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母鸡进你家前活蹦乱跳,进家后就出问题,这到底是谁的责任?”李建东这话一锤定音。
贾张氏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钱没拿到,反而被众人数落,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刚进家门,棒梗就大声喊:“奶奶,反正鸡都死了,咱们炖肉吃吧?”
贾张氏这才明白过来。
可她哪里舍得责备宝贝孙子呢?
原来棒梗见母鸡不下蛋,半夜偷偷下了老鼠药——自从上次给大**下药失败后,这小子的手段倒是精进了不少。对付毫无防备的自家母鸡,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贾张氏明明知道是孙子干的,还是惯着他,干脆将错就错。
死鸡也得当活鸡吃。
即便在八十年代,也有人蹬着自行车走街串巷收病鸡死禽,价钱低得可怜。
看着两只肥壮的母鸡,贾张氏盘算着不能浪费。
转身就叫秦淮如:“去叫傻柱,让他带着调料来,给我们做道谭家鸡……”
老太太精明得很,早就摸清了傻柱家的本事。
说起来她以前还惦记过傻柱他爹,可惜被傻柱娘抢了先。
要是真成了,如今哪会受这份气?
整天精打细算,老贾走了,小贾也没了。
再看看人家何大清,至今活得还挺滋润。
秦淮如一听,生怕浪费了难得的食材,立刻答应下来。
她转身就往傻柱家走去。
“傻柱,我家两只母鸡不见了,你帮我炒两盘鸡肉吧。秦姐求你了。”
说完就进屋去给傻柱收拾屋子,开始洗衣服。
这招果然奏效,原本清醒过几次的傻柱,又迷糊了。
他以前看上的那些姑娘,哪有还没成亲就给他洗衣扫地的?
傻柱马上收拾好家伙什。
秦淮如见他没带油盐酱醋,赶紧说:“我家没油了,你把油和酱油都带上吧……”
傻柱二话不说,把整个厨房的东西都搬空了。
没多久,他在秦淮如家厨房忙活起来,杀鸡拔毛动作利索。
两个多小时后,一桌全鸡宴做好了:谭家炒鸡、谭家鸡汤、谭家鸡杂……
傻柱连自家的面粉都用上了。
“真香……”整个中院都飘着香味。
“平时都是李建东家飘香,今天倒是秦淮如家。”
饭菜做好后,傻柱识相地被请了出来。
“傻柱,秦姐家人多,孩子们都不够吃……你的衣服我都洗好了。”秦淮如满脸歉意地说。
“没事秦姐,我先回去了,不差这口吃的。”傻柱表现得很大方。
傻柱拎着厨具回家,那些油盐酱醋自然“借”给了秦淮如家。
李建东冷眼旁观,心里直乐。
傻柱还以为自己挺高尚,却不知人家早把他看穿了。
所以最后也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就像现在这样,借他的东西做自家饭……
秦淮如这套“圣母白莲功”,少说也有八重半功力,配上傻柱家祖传的倒贴寡妇属性,效果直接翻倍。
闫解旷闻着香味跑到棒梗家,看见棒梗正啃鸡腿喝鸡汤,馋得直咽口水。他后悔不已,心想早知就该把棒梗家的鸡都偷走。
棒梗得意地炫耀:“没想到吧?前天你吃鸡蛋,今天我吃鸡肉!”
何雨水看在眼里,心里更恨。棒梗家哪来的钱买鸡?还不是用她给傻柱的三百块!傻柱还给他们做饭,却从没给她做过,只让她吃食堂。
再看看李建东家的日子,简直天差地别。幸好李建东帮她要回了一千九百三十块,现在她也能天天吃鸡蛋,同学们都羡慕极了。这年头谁能天天吃鸡蛋?李建东家过的才是神仙日子。
何雨水又有些遗憾,自己年纪太小,李建东已经有对象了。要是像香江那样能娶几房太太就好了——这念头是她从前听娄小娥说的。娄小娥家一直和香江有联系,否则当初哪能轻易逃出去?多少人得游过去呢。
正想着,棒梗家突然传来一阵恶臭。何雨水捂住鼻子,只听棒梗惨叫:“奶奶,我肚子疼!”
(糟糕,我得赶紧上厕所!
院子中唯一的厕所很快被人挤满。
贾大妈只好跑到巷口的公共厕所去。
方便回来后,她一见到秦淮如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怎么搞的?让傻柱做饭也不盯着点,害得我肚子又疼了!”
话音未落,她又匆匆跑向厕所。
“难道是那只鸡有问题?”秦淮如急得直跺脚。她还好,平时干活多,身体硬朗。
但棒梗三兄妹却蹲在厕所里不出来。
等贾大妈再次回来时,她扯着嗓子喊:“赔钱!去找李建东要赔偿!这个该死的,又卖病鸡给我们!”
