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会把女儿嫁给许大茂这样的家伙?更让人心痛的是,女儿还要受他的欺负。如果是在从前,像许大茂这种人,早就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轧钢厂下班的时候,江明看见秦淮如提着饭盒匆匆离开。令他意外的是,易忠海这位八级锻工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准时下班,还走在人群最后面。作为保卫处的人,江明对易忠海的作息非常了解——这位老师傅一向享有提前下班的特权,今天如此反常,显得很奇怪。
最关键的是,他表面上与秦淮如保持距离,实际上却像钓鱼一样远远地盯着她。
仿佛在暗中窥探什么。
“小江,怎么还不走?看什么呢?”
肖明整理完东西,从值班室走出来。
见江明还在原地,便走近问道。
“没事,这就走!”
江明猛地回过神,跨上自行车。
“那明天见!”
肖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挥手告别。
“好,明天见!”
江明咧嘴一笑,骑着车慢慢跟在易忠海后面。
他也想弄清楚这个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久之后,**浮出水面——
露天电影场的空地上,傻柱正和秦京如站在一起。
眼看秦淮如朝他们走来,
江明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易忠海身上。
果然,那张脸瞬间阴沉下来。
“啧啧……原来这老家伙也不愿意看到傻柱和秦京如在一起!”
江明心里暗暗高兴。
秦淮如牵线搭桥,易忠海却在背后捣鬼——
这下,事情有戏看了。
更妙的是,许大茂正贼头贼脑地站在一旁。
以这小子的品行,不是半路拦路就是故意捣乱。
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他故意摇摇晃晃地骑车靠近:
“哟,大爷,好兴致!”
“盯梢小年轻谈恋爱呢?”
“您这个年纪还有这爱好,还真是新鲜。”
江明没有减速,故意慢悠悠地从他面前经过。
虽然没停下,但洪亮的声音让不远处的傻柱等人听得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秦淮如和傻柱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江明!”
傻柱眼神瞬间变冷。
此时易忠海也面色难看,他完全没想到江明就在后面,心里猛地一紧,涌起一股被揭穿的慌乱。
“不就是我嘛。”
“何雨柱,你真有出息。”
“居然有人愿意跟你相亲。”
“不过你也太寒酸了,都被轧钢厂开除了。”
“还带姑娘来看这种免费露天电影。”
“该不会连两张电影票都买不起吧?”
这次江明没有继续离开,而是在他们面前停住车。
满脸讥讽地看着众人。
“姓江的,你什么意思?”
“老子爱在哪看电影就跟谁约会,关你什么事?”
“快点滚开!”
傻柱顿时暴怒,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双眼怒火直冒地盯着江明。
秦淮如心中一紧,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并使眼色:“傻柱,冷静点,京如还在旁边呢。”
江明饶有兴趣地看了眼秦淮如,然后对着傻柱冷笑:“哟,这就急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沉不住气。”
“我就是看看热闹,过来看看。”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没教养。”
易忠海再也坐不住了,快步上前劝阻:“傻柱别上他的当!”
“他明显是在故意激怒你。”
“等着你冲动动手,你可别中了他的圈套。”
“……”
江明转过头,嘴角一扬:“大爷,您这也太操心了吧!”
“我只是停下来瞧两眼,您至于这么紧张吗?”
“您对他,比对亲儿子还上心。”
“哦,差点忘了,您没有儿子,是个绝户。”
“刚才我看见您在那里站了半天,该不会是为了偷看他的相亲对象吧?”
“真是费尽心思。”
“连他相亲都要偷偷摸摸跟着。”
易忠海刚走近,就被这话气得脸色发青。
“姓江的,少在这挑拨离间!”
“你不就是想激怒我们,激怒傻柱吗?”
“告诉你,今天你休想得逞!”
易忠海死死挡在他们前面,脸色阴沉,牙关咬得咯吱响。
心里已经把江明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他这才知道江明有多狠,竟把刚才的事全说了出来。
虽然暂时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但秦淮如和傻柱肯定已经听进去了,等过了今天,恐怕会想出些什么。
江明听了,却咧嘴一笑:“是吗?真可惜。”
“我本来还想把你们都送进去呢。”
“现在看来,只能回家吃饭了。”
傻柱拳头捏得咯吱响,眼中怒火中烧:“你……”
江明没等他说完,冷笑着打断:“怎么?又忍不住了?”
“想打我?”
