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外百草堂管事的来访,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虽然涟漪很快平复,却提醒着林凡,潜在的关注已然存在。那看似随意的寒暄,其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并未逃过林凡历经变故后变得异常敏感的神识。
他并未立刻采取行动,而是又静心观察了两日。那微弱的探查神识未再出现,坊市依旧人声鼎沸,散修们为几块灵石争得面红耳赤,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切如常,仿佛那日的插曲只是错觉。但林凡深知,在这龙蛇混杂、势力盘根错节的天机城,任何一丝不寻常都可能是风暴的前兆。父亲的失踪、林家的旧事,如同一片沉重的阴霾,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疏忽大意,付出的代价将是万劫不复。
“不能再等了。”林凡心中决断,眼神锐利如刀。被动隐匿固然安全,却也意味着停滞不前,如同逆水行舟。父亲留下的那枚残破玉佩所指引的模糊线索、自身筑基期后每一境提升所需的海量资源、乃至小玖那烧灵石的机关研究,都需要源源不断的灵石支撑。开设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赚取灵石,结交人脉,打探消息,这是当前最稳妥也最必要的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小玖。
“开店?卖灵符吗?太好了!”小玖眼睛一亮,瞬间从几日来对那金属碎片的苦思冥想中脱离,重新变得活力满满,“我可以帮忙看店!保证没人敢偷东西,一只蚊子偷东西都能被我发现!还能做些小机关放在店里当摆设,嗯…或者当赠品!”她兴奋地掰着手指头,眼中闪烁着创造的光芒,“需要一个能自动记账、分类的机关鼠,还要一个能鉴别灵石真伪、甚至估算灵气蕴含量的天平…防贼的机关更要布置几个,嗯…最好是可以无声无息释放麻痹烟雾的…”
看着她瞬间焕发的神采,林凡不由失笑,连日来的凝重气氛也冲淡了不少:“店铺初开,规模不会太大,无需如此复杂…你那麻痹烟雾,怕是先把客人都放倒了。你先专心研究那块碎片,此事我自有计较。”他顿了顿,看着小玖略微撅起的嘴,又补充道:“不过,你那些有趣又不吓人的小机关若做好了,放在店里增添些趣味,吸引顾客,倒也不错。”
小玖闻言,这才转嗔为喜,干劲十足地立刻又钻回了她那堆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自有规律的零件堆里,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很快响起。
洞府内,几日静修,林凡不仅修为彻底稳固在筑基初期,体内灵力奔腾如溪流,对《万衍道符》和《百草经》的理解也更上一层楼。他感觉到,无论是制符的“灵契”之境,还是炼丹的“凝纹”之妙,都到了一个瓶颈,亟待一场正式的锤炼与认证来突破。唯有获得官方认证,才能接触到更高级的材料渠道,卖出更高价的成品,为后续开店和修炼铺平道路。
他将前往认证的想法告诉了小玖。 “认证?好事呀!”小玖从一堆齿轮和轴承里抬起头,眼睛发亮,脸上还沾着一小块油污,“林大哥你肯定没问题的!等你成了三阶丹师、符师,咱们开店就能卖更好的东西,赚更多灵石啦!到时候给我买‘星辰钢’和‘流云金’好不好?”她比自己要去认证还兴奋,手舞足蹈,“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比如一个能让你心静自然凉的静心佩饰?或者一双走路不累的机关靴?” 林凡失笑,心中暖流淌过:“不必。你安心研究便是。‘星辰钢’的事,我会留意。”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恢复沉静,“我出去一趟。”