“可人家肯定不会认账。”
“不认也得认!我们全家都拉成这样了,不赔两千块决不罢休!”
秦淮如心头一惊,明白婆婆还在惦记着何雨水那两千块钱的事。
如今大家的胃口都被李建东养刁了。
从前三五块钱就能打发,现在开口就是一百起步,上万才肯罢休。
贾大妈带着全家五口人,气势汹汹地冲到李建东家门口,身上还带着厕所的臭味。
“李建东!你今天必须赔钱!你卖的鸡不下蛋不说,吃了还闹肚子,我们全家都拉虚脱了!”
“街坊们快来看,李建东家的鸡吃了会拉稀!”
李建东火冒三丈:“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天天吃自家养的鸡怎么没事?你们是不是吃了死鸡?鸡怎么死的,问问给你们做饭的傻柱去!”
跟过来的傻柱插话:“贾大妈,那鸡肠子里有玉米粒,现在看可能是拌了耗子药……”
“那你咋不早说!傻柱,这钱得你赔!”贾大妈立刻调转矛头。
傻柱委屈得要命。
他哪知道是耗子药,要不是贾家人都拉肚子,谁能想到这茬?
幸亏这家人抠门把他赶走,不然他也得上吐下泻遭几天罪。
这次准是棒梗那小子干的。
棒梗变成这样,全怪傻柱太惯着他。
傻柱这人从来不懂反省,连替棒梗顶罪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还觉得棒梗是个好孩子。
可棒梗呢?偷鸡摸狗不停,还跟贾张氏学**,搁80年代严打那会儿,被抓到就是个吃枪子的下场。
他这辈子注定没好结果,怎么可能真去给领导当司机?
就算真让他开上车,也改不了顺手牵羊的毛病。
贾张氏当然死不认账:“我家从不用老鼠药!李建东,明明是你家鸡有问题,赶紧赔钱!”
“没老鼠药?那你家墙根底下埋的是啥?”李建东冷笑。
贾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转头就冲傻柱嚷嚷:“傻柱!这钱得你赔!你做饭都不检查食材,当的什么厨子?”
李建东一看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后世“救人反被讹”的套路吗?
不是你撞的,为什么要扶?
现在傻柱也遇到了这等糊涂事,好心帮人做饭,结果出问题还得赔钱。
在法院看来也是说得通的。
所以说,帮人得看对象,白眼狼千万要躲远点。
这次连李建东也不得不承认,贾张氏总爱碰瓷,总有瞎猫碰上死老鼠的时候。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这会儿都明白了——
又是贾张氏的老把戏:碰瓷。
有人起哄:“贾张氏,能不能换点新花样?整天碰瓷,咱院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可不是!我在外面上班,别人一听是四合院的,第一句就问‘你们院是不是有个专门撞车的老太太?连卡车都敢碰?’”
贾张氏才不在乎这些,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当初电视剧里,她死活不让傻柱娶秦淮如,直到傻柱答应每月给她三块钱养老钱才同意……
傻柱无奈,只能从妹妹何雨水给的三百元中抽出二十元赔给贾张氏。
贾张氏拿着钱,脸上乐开了花。
不仅白吃了一顿饭,还净赚十块钱。
这种好事,她恨不得天天发生。
攥着二十块钱,贾家人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只留下傻柱一个人默默承受这笔哑巴亏。
刚拿到的生活费还没焐热,转眼就少了五分之一。
李建东心里暗暗计算,照这个速度,不出三十天就要见底。
……
贾张氏刚到家数完钱,肚子又开始翻江倒海。
她不但不怪孙子棒梗往鸡食里下老鼠药,反而把所有账都算在李建东头上。
“该死的李建东!老娘难受,你也别想痛快!还想靠卖鸡蛋发财?做梦去吧!”
恶念丛生,她摸出床底藏着的老鼠药。
这回一定要把李家的鸡全**,才能解心头之恨。
茅坑上的贾张氏疼得满头大汗,却死活不肯去医院——去医院就得花钱?
再忍忍就过去了。
有人觉得这种想法荒唐,其实现实中屡见不鲜。
就像村里承包鱼塘的农户,眼看丰收在即,按行情亩产两万五千斤鱼,每斤六元能卖十五万。
偏偏有个红眼病的邻居,趁夜往塘里撒**。
天亮时,满塘都是翻白的死鱼,辛苦全白费了。
更糟的是,这些毒鱼不能卖也不能吃——万一有人吃了出事,轻则坐牢,重则掉脑袋。
想报警?荒郊野外没监控,黑灯瞎火的,哪找证据去?
夜深人静,时钟指向八点,大家都早早睡了,谁也不想多花电费。
中院一扇木门“嘎吱”一声,贾张氏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那模样活像棒梗——要不怎么说祖孙俩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