“要不我给你个机会。”
“我就站在这儿,让你先打两拳。”
说完,轻蔑地哼了一声。
“哼……何雨柱,不是我看不起你。”
江明轻蔑地看着几乎失控的易忠海,冷笑道:“上次能把你送进去,这次也一样。再敢对我耍横,我不介意直接废了你。”
“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更别提这个老废物……”
易忠海双眼通红,强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姓江的,别太过分!今天暂且放你一马,咱们走着瞧!”
他朝傻柱使了个眼色。原本蠢蠢欲动的傻柱只好忍住怒气,恶狠狠地说:“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等落到我手里,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跟着易忠海愤然离开。
“随时等你来。”江明漫不经心地冷笑一声,转而看向秦淮如姐妹。
秦淮如慌忙赔笑:“江明,我们可没得罪你……之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婆婆还在里面呢。”
一旁的秦京如却直盯着江明,眼神中透着异样的光芒——那是混合着紧张与狂热的崇拜。
江明似笑非笑地说:“我没说我们现在有仇。”
“没想到你还挺会来事。”
“你跟傻柱爱怎么闹都行。”
“但如果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我可不会留情。”
“到时候就算你跪着求我也没用。”
他特别强调了“跪着求我”四个字,心里清楚这话的分量。
秦淮如身子一颤,又羞又怕。
更让她难堪的是,此刻体内竟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燥热。
见她还站在那儿,江明懒得再理,
回头朝远处看热闹的许大茂喊道:
“许大茂,看够了吧?”
“过来聊聊?”
许大茂没想到自己躲在那么远还能被看到。
只能干笑几声,
假装忙着干活。
见他这么无趣,江明最后看了眼秦京如一眼,
骑上自行车,哼着歌走了。
——
“姐,这江明真厉害!”
“傻柱他们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你当初怎么招惹上他的?”
……
人刚走远,秦京如就拽着秦淮如的胳膊直蹦跶,满脸兴奋。
“你疯了吧?还说他威风!”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就是个疯子!”
秦淮如刚缓过神,见她这副样子简直要气晕过去。
“我只是觉得他厉害罢了。”
“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秦京如脸微红,却压不住内心的激动:“你哪是想打听什么恩怨!明明就是看上他了!”
“我警告你,你嫁谁都行,就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秦淮如气得直跺脚,“再这样花痴,明天就送你回乡下!”
见堂姐真的生气了,秦京如这才收起笑容,小声嘟囔:“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嘛……”
“快回家!”秦淮如拉着她就走。望着早已走远的易忠海和傻柱,她心里五味杂陈。原本计划得滴水不漏,偏偏半路杀出个江明,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了。
现在只希望傻柱和这丫头还能成,否则这些日子的苦心就白费了。想到这儿,她恨不得给这个不争气的表妹一巴掌。
……
江明刚进院子,就看见李秀兰正在洗菜切肉。见他回来,妇人抬头笑道:“信寄出去了吗?”
“一大早就帮你寄了。”江明走近灶台,看着满桌食材打趣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准备这么多菜?”
李秀兰难得露出调皮的笑容:“平时就不能吃顿好的吗?”
“今天高兴嘛。”
“我们晚上吃火锅。”
江明听得直咽口水,乐呵呵地说:“火锅好!正合我意!”
“我也正想这么说呢!”
“多久没吃了,天这么冷。”
“吃这个最带劲!”
江明自然明白她为何这么高兴。
收到家书,知道亲人安好,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
李秀兰看他这副模样,脸上也泛起幸福的笑容。
“饿不饿?”
“要是饿,屋里床头柜上有昨天剩下的点心,可以先垫垫肚子。”
“那边还有苹果,可以先吃一个。”
“我这边马上就好!”
说着,她把切好的肉片放进盘子里,擦了擦手又去生火。
一个人忙得井井有条,一点也不慌乱。
江明本想帮忙,但转念一想,肯定会被赶走,干脆不去添乱。
“那倒不用。”
“留着肚子等会儿涮肉吧!”
……
江明洗了洗手,悠闲地走进里屋。
家里有个能干的媳妇真是福气。
而且长得俊俏,越看越喜欢。
记得第一次见她时,这丫头面黄肌瘦,只是比一般姑娘多几分灵气。
如今吃得饱,住得暖,越发水灵动人。
一天一个样。
“行,那你待会儿可得多吃点!”
李秀兰看他走进屋内,并没有拦他,反而对他笑了笑。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出了红油火锅的香味。李秀兰来自川蜀,自然喜欢吃辣。
江明前世也是个无辣不欢的人。