天机城丹师总阁,殿宇巍峨,飞檐斗拱间流淌着千年沉淀的药香,那袅袅的香气仿佛是无数丹师精神与岁月的凝结,无声诉说着其在丹道界的绝对权威。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车马皆是灵兽牵引,往来之人非富即贵,或气息磅礴。每一块被岁月磨平棱角的青石板,每一道被灵气滋养得温润如玉的雕栏,都见证过无数丹道天才的崛起与陨落。
林凡步入宏阔的主殿,目光平静地扫过胸前佩戴着各色徽章、往来穿梭的丹师们。这些丹师们神色各异,有的前呼后拥、满脸矜持,有的眉头紧锁、步履匆匆,沉浸在自己的丹道世界里。他径直走向偏殿的执事台,那里是处理考核事务的地方。
\"道友请了,有何贵干?\"值守的执事弟子抬头问道,语气带着公式化的礼貌,眼中却有一丝属于丹师总阁的淡淡优越感与审视。
\"在下林凡,想申请三阶玄级下品炼丹师考核。\"林凡语气平和,递上自己的身份玉牌及落云宗的二阶上品认证记录。
执事弟子接过玉牌和记录玉简,神识一扫,脸上顿露讶色:\"林道友从东域落云城而来?分阁记录显示您晋升二阶上品尚不足半年…\"他面露难色,指了指墙壁上悬挂的总会规章玉璧,\"按总阁严规,晋升三阶需间隔一年或有三位三阶丹师联名举荐,证明有显着突破方可,且需由总会资深执事主持…您这...\"
\"在下明白规矩。\"林凡点头,眼神沉稳不见波澜,\"听闻若自信技艺足够,可进行现场资格审核,若审核通过,便可特事特办,安排正式考核。\"这是他来之前就打探清楚的信息。
\"确有此事。\"执事弟子神色稍缓,打量了一下林凡,见其气息沉凝,目光清澈,不似浮夸之辈,便道:\"审核需查验灵力纯度、神识强度,并随机考较部分三阶丹道疑难。若道友确有信心,我即刻为您请一位当值的执事前来。\"
\"有劳道友。\"林凡微微欠身。
片刻,一位身着三阶上品丹师袍、面容儒雅的中年修士缓步而来,袖口绣着精致的云鼎纹,姓赵。赵执事态度温和,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仿佛能看透人心,一切按章程公事公办。他以一尊晶莹剔透的“窥灵琉璃盏”测过林凡灵识,盏中清液荡漾,泛起稳定而明亮的光晕,显示其灵识不仅量足,质亦极纯。随后又接连询问了几个关于“药性冲突调和”、“药力锁蕴与缓释”、“异种火候转换的微妙时机”等颇为刁钻的难题。
林凡从容不迫,对答如流,不仅引经据典、见解独到,更能在《百草经》的基础上,融入自己对药性的独特理解,在某些细节上提出了让见多识广的赵执事都微微颔首的巧妙思路,甚至隐晦地触及了一丝“丹纹”生成的原理。
\"林道友基础之扎实,思维之灵动,远超同侪,灵识充沛精纯,确有资格。\"赵执事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态度亲切了不少,\"我这就为你安排考核静室与监考。预祝道友马到成功,为我丹师阁再添一位英才。\"
正式考核被安排在一间深入地底、引动稳定地火、四周禁制森然的专用丹室。监考的是一位神色冷峻、皱纹如刀刻、不苟言笑的三阶中品老执事,姓钱。钱执事胸前徽章上的三朵青云纹路深邃近乎墨色,显然在此境界沉浸已久,距离上品或许仅一线之隔。
\"规矩很简单。\"钱执事声音干涩,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指向室内三个散发着寒气的玉台,台上整齐摆放着三份材料,\"三炉丹药:'凝元丹'、'碧波丹'、'化毒丹'。材料各备三份,时限六个时辰。最终,只以出炉成品论成败。成丹率需过五成,品质最低需达'合格',方算通过。炉坏、地火波动皆不可为失败理由,自行承担。\"
林凡肃然点头:\"晚辈明白。\"他深知,丹师阁的认证,一切以成品说话,过程再花哨也无用。
他并未立刻开始,而是极其认真地检查地火阀口,以神识细细感知其稳定性与爆发力;又逐一拿起提供的二十七味药材,眼观、鼻嗅、甚至指尖轻触,甄别其年份、药性流失情况、是否有瑕疵。这份远超年龄的沉稳、细致与专业,让一旁原本面无表情监督的钱执事,目光微微动了一下。
准备就绪,林凡于中央蒲团盘膝坐下,屏息凝神,手掐控火诀,引动地火。
预热丹炉、按序投药、文武火转换淬炼精华…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精准得如同教科书,却又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自然灵动。地火在他精妙操控下,时而猛烈如咆哮火龙,时而温柔似涓涓细流。
