之名赐予自己。如今大秦废除分封,此号虽无封地之实,却因独一无二而显赫至极——这曾是承载大秦国祚的称号!
“秦王”二字,在今日之前仍代表大秦至高权柄。尤其父皇执掌此号二十六载,其威势早已深入人心。即便如今王权尽归皇帝,仅此名号便足矣。
皇帝之下,本为三公九卿共治,而此刻,二者之间骤然嵌入“秦王”之位,真正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其尊贵甚至超越太子,唯缺法理上的继承名分。
但扶稣暗自思忖:若执掌秦王尊号,再握兵权,所谓“太子”不过虚名。倘遇变局,大可宣称“大秦皇帝当由秦王加尊”——自始皇帝起便有先例!太子?太子算什么东西!
(若真为太子,他恐怕又会傲然想:我乃正统储君,逆我者死!)
横竖总是有理。或许从此,大秦再无需立太子,秦王便是储君之号。
扶稣按捺心中雀跃,郑重揖礼:“臣谢陛下恩典!”
秦皇瞥他一眼,暗道:“倒不推辞了?有长进。”
扶稣却想:此时若谦让,父皇顺势收回成命,我岂非追悔莫及?当接则接!
“既如此,朕册封你为秦王。”秦皇肃然道,“‘秦’字王号,承载社稷之重。望你不负朕与大秦子民所托!此事仓促,便在此昭告天下。”
“秦王剑向为王权象征。昔年鹿卢剑已随朕加尊为帝剑,故而今需新铸王剑。寻常兵刃难承此气运,所幸——”
他一挥手,内侍躬身捧玉盘上前。盘中一柄长剑寒光凛冽。
(始皇帝自玉案上取过长剑,指尖轻抵剑镡,“铮”的一声清鸣,剑身如一泓秋水映亮他深邃的眉宇。
“好一柄王者之剑。”
他侧首望向身侧的青年:“扶稣,可识得此剑来历?”
青年凝视剑身错金纹路,蹙眉思索片刻,终是垂首:“儿臣愚钝。”
“此乃楚 权象征——太阿剑。”始皇帝屈指弹剑,龙吟之声绕梁不绝,“百年前楚人持此剑号令江南,如今——”玄色广袖翻卷间剑锋直指殿柱,三尺青锋竟没入蟠龙金柱半寸,“当为大秦储君信物!”
鎏金剑鞘凌空抛向扶稣,青年急趋三步,玄端下摆如墨莲绽开,双手高擎接住这柄沉甸甸的权柄。袖中指尖触到剑鞘上犹带温度的楚地云纹,他忽然懂得为何加冠那年父皇不许他佩剑。
“起。”
随着这声谕令,青年转身面对丹墀下如林冠冕。朝阳穿透殿门,将他高举的太阿剑投影在猩红地衣上,恰似一道劈开江山的闪电。
“即日起,扶稣承秦王之位!”
山呼声中,御史大夫的象牙笏板“咔”地裂开细纹。儒家博士们雀跃的神态,仿佛已看见《周礼》竹简铺满咸阳官道。而廷尉身后那群着绛紫官袍的法家臣子,面色晦暗如暴雨前的骊山。
李斯抚摸着腰间革带上新换的银印,指尖传来刺骨的凉意。陛下近来将农家子弟安 少府,任儒家门生执掌太学,却将法家能臣调离咸阳——方才太阿剑出鞘的刹那,他突然看清这盘大棋:楚剑秦鞘,正如那“外儒内法”四字。
殿角铜漏滴答声里,年轻秦王的身影在十二旒冕冠后渐渐清晰。法家众人望着他腰间那柄曾饮过六国血的太阿剑,突然惊觉——这柄剑既能斩断楚国百年气运,又何愁斩不开韩非传下的《五蠹》?
昔日群雄割据之时,法家众臣尚不觉如何,而今大秦一统,这些倾注毕生心血的 却遭冷落,难免令人心寒惴惴。须知法家倚仗的乃是帝国至高权柄,倘若失了圣眷,以法家往日树敌之多,恐有灭顶之灾!时移世易,如今天下尽归大秦,若被逐出庙堂,便如坠无底深渊。
秦王之名既出,顿时引得满座神色各异,朝臣如此,宗室亦然。宗庙贵族席间,数十位公子交头接耳,更有人暗自窥探前排那几位兄弟。于这些 庸碌的公子而言,长兄扶稣继位本是顺理成章,倒是某些人,怕是暗自咬牙。
四大公子仅二人列席——一位端坐高台,另一位尚在边塞与蚊虻周旋。闻得父皇诏令,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