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过后的甲板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吹拂着。
黑瞎子从身后紧紧抱着言云,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两人身形交叠,从远处看竟像融为一体。
言云张开双臂,感受着风穿过指尖的惬意,回头仰头看向黑瞎子,眼里满是笑意:“你说咱俩这模样,像不像电影里的经典镜头?就那种主角历经波折后,在海边相依的画面。”
黑瞎子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比电影里的还好看——毕竟我家媳妇比那些女主角都漂亮。”
说着,他收紧胳膊,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胸膛,“不过电影里可没这么好的海风,也没这么不听话的老婆。”
“谁不听话了?”言云佯装生气,伸手挠他的腰,“明明是你刚才风暴的时候,非要往船头凑,吓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黑瞎子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那不是为了护着你?再说了,有我在,能出什么事?”他顿了顿,眼神温柔下来,“不过以后不闹了,省得你担心。”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看着远处的海面——浪花轻轻拍打着船舷,几只海鸥在低空盘旋,阳光洒在海面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不远处,张起灵正帮阮黑检查渔网,解雨臣则靠在船舷上,把玩着之前捡的贝壳,偶尔抬头看向他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言云靠在黑瞎子怀里,轻声说:“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没有阴谋,没有危险,就咱们俩,还有小花和小官,到处走走看看。”
黑瞎子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会的。等这趟南海的事结束,咱们就去你想去的江南,看看小桥流水,尝尝你说的桂花糕。”
言云笑着点头,重新靠回他的怀里,任由海风将两人的发丝吹得交织在一起。
甲板上的时光缓慢而惬意,仿佛之前的惊险风暴,都成了此刻温馨的背景板。
黑瞎子正低头跟言云咬耳朵,琢磨着江南桂花糕该配碧螺春还是龙井,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两人转头,见胡八一和雪莉杨并肩走来,雪莉杨手里还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
“我说你们俩,这亲热劲儿,快把甲板的空气都甜化了。”
胡八一笑着把一杯茶递黑瞎子,另一杯塞给言云,“刚泡的明前绿茶,解解海风的咸味儿,尝尝?”
雪莉杨靠在船舷上,看着言云和黑瞎子相视一笑的模样,眼里满是温和:“之前在珊瑚庙岛就觉得你们俩感情好,现在一看,真是让人羡慕。”
言云抿了口茶,茶香清冽,笑着回怼:“你们俩也不差啊,风暴刚过那会儿,我可是瞧见胡大哥你抱着雪莉杨姐,脸都白了,比自己遇险还紧张。”
雪莉杨脸颊微微泛红,胡八一也不掩饰,挠挠头笑:“那可不,她要是有个好歹,我这后半辈子都不安心。”
他顿了顿,看向黑瞎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以前总觉得倒斗的日子提心吊胆,没空想儿女情长,现在看着你们,还有我跟雪莉杨,才觉得这样安稳的时光最难得。”
黑瞎子搂着言云的肩,挑眉笑:“所以该享受就得享受。等找到秦王照骨镜,你们俩去美国过安稳日子,我就带媳妇去江南,咱们各过各的舒服日子。”
“那可太好了!”雪莉杨眼里闪着期待,“我还跟胡八一商量着,安定下来就去江南看看,说不定到时候能跟你们偶遇。”
言云眼睛一亮,凑过去说:“好啊!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巷口那家老字号,桂花糕甜而不腻,东坡肉酥得脱骨,保证让你们吃撑!”
四人站在甲板上,迎着暖烘烘的海风闲聊,远处海面波光粼粼,海鸥的鸣叫声偶尔飘来。
张起灵和解雨臣收拾完渔网也走过来,张起灵手里还拎着两条刚捞上来的鱼,解雨臣则笑着补充:“江南的青团也好吃,春天去正好赶上。”
胡八一拍着黑瞎子的肩:“那说定了,到时候咱们在江南聚聚,不聊倒斗,就聊吃的喝的,好好放松几天。”
多玲养的老鼠“甜角”顺着船板乱窜,直奔那间明令禁止进入的底舱。
底舱外的多玲听见甜角一声尖叽,急得直跺脚,见门被关死,竟拿起锄头就往门上砸。
眼看门要被砸开,阮黑猛地冲过来拦住她:“不许进!”
胖子凑过来想帮忙,却被阮黑厉声喝止:“底舱进不得!”越是不让进,胖子越起劲儿——他早听说那七个英国人就是死在底舱,心里的好奇心压都压不住。
胡巴一吃软不吃硬,阮黑又不会说软话,两人越吵越僵,最后阮黑竟抄起斧子堵在门口,声音嘶哑地低吼:“那七个英国人都死在里面,供海鬼了!”
这话一出,刚才还帮着胖子的明叔瞬间变脸,忙不迭地劝:“肥仔别闹了!养海鬼是南边的邪术,是用来保船的,惹上就麻烦了!”
胡巴一和胖子对视一眼,假意服软,下一秒就默契地制住了阮黑。
雪莉杨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心累——好好的行程,全被这些破事搅乱。
言云几人也看得烦躁,黑瞎子搂了搂她的肩,低声说:“早知道就在珊瑚螺旋等他们,省得在这儿看他们内斗。”
言云抱着三七,皱眉点头:“吴邪他们是拉胯,但至少目标一致;这伙人倒好,各有各的心思,还总脑子一热瞎折腾。”
闹剧终于收场,黑瞎子直接把所有人叫到甲板上,脸上没了往日的散漫,眼神冷得吓人。
言云坐在椅子上,三七乖乖窝在她怀里,她开口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我只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诸位做事前想想自己的命——我脾气不好,这茫茫大海,就算把你们都扔下去,你们也没辙。”
她说话间,几把飞刀“咻”地擦着众人的脸飞出去,钉在身后的木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甲板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没人敢吭声。黑瞎子轻笑一声,显然对这效果很满意——他媳妇的话,总该有人听进去了。
临走前,解雨臣回头,语气缓和下来:“都早点休息吧。我们带了不少新鲜海货,明天早上煮海鲜粥,大家一起吃。”
这是他一贯的做法,先敲打再给个台阶,既立了规矩,又不至于把关系闹僵。
看着言云四人的身影消失在船舱,胖子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说:“老胡,我第一次见这姑娘这样,真让人毛骨悚然!她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像看活人。”
胡巴一叹了口气,拉着他往回走:“人家只是低调,不代表没实力。咱们这几次能顺利过来,沾了不少光。说实话,换作是我,也得生气——咱们半是道德绑架地跟着来,花了他们的钱,找到东西还得给国家,换谁都得不耐烦。”
胖子挠了挠头,没再说话。甲板上的海风依旧吹着,却没了之前的轻松——经此一遭,没人再敢肆意妄为,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趟南海之行,怕是还有更多麻烦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