在淬炼精华与融合药液的最关键时刻,林凡指尖微不可察地逸出一缕细若发丝、青碧剔透的火苗,悄然融入奔腾的地火之中。这缕得自神秘碎片、已与他丹田筑基道台初步融合的青元符火,出现得极其短暂隐蔽,但其蕴含的奇特生机与纯净至极的萃取之力,却瞬间提升了药液的纯度,极大地促进了不同药性间的完美融合与升华。
钱执事花白的眉毛猛地一挑!他常年监考,对火焰波动极其敏感,几乎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精纯、充满生机的火气掠过,那绝非地火所能拥有!但当他凝神仔细感知时,那缕异火气息已完美收敛,炉火平稳,再看林凡,其手法依旧标准严谨,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疑惑,却并未出声,只是监督得更为严密。
第一炉,\"凝元丹\"。开炉时,丹气氤氲成云,五枚圆润无瑕的淡白丹药飞旋而出,其中三枚之上,一道清晰的青色丹纹环绕,如云带缭绕。 \"成丹五枚,三枚单纹,良品。\"钱执事声音无波,准确记录,眼神却在那三枚丹纹上多停留了一瞬。
第二炉,\"碧波丹\"。林凡操控得越发纯熟自信。开炉时,六枚湛蓝如海的丹药滴溜溜滚动,四枚带有一道清晰的水波状纹路,丹香清凉。 \"成丹六枚,四枚单纹,良品。\"钱执事再次记录,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连续两炉超常发挥,此子果然有古怪。
第三炉,\"化毒丹\",此丹炼制时会产生微量蚀人神魂的毒气,对心神定力和控火精度要求极高。林凡神色凝重,神识高度集中,小心引导着药力,对抗着那丝丝缕缕试图侵入识海的阴冷毒气。在最终成丹凝练的瞬间,他将青元符火的那丝特性压缩到极致,如同画龙点睛般注入丹胚!
“嗡……”丹炉轻震,炉盖开启,七枚色泽深邃如墨玉、却又隐隐透出纯净光泽的丹药静静躺在炉底。更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两枚丹药之上,并非一道,而是两道细密、相互交织、宛如天生道纹的暗青色丹纹! \"七枚!两枚…双纹?!\"钱执事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失声低呼,一个箭步上前,几乎是从林凡手中抢过那两枚双纹化毒丹,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以自身神识细细感知,越感知越是心惊,\"药力纯净磅礴,毒性化解彻底无比,纹路清晰稳定、蕴含灵机…这、这药效已远超下品,绝对触及了玄级中品的门槛!是良品中的极品!罕见!太罕见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凡,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三炉皆成!总成丹率十成!凝元丹三纹、碧波丹四纹、化毒丹双纹!综合评定,优异!通过!\"
钱执事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他亲自从一旁的玉柜中,取出一枚边缘镶嵌云纹银边、中心刻有三朵灵动青云的徽章,郑重地交给林凡:\"林凡道友,恭喜!从今日起,你便是丹师阁认证的三阶玄级下品丹师!此徽章,不仅是你实力的证明,更是一份责任!望你精益求精,勿坠丹道清名!\"
\"谢钱执事。\"林凡双手接过,徽章触手微温,似乎还残留着丹炉的余热,他心中亦是澎湃。这枚徽章,是通往更广阔天地的钥匙。
然而,林凡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钱执事立刻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枚“双纹化毒丹”封入特制玉盒,又以最快速度复制了记录考核全过程的玉简,脚步匆匆,甚至带着一丝急切,直奔丹师阁顶层,阁主玄云子的清修之所。如此惊人的成绩,尤其是那违背常理的双纹和那缕一闪而逝、却让他心神悸动的奇异火气,已远超他的处理范围,必须立即上报。
手握温润的三阶丹师徽章,林凡并未停留,转身便走向了城西符师堂。丹术的认证顺利,增添了他极大的信心。
