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醒一个,立马来报。”“吴三省”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他现在迫切想知道,吴邪他们到底遇上了什么,才会弄得如此狼狈,更想知道张起灵和黑瞎子的踪迹。
这两个人不按常理出牌,比雨林里的巨蟒还让他捉摸不透。
营地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拖把的人看着担架上昏迷的四人,小声议论着,眼神里藏着不安。
连“吴三省”带的人都伤成这样,接下来的路,恐怕更不好走。
而远在雨林深处的言云几人,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动身。
黑瞎子把最后一包零食塞进背包,笑着说:“终于要去‘赶集’了,希望吴三省的营地有好酒。”
解雨臣挑眉:“别想了,他那儿估计只有劣质烧酒。”张起灵则默默把言云的水壶装满,又给三七揣了一包小鱼干——不管去哪儿,先把家人的东西备齐。
言云看着几人,笑着挥挥手:“走,去看看吴三省和陈文锦的‘生死大戏’,可千万不要让咱们“失望”啊。”
傍晚蛇潮来袭,言云四人吃饱喝足,才不紧不慢地赶往“吴三省”的营地。
黑瞎子还算“敬业”,顺手帮着驱散了蛇群。言云被护在张起灵和解雨臣中间,怀里抱着三七,姿态悠闲得不像来闯墓的,倒像来赴宴的。
“吴三省”本想问责黑瞎子来迟,可瞥见言云怀里的猫,整个人都僵了——谁家下墓带猫?
没等他开口,黑瞎子先笑着介绍:“三爷,给您介绍下,这是我媳妇,漂亮吧?”
“吴三省”眯着眼,皮笑肉不笑:“黑瞎子,你来得可是够晚的。”
“哪儿能啊!”黑瞎子话里带刺,“我跟哑巴带着我媳妇和花儿爷,在魔鬼城找了大半个圈子都没见着小三爷。
刚进雨林就听见炸响,一路赶过来的。您说这二十几岁的孩子,就爱乱跑乱救人,累得我们这些老人家跟着操心。
三爷,您想锻炼独苗也不能这么来,早晚得出事!”
被阴阳怪气挤兑的“吴三省”气急,转头把矛头对准言云:“你们下墓还拖家带口?真出了事,谁担得起?”
言云慢条斯理地顺着三七的毛,抬眼道:“吴三爷,又见面了。”
“吴三省”意味深长的看着言云。
这时,三七在几人专属的传音空间里轻语:“姐姐,三点钟方向,汪家人。”
言云不动声色,借着旁边摞起的装备遮挡,突然出手——发丘指直戳那汪家人的太阳穴,对方当场倒地,死不瞑目。
解雨臣立刻递过一块真丝帕子,帮她擦去指尖血迹,随手将帕子扔在地上。言云嫌恶地皱眉:“汪家人的血,真脏。”
温柔的声音里满是冰冷,她扬起灿烂的笑脸看向“吴三省”,眼底却毫无温度。
“吴三省”莫名心里发毛,仿佛置身万年雪山,而非闷热雨林——这才是真的张家人,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忘了告诉三爷,”言云收回目光,“我叫苏完尼,但我还有个名字,张言云。”
“吴三省”瞬间收敛神色,拱了拱手:“家学渊源,是我以貌取人了。”
黑瞎子得意地咧嘴笑:“那是!哑巴张的家人,我黑瞎子的媳妇,张家的人,能一般吗?”
“吴三省”无话可说,转头看向旁边呆若木鸡的拖把,没好气道:“这人不是你兄弟,看看他后背的纹身就知道,你兄弟早被替换了。”
拖把抹着泪,拿热水浇在尸体后背——凤凰图腾赫然显现,而他兄弟身上从无纹身。
他瞬间闭了嘴,眼神慌乱地扫过营地,最后落在言云身上,扑通一声似要下跪:“小姑奶奶,我有钱!很多钱!我不想死!”
言云翻了个白眼,虽不是滥杀之人,却故意摆出凶狠模样,拍了拍他的脸:“只要听话,保你活着出去。钱我不要,以后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行。”
她心里清楚,拖把本就不是倒斗老手,只下过小墓,是“吴三省”为了省钱,硬把他拉来闯皇陵级别的地宫,才给了汪家可乘之机。
道上有规矩,什么样的本事下什么样的墓,“吴三省”这是在草菅人命。
营地的气氛一时凝固,拖把缩在角落不敢吭声,“吴三省”看着言云几人,眼神复杂——有忌惮,有警惕,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
而张起灵始终站在言云身侧,如同一尊守护神,周身的气场让旁人不敢靠近。
黑瞎子和解雨臣则一左一右,默契地将言云护在中间,三人形成的气场,让整个营地都安静了下来。
言云他们没要“吴三省”营地的帐篷,她自己带了便携帐篷。黑瞎子把她安置好后,就拉着张起灵一起搭帐篷。
虽说大多时候张起灵只是在旁边看着,偶尔递个钉子、扶下支架,倒也默契。
拖把看得眼明手快,赶紧凑过来帮忙,连自己那群小弟都没喊,只悄悄跟着打下手,生怕惹这几位大佬不快。
“吴三省”站在远处看着,只觉得脑子乱成一团麻,暂时没打算凑上去聊天。
黑瞎子的话他向来只信一半,还是得等吴邪他们醒了再说。
他去过巨蟒的现场,知道那是雨林里盘踞了几百年的老蛇,就算张起灵再厉害,迎面撞上不跑硬拼也得脱层皮,不太可能是设计好的。
可突然冒出来个张言云,这事儿就复杂了——说不定他们谋划多年、触不可及的东西,早就被张家人盯上了?
他坐在火堆旁胡思乱想了半夜,后半夜实在撑不住,才眯了两个钟头。天刚蒙蒙亮,队医就匆匆来报:“三爷,里面的人醒了!”
“吴三省”立马起身,快步往安置伤患的帐篷赶,半点不敢耽误。
帐篷里,吴邪靠在枕头上,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比昨天好多了,恢复速度着实惊人——不愧是气运之子。只是说话时中气不足,声音轻飘飘的。
“三叔……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是吴邪见到“吴三省”的第一句话,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
没等“吴三省”开口,他又瞪起眼睛,带着点委屈和气愤:“老狐狸!你这次故意溜我,差点把我害死!这次能不能跟我说点实话?”
“吴三省”看着他这副又气又弱的模样,心里竟有些感慨——他是真以为吴邪活不过来了,这孩子确实命大。
他在床边坐下,放柔了语气:“大侄子,别急,慢慢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遇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