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言云的话,刘丧第二天就收拾好行李,光明正大住进了解家大宅。如今道上没什么棘手的活儿,他这些年跟着跑场子也攒了不少钱,虽不算大富大贵,但日常开销绰绰有余,也就没急着接任务。
每天跟着言云几人凑在一起看乐子——一会儿看黑瞎子跟张起灵比划拳脚,一会儿听解雨臣讲解家的趣事,日子过得比以前自在多了。
不过刘丧最乐意的,还是跟着张起灵。不管张起灵是在院子里练刀,还是坐在书房看书,他总能找到理由凑过去,要么递杯热茶,要么安安静静陪在一旁,偶尔还会跟张起灵聊几句关于古墓机关的话题,俩人倒也还算投缘。
另一边,言云则忙着帮解雨臣处理解家的琐事。解家盘根错节,底下难免有些心思活络的人,趁着解雨臣之前忙着雷城的事,偷偷在账目上动手脚,还有人想借着“旁支”的身份抢权。
言云接手后,没跟这些人虚与委蛇,直接调出近三年的账目,查出几个手脚不干净的管事,当场撤了他们的职,还把证据甩到解家老爷子面前,让老爷子彻底没了护短的理由。
这天傍晚,言云刚处理完一个试图挑拨离间的旁支亲戚,回到客厅就看到刘丧正跟着张起灵学握刀的姿势,黑瞎子在一旁支招,解雨臣则坐在沙发上喝茶,嘴角带着笑意。
“忙完了?”黑瞎子见她进来,立刻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夹,“辛苦了,先歇会儿,厨房炖了你喜欢的鸽子汤。”
言云点了点头,坐在解雨臣身边,接过他递来的水杯:“解家这些人,真是不敲打不行,一个个都以为我好欺负。”
“有你在,我也省了不少心。”解雨臣笑着说,“以前总觉得这些事麻烦,现在有你帮我盯着,我也能多歇歇。”
刘丧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对着言云说:“言小姐,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你也尽管说,我虽然不懂账目,但跑腿打杂还是没问题的。”
言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行,以后要是有需要,肯定找你。不过你现在啊,还是好好跟着小官学本事吧。”
刘丧的脸瞬间红了,赶紧转过头,继续跟着张起灵练刀。客厅里的气氛轻松又温馨,没有解家的勾心斗角,也没有古墓的凶险,只有家人朋友在身边,这样的日子,让每个人都觉得格外踏实。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解家大宅里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刘丧跟着张起灵学了不少本事,不仅握刀的姿势越来越稳,连分辨古墓机关的本事都精进了不少,偶尔还能在黑瞎子聊起以前的探险经历时,插上两句靠谱的分析。
言云处理解家的那些非物质文化遗产也越来越顺手,先前那些心思活络的旁支,见她软硬不吃、做事干脆,也不敢再轻易招惹。
这天周末,黑瞎子提议去郊外的山庄放松两天,大家一拍即合。
一大早,几人就坐着车往山庄赶,刘丧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相机,时不时对着窗外的风景拍两张,偶尔还会偷偷拍张张起灵的侧影,拍完又赶紧藏好,生怕被人发现。
到了山庄,一眼就看到大片的草坪和波光粼粼的湖泊。言云兴奋地拉着黑瞎子往湖边跑,解雨臣则找了个遮阳伞,慢悠悠地坐在湖边钓鱼,张起灵跟着他一起,手里拿着鱼竿,却没怎么动,只是安静地看着湖面。
刘丧也没闲着,背着相机在山庄里转了一圈,拍了不少照片,最后还是回到张起灵身边,蹲在一旁看他钓鱼:“偶像,你钓了多久了?要不要换个位置试试?我刚才看到那边有鱼群在游。”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跟着他换了个位置。没过多久,鱼竿就有了动静,张起灵动作麻利地拉杆,一条斤把重的鲫鱼被钓了上来。刘丧兴奋地帮着摘鱼钩,还不忘夸道:“偶像,你真厉害!我钓了半天都没动静呢。”
不远处,言云和黑瞎子正坐在草坪上野餐,看着他们的互动,言云忍不住笑了:“你看刘丧那模样,跟个小粉丝似的,对着小哥比谁都殷勤。”
黑瞎子咬了口三明治,笑着说:“挺好的,哑巴身边也该有个能说说话的人,总不能一直一个人。”
正说着,解雨臣也钓上了一条鱼,他扬了扬鱼竿,对着几人喊道:“晚上有鱼汤喝了!”
夕阳西下时,几人提着钓来的鱼回到山庄厨房,言云主动请缨做饭,黑瞎子在一旁打下手,解雨臣则坐在客厅里喝茶,听刘丧讲白天拍的照片背后的故事,张起灵坐在一旁,偶尔点头回应,气氛格外温馨。
晚饭时,热气腾腾的鱼汤端上桌,鲜美的味道飘满了屋子。几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喝汤,一边聊着天,没人再提古墓里的凶险,也没人说家族里的勾心斗角,只有欢声笑语在屋子里回荡。
言云看着身边的几人,心里满是暖意——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只会在那个世界勾心斗角中度过,却没想到,能遇到这么一群家人和朋友,过上这样安稳又幸福的日子。
黑瞎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悄悄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咱们天天都这么开心。”
言云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餐桌旁的每个人,也照亮了他们往后安稳顺遂的日子。
自京城回来后,言云就彻底把吴邪那边的事抛在了脑后。偶尔从道上听来些零碎消息,说吴二白最后还是找到了传说中的金水,可这东西对之前身体尚算健壮的吴邪或许能缓解病情,放到如今历经波折、肺腑受损的他身上,也只剩一星半点儿的疗效,能不能撑过这关全看运气。
再后来,又听说王胖子为了救吴邪,四处奔波去找霍道夫——那位以脾气古怪、医术高超闻名的医生。言云听黑瞎子提这事儿时,正窝在沙发上翻账本,闻言也只是淡淡“哦”了一声,连抬头的兴致都没有。
解雨臣坐在对面泡茶,闻言轻笑:“看来你是真不关心吴家的死活了。”
“关心他们干嘛?”言云合上书,伸了个懒腰,“当初在雷城,吴二白打小哥的主意,吴邪又总拎不清,咱们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他们的路是自己选的,后果自然得自己担。”
黑瞎子从身后搂住她,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我媳妇通透。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犯不着为别人的事费神。”
一旁的刘丧正跟着张起灵看古籍,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小声接了句:“我听人说霍道夫不好请,胖子这次怕是要多跑几趟了。”
张起灵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指尖在书页上轻轻点了点,示意他继续看。刘丧立刻收回注意力,乖乖跟着研究古籍上的机关图谱。
言云看着这一幕,嘴角勾了勾,转头对解雨臣说:“对了哥,下周解家的拍卖会,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已经让人把拍品清单整理好了,里面有几件古董挺有意思的。”
“行啊,”解雨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正好最近没事,去凑个热闹。”
黑瞎子立刻接话:“带我一个!我也去看看有没有好玩的东西,给你买件首饰当礼物。”
言云笑着拍了他一下:“谁要你买礼物,把你自己看好别乱跑就行。”
客厅里的气氛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没人再提吴邪和霍道夫的事。对他们而言,吴家的困境是别人的劫难,而眼前的安稳、身边的家人,才是值得用心守护的珍宝。至于吴邪最终能不能被霍道夫治好,那都是吴家自己的因果,与他们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