符师堂的建筑风格与丹师阁迥异,通体由一种暗灰色的“禁神石”砌成,造型冷硬锐利,棱角分明,宛若一枚巨大的古老符篆镇嵌于大地之上,通体散发着无形却令人神魂压抑的灵压。空气中有多种灵墨、特殊符纸、以及妖兽血混合的沉淀气息,古老而肃穆,每一丝气息都仿佛凝聚了无数符文的力量与智慧。
接待执事查验了林凡的身份玉牌和新得的三阶丹师徽章后,得知他来意是申请三阶下品符师考核,便按流程欲安排他从一阶开始逐级考起。恰逢一位三阶符师(刘执事)经过,他目光如电,一眼注意到林凡手指尖残留的极细微灵墨痕迹(那是林凡平日练习所致)与其沉稳内敛、却又隐含锐意的独特气场,便出言打断,让林凡现场绘制一张最基础的“清洁符”。
林凡依言而行,取过公用的符笔,蘸上最普通的灵墨,落笔。动作流畅自然,毫无滞涩,笔尖灵光均匀流转,一道结构完美、灵光内蕴的清洁符几乎在呼吸间便已成型。那符文线条流畅和谐,仿佛是天地间自然形成的纹理,带着一种灵动的美感,远超“熟练”的范畴,已然触及“笔意”之境。
刘执事眼中闪过讶异,接过符箓,指尖灵力微吐,符箓瞬间激发,净化之力纯净而高效。他点头赞道:“灵力通透无比,结构完美无瑕,笔意已入微境。基础扎实得可怕!不必逐级考核了,浪费时间。带林道友直接进行三阶资格审核。” 他看向林凡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
资格审核顺利通过。林凡强大的筑基灵识和对符道基础理论的扎实理解,尤其是对符文结构稳定性与灵能流转效率的独特见解,让刘执事再次点头认可。
正式考核在一间四壁布满强大禁制、完全隔绝内外干扰的灰黑色石室进行。监考的是一位气息渊深如海、目光开阖间隐有电光闪烁的四阶符师,孙长老。规则冰冷而直接:成功绘制三种指定三阶下品符箓——“金罡盾符”、“流火符”、“敛息符(三阶)”,每种材料三份,最终以符文结构完整性、灵力灌注均匀度、稳定性与激发效果定成败。
林凡静立案前,并未急于动笔。他闭目凝神,心中默诵《万衍道符》总纲:“符者,天地纹也;衍者,变化机也。以神引灵,以灵摹道,万般变化,存乎一心…” 渐渐地,他周身气息变得若有若无,仿佛与周围冰冷的石室、与空气中弥漫的灵墨气息融为一体,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丝灵气的流动轨迹,“听”到每一种符文结构的能量韵律。
再度睁眼时,他的眼神已变得无比沉静深邃,眼前普通的符笔与灵墨,在他感知中却仿佛活了过来,与周围天地灵气产生了微妙的共鸣。这正是《万衍道符》赋予他的核心能力——远超同阶的灵敏感知与对能量流动的精确把握。
第一符:“金罡盾符”。 林凡执笔,落笔的刹那,《万衍道符》中关于“固”、“凝”、“御”的符文奥义自然流淌心间。他笔下的每一道线条,不仅精准无比地复刻标准结构,更暗合某种玄妙的天地韵律,灵力并非强行灌入,而是如同引导百川归海般,自然而均匀地充盈在符文结构的每一个关键节点,使其结构强度远超寻常。成符瞬间,符纸微震,散发出的沉厚金光竟凝练如实质,远超标准。 孙长老激发测试后,一道凝实的金色光盾浮现,光晕流转,稳固异常。他澹澹评价:“结构稳固异常,灵力分布均匀高效,防御强度超标准一成半。通过。”他深深看了林凡一眼,此子对“御”之道的理解,非同一般。
第二符:“流火符”。 林凡深吸一口气,笔势骤然变得狂放凌厉!《万衍道符》中关于“爆”、“燃”、“疾”的衍化之理在心中急速演算。在笔锋勾勒出爆发核心符文的瞬间,他依据《万衍道符》的灵流引导术,使狂暴的火系灵力在符文通道内自然加速、压缩、叠加!同时,一缕极细微的青元符火之意(并非火苗,而是其狂暴燃烧的“意”)被悄然衍化,融入笔尖的灵墨之中。 \"嗤——\"符成之时,竟带起一声极轻微的灼空之响,符纸上红光流转,隐隐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青色辉光。 激发测试时,一道炽热无比、近乎纯白的焰流咆哮而出,威力赫然比标准强出近两成,且火焰极为凝聚,持续时间也更长! \"威力卓着,灵力爆发与控制堪称精妙!对火系符文的理解已有自身特色!优良!\"孙长老的评语带上了一丝明显的赞赏。
