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抱着手臂站在后面,脸都快垮成苦瓜了,墨镜下的眼神满是幽怨——自从张海客来了,自家媳妇喊“张海客”的次数,比喊“老齐”“老公”加起来都多!
以前有哑巴和解雨臣在,他还能自我安慰“都是熟人”,可这张海客凭啥啊?硬生生抢了他的“专属称呼权”!
他故意重重咳嗽一声,挤到言云和张海客中间,伸手帮言云拂掉肩上的烤肉碎渣,语气带着刻意的温柔:“媳妇儿,烤羊肉快凉了,先吃两口垫垫?杭城那边的事不急,让探子慢慢查,别累着你。”
言云抬头看他,见他那副“求关注”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知道了,等我跟海客说完这两句就吃。”
张海客多精明,一眼就看穿了黑瞎子的醋意,识趣地往后退了半步,拱手道:“那你们先聊,我去跟探子再确认下细节,不打扰二位了。”
说着就溜得飞快,临走前还不忘给言云递了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黑瞎子立马贴到言云身边,委屈巴巴地晃了晃她的胳膊:“媳妇儿,你最近都不喊我‘老齐’了,天天‘张海客’‘张海客’的,我吃醋了,酸得不行。”
言云被他逗得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多大个人了,还吃这种飞醋?我喊他,不就是因为张家的事嘛,总不能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那也不行。”黑瞎子搂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以后喊‘张海客’不能超过三声,喊完必须喊我‘老公’,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么样?”言云挑眉,故意逗他。
黑瞎子想了想,突然恶狠狠地说:“不然我就让你三天都下不来床!”
言云的脸瞬间红透,伸手在他腰上轻拍了一下,压低声音嗔道:“还在外面呢!这么多人看着,注意着点!”
黑瞎子却笑得更欢了,凑在她耳边小声说:“怕什么,他们都忙着吃烤羊呢——再说了,我说的是实话。”
黑瞎子搂着言云的腰,指尖还在她发红的耳尖上轻轻蹭了蹭,笑着追问:“话说媳妇儿,你刚才跟张海客聊得那么激动,到底琢磨啥呢?”
刚交代完缺德事的言云,眼神里还带着点没藏好的心虚,立马软乎乎地圈住黑瞎子的脖子,漂亮的小脸往他肩膀上蹭了蹭,语气讨好又理直气壮:“老齐,我让海客找人去掘吴老狗的坟了。你想啊,这土总得没事儿翻一翻、晒晒太阳,不然湿气太大,时间久了坟里的人都得得风湿病,多不划算。”
黑瞎子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他倒是知道自家媳妇记仇,却没料到她能直接想到“掘祖坟”这招,不过愣神过后,眼底只剩纵容,还跟着凑趣出主意:“媳妇儿,你知道啥叫‘祖坟冒黑烟’不?我瞅着吴邪那邪门体质,保不齐就是他们吴家祖坟出了问题。要不咱们再加把火,往坟里扔点东西,让它真冒回黑烟?保准吴邪那边更热闹。”
言云眼睛瞬间亮了,凑到他耳边小声问:“扔什么?鞭炮吗?”
“俗了不是。”黑瞎子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得狡黠,“咱们找点硫磺和干柴,悄悄堆在坟头,半夜一点火,那烟又浓又呛,远看跟真冒黑烟似的。到时候再让探子在杭城传点闲话,说吴家祖坟风水破了,保准吴邪得急得跳脚——他不是信这些嘛,正好给他添点堵。”
言云听得连连点头,抱着黑瞎子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老齐你太厉害了!就这么办!等张海客那边消息,咱们就动手!”
黑瞎子被她亲得心里熨帖,搂着她晃了晃:“只要能让你开心,别说掘个坟、冒个烟,就算是把吴山居的瓦都掀了,我都陪你干。”
言云靠在他怀里笑,心里那点因九门而起的戾气,被这带着点幼稚的“同谋”冲淡了不少。
杭城那边的消息传得飞快——张海客派去的小张们手脚麻利,不仅把吴家祖坟掘得底朝天,吴老狗那点骨灰还“不小心”撒了一地,美其名曰“地下太闷,出来看看人间热闹”。
更绝的是,坟头浓烟滚滚,中间还扯了条横幅,红底黑字写得刺眼:“后代出类拔萃,燃烧自己庆贺”。
吴二白赶到时,入眼只剩一片狼藉——祖坟被翻得土块四溅,原本埋着尸骨的地方焦黑一片,哪是什么正常温度能烧出来的?明摆着是有人倒了助燃剂,故意把骨头烧成了灰。
他盯着吴老狗的坟头那堆混在土里的灰白骨灰,气得目眦欲裂,指节捏得“嘎吱”作响,胸腔里翻涌着滔天怒火:到底是谁,要跟吴家不死不休?
客栈里,言云听完小张的汇报,嚼着草莓的动作都没停,语气里满是嘲讽:“这吴二白也太激动了,掘坟者人恒掘之的道理都不懂?他能心安理得让吴邪去掘张家祖坟,还不许别人还回来?”
黑瞎子帮她递了杯酸梅汤,笑着附和:“就是,双标玩得挺溜。”
解雨臣刚处理完手里的消息,闻言靠在椅背上,指尖转着玉佩,语气清淡却一针见血:“吴家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
他们觉得张起灵失忆、张家分裂,就好拿捏,却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家再散,护祖坟的血性还在,真惹急了,不是他们能扛得住的。”
“还是花儿爷说得在理。”言云放下肉串,眼神冷了几分,“最可笑的是,他们掘谁的坟不好,偏偏挑张家——掘皇陵、贵族墓也就算了,那些后人早没影了,可张家活着的人还多着呢!
怕汪家怕得跟什么似的,倒敢堂而皇之动张家祖坟,脑子怕不是抽抽了?汪家那群都不敢硬刚张家,他们老吴家倒是胆子大。”
张海客刚好进来,听到这话,点头附和:“说得对。要是换在以前,谁敢动张家祖坟,族里的人能追他到天涯海角。也就是现在张家分裂,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言云挑了挑眉,拿起一串葡萄递给他:“那是自然。”
解雨臣轻笑一声,补充道:“吴二白现在急着查人,估计很快会把怀疑对象往汪家身上引——毕竟,在他眼里,敢跟吴家作对的,也就只有汪家了。这正好,省得他查到咱们头上。”
正说着,三七在识海里嘀咕:【吴二白现在快气疯了,正让人查是谁干的呢!还放话要扒了掘坟人的皮!】
言云笑得更欢了:“让他查,最好查一辈子都查不到。咱们啊,就等着看吴邪从湖底出来,知道祖坟被掘后的表情——那才叫热闹呢!”
解雨臣看着她眼底的狡黠,无奈摇头:“你啊,就等着看好戏吧。不过也得提醒小张们,把尾巴收干净,别给吴二白抓着把柄——毕竟,现在还不是跟吴家撕破脸的时候,留着他们,还有用。”
言云点头:“放心,海客办事靠谱着呢!”说着,又拿起剥好的荔枝,递到解雨臣面前,“小花,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