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知道说‘伴侣’了?”解雨臣挑眉,故意逗她,“之前是谁在海南,连跟黑瞎子牵个手都要躲躲闪闪的?”
“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言云伸手推了他一把,却没用力,“你再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就在这时,蹲在旁边的三七突然跳上石桌,爪子拍了拍桌面,一脸得意:“都别争了!姐姐心里最疼的肯定是我!昨天还专门给我挑鱼刺呢,黑瞎子都没这待遇!”
“嘿,你这小团子还来劲了?”解雨臣伸手戳了戳三七的脑袋,“昨天是谁被黑瞎子塞到抱枕里,委屈得直哼哼的?”
三七被戳得晃了晃,立马炸毛:“那是黑瞎子欺负我!姐姐后来还摸我头安慰我了呢!”
看着一人一猫拌嘴,言云也忍不住笑了,之前因为吴三省(解连环)带来的压抑感彻底消失。她伸手把三七抱进怀里,顺了顺它的毛:“好了好了,你们在我心里都重要,行了吧?”
解雨臣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轻轻叹了口气:“行了,不逗你了。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下午还要去兰措呢。”他起身收拾好桌上的文件,递给一旁过来的管家,“把这些收好,等我回来再处理。”
管家应声接过,退了下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暖融融的。
言云抱着三七,靠在藤木椅上,轻声说:“小花,刚才……谢谢你。”
她知道,解雨臣刚才顺着她的话圆场,也是在护着她。
解雨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跟我还客气什么?你是我妹妹,我不护着你护着谁?”他走到言云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再说,你刚才怼吴三省那两句,还挺解气的。”
言云也笑了:“谁让他话里话外都透着算计,我看着不舒服。”
“他那个人,向来如此。”解雨臣的语气沉了沉,“不过刚才你说的对,不管他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解家的未来,还有我自己的路,都得我自己走。”
言云点点头,看着他:“这就对了。咱们接下来还有西王母宫的事要忙,不能让过去的人影响咱们的心情。”
“嗯。”解雨臣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收拾东西吧,别误了明天去兰措的车。”
言云抱着三七站起来,跟着解雨臣往客房走。阳光洒在他们身后,把影子拉得很长,院子里的老槐树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们送别。
格尔木火起,沙漠途长
这边吴邪的行程,堪称一场“海陆空”混搭的折腾——飞机转大巴,大巴转三蹦子,一路颠簸得他骨头都快散架。落地时,望着眼前荒无人烟的景象,他好几次摸出手机想给二叔打求助电话,可“来都来了”四个字像块石头压在心头,再想起三叔留下的线索,终究还是咬咬牙,让三蹦子司机把自己送到了格尔木疗养院门口。
那疗养院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墙皮斑驳脱落,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像只蛰伏的老鬼。吴邪刚磨磨蹭蹭下了车,还没站稳,三蹦子司机“嗖”地一下就把车开得没影了,扬起的尘土差点迷了他的眼。等他硬着头皮走进院子,就见黑瞎子冲他勾了勾手指,下一秒,幽绿色的火焰突然窜起,像活物似的舔舐着墙壁,瞬间就把整个疗养院吞进了火海。
吴邪彻底懵了,手脚僵硬得像灌了铅。这火是黑瞎子临走前,用好几盒进口猫条“哄骗”三七换来的小法术,此刻烧得正旺,还隐隐传来撕心裂肺的声响。他想冲进去救人,脚却像生了根,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狠狠掐了把胳膊,尖锐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他赶紧扯过外套包住头、捂住口鼻,从火海里踉跄着冲了出来,身上零星的火苗扑灭后,只剩扶着墙大口喘气的力气。
而黑瞎子正悠哉地坐在车头,晃着两条大长腿,手里举着摄像机对着吴邪拍——这可是要回去给言云看的“名场面”。他一边录,一边憋不住笑,听着吴邪闭着眼双手合十、嘀嘀咕咕:“哪位大神在此显灵啊?有冤屈您尽管说,别牵连无辜!小弟初来乍到,要是坏了您的规矩,多担待多担待……”
张起灵走过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吴邪缩着身子瑟瑟发抖,黑瞎子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吴邪听见脚步声睁开眼,不认识黑瞎子,却一眼瞅见了张起灵,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小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从青铜门出来的?里面刚才有叫声,会不会还有人没出来啊?”
他说着就要扑过去抱张起灵,后者轻轻侧身躲开,顺手从黑瞎子手里接过摄像机——这是言云千叮咛万嘱咐的,多拍点视频回去,让她看看“现场情况”。黑瞎子则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怼道:“那你怎么不打消防电话?合着是想让哑巴冲进去救人?你怎么不自己上?站在这儿瞎嘀咕,真当哑巴是铜墙铁壁,不会受伤流血啊?”
吴邪被怼得脸通红,挠着头尴尬地笑,一脸无辜:“我不是……我就是被吓到了,这火看着就不正常,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哥他见多识广,我……”
正说着,角落里的白色面包车动了,阿宁带着几个手下停在他们身边。黑瞎子立刻收敛了笑意,晃了晃手里的瓷盘,冲阿宁挑眉:“黑爷出马,就没有拿不到的东西。阿宁老板,这趟活儿可不好干,得加钱啊。”
张起灵在一旁适时补了句:“尾款。”——这话是言云反复叮嘱的,必须收尾款,绝不能打白工。
“阿宁老板,”黑瞎子顺着话头接话,语气带着点“委屈”,“瞎子要求不高,先把尾款结了就行。不是我不守规矩,这趟太凶险,我怕拿不到钱就栽在这儿了。”
阿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早料到他会狮子大开口,眼下看那瓷盘确实是关键物件,也没多纠结,让人当场转了账。吴邪在一旁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跟着阿宁上了车。
“我还以为吴老板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也是个藏得住事的。”阿宁靠在车窗上,似笑非笑地说。
吴邪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哪藏得住事啊,要是来晚一步,连这些人到了格尔木都不知道。“阿宁,咱们要不要交换下情报?”
阿宁瞥了他一眼,没再搭理。原本以为这吴家小三爷是真天真,现在看来,是她看走了眼——吴家哪有真单纯的人?吴三省把他老板耍得团团转,吴邪这装傻卖萌的本事,也不输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