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看似平静,却暗藏危机。
突然,地面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无数怪藤蔓从沙下破土而出,如同狰狞的巨蟒,迅猛地向四人缠去。
众人反应迅速,纷纷抽刀应对,但怪藤蔓数量实在太多,且坚韧异常。
在与怪藤蔓的缠斗中,言云不慎被一根藤蔓缠住脚踝,猛地拽向地面的裂缝。
黑瞎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言云的手,却也因巨大的拉力,一同坠入裂缝之中。
吴邪和张起灵见状,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跃入了那未知的黑暗。
四人坠落了许久,终于重重地摔在一片昏暗的空间里。
这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四周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几盏不知年代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周围。
他们起身查看,发现这是一个古老的地下洞穴,洞穴的墙壁上刻满了奇异的图案和文字。
沙坑底部是一座古老的地下建筑,墙壁上布满了奇异的壁画。
吴邪揉着摔疼的肩膀,起身仔细观察壁画。
昏暗的光线下,壁画上的人物轮廓逐渐清晰。
画中描绘的是一个沙匪头子劫花轿的场景,而那沙匪头子的模样,竟与黑瞎子如出一辙。
言云好奇地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墙壁上的图案。
看着看着,她的瞳孔突然猛地收缩,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
那些图案,描绘的是一段凄惨的爱情故事。
大漠中的牛皮帐篷,威风凛凛的沙匪头子,还有那顶被劫的婚轿。
而故事的主角,而是她和黑瞎子!
明明墙上壁画的脸随着时间的磨损已经模糊不清,但言云心中莫名的确定那就是自己跟老齐。
“这……这怎么可能?”吴邪震惊地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盯着壁画,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大漠的风、新娘的红盖头、还有那把泛着冷光的刀。
言云的目光落在壁画中新娘腕间的银镯上,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戴着半只同样花纹的银镯。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这些画面曾在她的生命中真实上演过。
壁画中,黑瞎子作为纵横西北的沙匪头子,在劫商队时误抢了言云的婚轿。
初次相遇,言云的倔强与反抗,黑瞎子的霸道与不羁,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好一个带刺的玫瑰!”黑瞎子前世那充满野性的笑声仿佛在洞穴中回荡。
此后,匪寨中的点点滴滴也一一展现。
言云在帐篷里绣牡丹,黑瞎子在帐外擦刀,刀刃映着她的侧影;
黑瞎子劫商队归来,总给言云带回各种小玩意;
两人斗嘴时的俏皮,相互关心时的温柔,都深深触动着在场四人的心。
然而,画面急转直下,官兵围剿的场景出现。
黑瞎子为了保护言云,毅然留下独自迎战。
“活着等我。”前世黑瞎子那坚定而深情的话语,让言云的眼眶瞬间湿润。
她伸手想要触碰画面中的黑瞎子,却只触碰到冰冷的石壁。
言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她走到一具骸骨旁,捡起那半幅血缎,泪水不自觉地模糊了双眼。
她看到了另外一副场景,是西王母,是以第三视呈现出的场景,自己于西王母的相见,从争锋对决到最后握手言和,互视为知己。
再到后来女子被亲生父亲抓回去,强压着自己给一个老头做填房,本应该是要逃婚的,没想到会遇到一个土匪头子。
最后更是爱上他,此生并没有回去过找西王母。
原来当初西王母说的“你于她好像”,还有奇怪的让自己叫她姐姐,这一次都解释出来了。
当初她还认为西王母口中的那位女子是恋爱脑,没想到最后发现恋爱脑居然是我自己。
黑瞎子看着墙上的壁画,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自己和言云竟有着如此刻骨铭心的前世情缘,突然间想到当初那人说,自己跟她是命定的缘分。
他伸手搂住言云的肩膀,轻声说道:“原来那个老道士真的没有说错,我们早就注定要在一起。”
吴邪和张起灵看着眼前的一幕,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伤感。
吴邪打破沉默:“看来我们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个跨越时间长河的凄美故事。”
张起灵微微颔首,眼神中难得地露出一丝感慨。
言云指尖抚过褪色的血缎,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
当怪藤蔓的沙沙声再次在洞穴四壁响起时,她忽然将半幅绣品塞进怀里,银镯撞在鞭子上发出清响。
“我们在这里耗着不是办法,还是想办法出去。”
黑瞎子望着她决绝转身的背影,壁画中言云在箭雨中攥着剪刀护在他身后的模样与眼前重叠。
他反手将断刀别在腰间,刀鞘上斑驳的狼爪印硌着掌心:“这些藤蔓似乎有趋光性,跟着洞顶裂缝走
吴邪蹲下身观察地面藤蔓的走向,指腹蹭过墙根处奇异的苔藓:“但这些植物显然不想让我们离开,你们看——”
话音未落,三道藤蔓如钢鞭般抽来,张起灵旋身挥出黑金古刀,腐臭的汁液溅在岩壁上滋滋作响。
言云突然扯开裙摆撕下布条,将剪刀系在长布末端:“借个火!”
黑瞎子挑眉甩出火折子,火焰舔舐布条的瞬间,她扬手将燃烧的“火鞭”甩向藤蔓最密集处。
燎烧声中,那些墨绿色的怪物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蜷成一团让出通道。
“往那边!”张起灵指向上方一处逐渐扩大的缝隙,藤蔓正疯狂缠绕着缝隙边缘。
黑瞎子率先跃上凸起的岩石,伸手去拉言云时,她腕间银镯突然发烫。
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同样是危机四伏的时刻,他戴着这只银镯在箭雨中厮杀。
“接着!”吴邪抛出绳索,四人借着岩壁的凸起向上攀爬。
临近出口时,整座洞穴突然剧烈震颤,无数藤蔓组成巨网兜头罩下。
言云将燃烧的布条塞进藤蔓缝隙,黑瞎子的断刀与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同时劈出,在烈焰中斩出一道生路。
当四人翻滚着跌到一个神秘房间时,对面的洞穴正被染成血色。
言云望着漫天霞光,摸出怀中的血缎。
上面未绣完的牡丹,此刻竟在风沙中舒展,仿佛要将前世未尽的思念,绣进今生重逢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