第三符:“敛息符(三阶)”。 此符最为艰深晦涩,难在“意”与“形”合,要求绘制者自身心神空灵,引导符文与天地环境相融,而非强行遮蔽。林凡神色无比凝重,将《万衍道符》的威能催动到当前极致。他笔尖轻触符纸,并非是在“绘制”,更像是在“引导”周围环境中的微弱灵气,依照玄奥无比的轨迹自然附着、交织——这是《万衍道符》中极高深的“灵契”境界的初步运用。他自身的灵力输出被降到最低,仅作为引导的“药引”和结构支架。笔势飘忽不定,似断实连,符文结构在纸上若隐若现,最终成符时,整张符箓看上去异常普通平凡,灵力波动几近于无,仿佛只是一张质地稍好的废符。 孙长老这次面色凝重地亲自上前,拿起符箓反复以神识探查,竟感觉神识如滑过空处,难以锁定!他又将其置于专测隐匿效果的高级“窥真法阵”中。法阵光芒剧烈闪烁片刻,探测结果却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显示其隐匿效能远超常规三阶敛息符,几乎摸到了四阶的门槛! \"好!好一个'万法衍道,自然天成'!化己于天,符隐自然!\"孙长老终于忍不住抚掌惊叹,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凡,如同发现了一块稀世璞玉,“竟能将自身灵力波动降至如此程度,近乎完美引动环境灵气自成符障!这已非简单制符,而是真正触摸到了'符道真意'的边缘!此符效能,已触及三阶中品极致!优异!无可争议的优异!”
三符皆成,成绩堪称惊艳! 孙长老郑重的将那枚玄铁为底、三道银雷纹路交织闪耀、蕴含一丝镇魂秘力的三阶符师徽章递给林凡,语气凝重无比:“林凡,你所修符道传承,绝非寻常。根基之厚,悟性之高,心性之稳,老夫生平仅见。此徽章予你,实至名归。望你永持此心,于万衍符道之上,走出一条属于你自己的…通天之路!”
\"谢孙长老厚爱!晚辈定谨记教诲,砥砺前行!\"林凡双手接过徽章,心中对《万衍道符》的玄妙有了更深体会,前路仿佛更加清晰。
当他胸佩丹、符双三阶徽章走出符师堂时,两枚徽章在阳光下交相辉映,丹阁的云纹柔和,符堂的雷纹锐利,形成一种奇特的魅力,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如此年轻的双料三阶大师,在藏龙卧虎的天机城里也绝对称得上凤毛麟角。众人的目光中,有惊讶,有羡慕,有敬畏,自然也夹杂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嫉妒与猜疑。林凡并未在意这些目光,他心中已有沟壑,目标明确。
这次双艺晋阶,如同拿到了通往更高层次的通行证。林凡并没有着急回临时洞府,而是去了天机城的各大商会和材料市场。凭借双三阶大师的身份,他得以进入一些只对认证炼丹师制符师开放的内部区域,以优惠价格批量采购了品质上乘的三阶符纸、灵墨、妖血,以及大批炼制三阶丹药所需的珍贵灵草。在与各大商会执事、掌柜周旋时,他展现出了远超年龄的沉稳、老练和对行情的精准把握,令那些老油条也不敢小觑。
同时,林凡在丹师阁考核中炼制出的那两枚“双纹化毒丹”,已被钱执事郑重地呈到了阁主玄云子的面前。
丹师阁顶层,玄云子仔细检查了丹药,尤其是反复感知那丝微弱却纯净无比、充满生机的奇异火气残留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精光。他枯瘦的手指长时间地敲打着桌面,沉默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生机与毁灭并存,纯净而古老…这般火种特性…还有这超越常理的丹纹…”他喃喃自语,最终缓缓抬起头,对垂手恭立的下属发出指令,“查,暗中查。不要惊动他。重点关注他与…天机城旧事,尤其是与昔日‘天机林家’的关联。”
“天机林家…竟然真的还有传人活着,并且回来了么…”玄云子望向窗外繁华依旧的天机城,目光变得无比幽深,“山雨欲来啊…这潭深水,终究是要被搅动了。小子,但愿你这点青焰,真能形成燎原之势,照亮前路,而非…引火烧身,将这百年僵局,彻底引爆。”
林凡自己并不知道,无形的关注与即将到来的风波,已然如同蛛网般悄然缠绕在这份刚刚获得的荣耀之上。自己的平静日子,即将结束,他在丹道和符道上的传奇,以及那隐藏在历史尘埃中的家族宿命,正缓缓展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