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个屁!”吴邪怼了他一句,“不信我掐你一下,看你疼不疼!咱们闯过的墓还少吗?什么稀奇古怪的没见过,肯定有出口!你说……会不会有青铜树枝之类的东西搞的鬼?”
胖子也不信这地方是完全密闭的,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张家人的发丘指!说不定有隐蔽机关,得用小哥的血或者发丘指才能触发!我就说裘德考没安好心,这分明是给咱们下套!”
正说着,吴邪的余光突然瞥见石壁——这次,那黑灰色的壁面上,真真切切泛起了一层淡绿,像是蒙了层翡翠光泽。他赶紧戳了戳胖子:“你看!真绿了!这颜色,跟老坑玻璃种似的!
胖子侧过身一看,瞬间惊呼:“我去!真是翡翠?刚才怎么没看见?难道这山壁会动?”他说着就伸手去摸,可指尖刚碰到石壁,里面突然伸出一只绿色的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天真!快帮忙!”胖子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手摸出匕首就往绿手上砍,可那绿手硬得像铁块,纹丝不动。
眼看手腕就要被捏断,胖子发了狠,竟想挥刀砍自己的手,就在这时,石壁里缓缓走出一个通体翠绿的高大“人”形怪物,行动虽慢,却透着股压迫感。
胖子眼疾手快,对着绿人的心口就扎了下去——不管什么怪物,心脏总该是弱点!
果然,匕首入体的瞬间,绿人“哗啦”一声碎成了满地翡翠碴。可还没等俩人松口气,更多的绿人从石壁里钻了出来,密密麻麻堵满了视线。
“我去!这是让咱们一路杀出去?”胖子骂了一句,握紧了匕首。
吴邪已经反应过来,这是要命的机关,这些绿人不知疲倦,耗下去肯定完蛋。
他麻利收拾起地上的食物塞进背包,拉着胖子就往绿人少的方向冲:“别废话!赌一把!等它们全出来,咱们就真没路了!”
胖子虽然慌,却还是信吴邪那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就算过程再难,跟着天真,总能活着出去。
他咬咬牙,跟着吴邪就冲进了绿人群里,匕首挥舞间,翡翠碴子碎了一地。
言云听着三七在识海里的汇报,手里的烤羊腿都忘了啃,只剩满脸无语:“剧情里小官和胖子在那儿待了几天都没动静,吴邪这才到多久,绿人就全冒出来了——这‘邪门’体质,真是招这些玩意儿喜欢。”
【本来我还想给他贴点‘小礼物’,现在看这架势,再贴就是把他往死里整!】三七愤愤不平,【与其让他被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折腾死,还不如直接嘎了痛快!】
言云没接话,目光扫过不远处裘德考营地的方向——那老头把巴乃的林子折腾得跟旅游景点似的,到处插着标记旗,连空气里都飘着股“势在必得”的急切。
她“啧”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这老头倒是执着,费尽心机活这么大岁数,眼看着秘密就在眼前,却偏偏碰不到——想想都觉得惨。”
顿了顿,她又勾起唇角,眼神冷了几分:“不过能死在张家古楼,他估计还得偷着乐吧?毕竟心心念念了一辈子。”
【之前你还说让霍仙姑死在古楼里挺好,现在又改主意了?】三七好奇地问。
“以前是我想简单了。”言云捏紧了手里插着羊肉的叉子,指节微微泛白,眼里掠过一丝阴翳。
“让她死在古楼里,那不是遂了她的愿?就该让她死在大门口,看着近在咫尺的秘密,却连踏进去的机会都没有——绝望而死,总比心满意足地死强。”
【你开心就行。】三七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对劲,识海里的声音都轻了些。
“我就是不开心。”言云低声嘟囔,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咬牙切齿,“就是有怨气,就是愤恨,才折腾他们的。”
平常她跟黑瞎子插科打诨,跟张海客说说笑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九门那些人对黑瞎子的算计、对张起灵的利用,她一天都没忘。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债,总得有人慢慢还。
坐在旁边的张起灵最先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她握着叉子的手太用力,连带着肩膀都绷得紧紧的,眼底的笑意散了,只剩一片冷沉。
他没说话,只是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动作很轻,却带着无声的安抚。
言云愣了一下,转头对上张起灵的眼睛——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竟藏着几分担忧。
她心里的戾气像是被这一下触碰冲淡了些,松开紧攥的叉子,扯出个不算自然的笑:“没事,就是看裘德考那老头不顺眼。”
张起灵没追问,只是拿起一串烤好的肉串,递到她手里,轻声说:“吃点。”
旁边的黑瞎子也凑了过来,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她手里:“别想那些糟心事了。晚上风大,吃完咱们就回去——有什么气,明天再跟他们算。”
言云看着手里的肉串和橘子,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心里的阴翳渐渐散了些。
是啊,有他们在,那些破事慢慢来就好——九门欠的债,她总有办法一笔一笔讨回来。
言云捏着肉串慢慢嚼着,情绪虽平了些,嘴里却没饶人:“什么兄弟朋友,明知道是小哥的家族祖坟,还非要往里面闯——咋的,张家是刨了他们老吴家的祖坟,还是扒了他们的皮?这脸可真大。”
越想越气,她突然扬声喊:“海客!张海客,你快来!”
张海客刚跟小张们交代完守夜的事,听见喊声立马快步跑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非来而不往非礼也。”言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声音压得低了些,“吴邪敢掘你们张家的祖坟,那吴老狗的坟,也该扒出来晒晒太阳了。
虽说后来吴邪自己扬了他爷爷的骨灰,还美其名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就是一把骨灰嘛,咱们也帮他‘好好照看’照看。”
俩人凑在地图旁嘀嘀咕咕,时不时用手指点着杭城的方位——吴老狗是沙城吴家的人,却偏要埋在杭城,这“落叶归根”的道理,可得好好帮他“践行”。
没一会儿,张海客就摸出手机,给杭城和沙城的探子打了电话,语气里满是利落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